“为师今日便正式考校你一番。说吧,如今魂力几何?魂骨可还有异动?”

唐琳心中暗笑独孤博难得的一本正经,轻声汇报,声音温润,“回老师,弟子魂力已稳定在六十三级。近日修炼时,体内魂骨开始出现持续变化,尤以左腿魂骨最为明显,它时而仿佛有暖流在其中游走,时而如烈火灼烧……”

她现在全身共计六块魂骨……

啧,每每想到身上的几块魂骨她都会有种小儿抱金过市的胆战心惊,她要是玩儿脱噶了,身边没自己人给她收尸,这些宝贝可就便宜外人了。

她这一身,躯干魂骨和外附魂骨品质最高,给她的感觉最为强烈,有种来自翡翠天鹅的润泽生命感,霸道且柔和,躯干骨附带技能翡翠晶壁,源自翡翠天鹅的防御天赋,可以展开防护壁为她抵挡来自敌人的伤害。

其次是头部魂骨、右腿魂骨和左臂魂骨,都像是溪水一般冰凉凉的,分别是她爹爹以血炼魂骨在昊天宗库存调换出的精神凝聚之操控头骨,曾经在暗格中将抱出她的雪峰叔父留下的幽影分身之右腿骨和生父家族传承下来的金蝉振翅之左臂骨。

这三块魂骨年份差不多,但皆是五万年以上的资质。当初能把唐昊缠上的精神触手就是来自头骨的技能,右腿骨给了她分身的技能,左臂骨给她一个替身技能金蝉脱壳。

反应最强烈的那块魂骨则是最初的那块千年魂骨。

自从获得它的那日起,它的被动技能在十年间给予她超强的身体韧性,甚至供她以□□硬扛下瀑布锤炼。

这几日的灼痛大概是那只翡翠天鹅的残余力量在改善这块魂骨,年份悬殊到这般地步,魂力自然会像水往低处流般,向左腿骨倾斜。

“我暂时只知晓,我的魂技都有了一定的增幅,同时魂力的消耗却大幅度降低。”

唐琳总觉得很不对劲,这种情况和她上辈子玩游戏凑整套装备似的,凑了几个部件就可以获得一定加成。

独孤博闻言,神色凝重地缓缓起身,手背负于后围着唐琳踱步两圈,眉头紧锁。

这丫头大难不死这么多次,运气触底反弹得,好得过于离谱了。

可在魂骨这方面他确实帮不上太多。

“还是慎重一些,尘心那家伙满脑袋除了宁风致就是剑,说得未必全对。史莱克那边有去问吗?那个玉小刚在武魂殿停留多年,从那里知道不少东西,他徒弟唐三的魂骨不会不去研究,应该知道些东西。”

唐琳闻言心领神会,感念之余却笑了,笑意清浅地宽慰老师:“老师安心,我有送信给大师。弟子知晓要小心试验,可修行之路万千方向,终究要自己走。

老师您说过,魂师之路,本就是逆天而行,哪里有百分百安全的路。”

她抬眼望向老师,“既然如此,这点风险我有何惧?”

独孤博脚步一顿,身影微微一滞。

他说过这话?

他心中一动,回想起多年前的随口一语,可她……却一直记在心里。

记忆如雪片纷飞,颤抖着的银针扎满了瘦小的孩童身体,可她的眼睛,即便在濒死之际,也亮得惊人,像寒夜里不灭的星。

于是,他救了她,认她为徒。

直到此刻,他才忽然意识到,或许,这条命途她比他还走得坚定。

师徒交心,促膝长谈了许久,独孤博和唐琳二人的相处模式改善了不少。

独孤雁就着茶点边听边点头,甚是满意。

在最后送别时,独孤博终于像个寻常长辈,兴致勃勃地塞给了唐琳无数宝贝防身。

据说都是他这两年研制的新毒药,涂在箭矢和武器上,冷不丁来一下格外好用。

唐琳怀里抱着几个花花绿绿的药瓶子,隔着玉石外壁依旧透出诡谲的气息。

唐琳同身边的唐月华对视一眼,姑侄二人的直觉同时提醒着她们,怀中的东西十分的危险。

“为师会多留意市面上是否有适合你的魂骨出现的。”独孤博带着孙女飘然而去,连来看唐三的事儿都忘了。

唐三:哎?老怪物来过?

隔日,确实如唐月华所料,加急送去昊天宗的告状信又被加急送了回来,封泥上还盖着唐啸的私印。

“自己拿去看吧。”唐月华的声音很轻,怜悯的看了唐琳一眼,把信件沿着桌面推了过去。

“你父亲的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往日雷声大雨点小,可这回你搅出来的雨,雨点未必就小。”

唐琳抬手捂脸,看着信封上的封泥,那是只有家族重大事务才会启用的印记。

小心翼翼地挑开火漆,展开信纸,墨迹浓重如铁,先不提铺满一张信纸的数落,后面竟密密麻麻列出了整整三页半的任务清单,几乎占了信纸四分之三的篇幅。

唐琳惯常的从容微微凝滞,差点把信纸揉成一团扔出去。

“这哪是惩罚?这是要把我当驴使唤!”

就连一向沉稳、处事不惊的唐月华,看完信后也忍不住咋舌,持信的手微微一顿,轻叹道:“你父亲这是真动气了。不过……这些任务也变相表明了他的意图了。”

唐琳没说话,只是望着窗外那片被晨曦染成金色的城市,心中五味杂陈。

她知道,父亲的满篇训斥背后,是对她的极高期望。

她自幼的认知和想法堪称离经叛道,不喜宗内主脉次脉划分,不喜剥削的主奴关系,不喜世间人视自己和他人的命如同草芥。

她和这个世界格格不入的地方太多了,若是没有唐啸温柔沉默的守护,她很可能早早放弃自己,在痛苦中夭折。

若是没有秋渔这人出现在路旁,她大概不会兴起兴致,当拉人一把这样的角色。

毕竟,那时候她自身不保,本就命短,瞎折腾个什么劲儿。

她七岁下山都是被强行抱下去的,她真心觉得能在父亲爷爷身边离去是极好的结局了。

现在一想,白发人送黑发人,对爹爹爷爷太残酷了。

若是没有跟随雪清河的那几年,她也不会起一些捅破天的念想,甚至搞出还不适合萌生的思想火种。

王侯将相宁有种乎,这种口号也算是刻入灵魂了。

真要是时间尽啦,死的时候走马灯跑起来,也称得上有种,不算白来。

她那时才晓得,她还是有睚眦必报的脾气的。

虽然大部分安排已经叫停,可还有一部分关于民生的东西,她依旧在研究,依旧在推进。

人啊,真的是有盼头了,想法就极端不起来了。

唐琳不知道其他再活一次的人是怎么想的,早几年活的不清不楚,浑浑噩噩,她不甘心那么死去,又不甘心那般苟活。

像个活着的幽灵,要死要活好不干脆。

如今回想,真是可笑极了。

被姑姑再次送回昊天宗,唐琳全然接受父亲的苛刻训练,以为自己将是他为昊天宗打磨的一柄利刃,成为对阵武魂殿的先锋。

被她吃进肚中的无数珍稀药材,皆是宗门内多年积累的资源,还有不嫌麻烦腌臜,走马灯一样轮换照顾她的婶婶姐姐……

她始终感恩在心,是心甘情愿成为他们斩断束缚的第一把刀。

可看信中的内容,他父亲唐啸可不是在锤炼一把刀啊。

一把武器需要知道宗门被清洗后保留下来的暗桩么?

不需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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