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第二章 哥哥
第二章
长发女和眼镜女互相对视了一眼,门被黄毛堵上,她们现在只能将计就计了,手电筒的光芒划出一道亮眼的通道。
两人背对背观察四周,屋子里是和院子截然不同的样子,装潢以黑白灰为主,收拾得十分简洁干净,门旁是鞋柜,上面放着几把沾湿的雨伞。
长发女面色凝重的扫视着四周。
两人的声音几乎同时响起。
“这里有人住。”
“我们来错地方了。”
话音刚落,背后传来巨大的碰撞声,连门都震了一震,雨声伴着惨叫声稀里哗啦落下,两人同时想起黄毛之前欲言又止时说的胡话,对视着沉默了一瞬。
可能不是胡话。
是屋主的恶作剧吗?
眼镜女看向朋友:“还要进去吗?”
长发女摇头:“这里明显有人居住,还是不要继续知法犯法了。”她俏皮一笑“还是出去看看热闹吧!”
眼镜女赞同地点头,试探性地推了推门,幸好门不是一副年久失修的样子,并没有发出“吱嘎”的声响。她凑在缝隙前瞪大眼睛,一边招呼长发女来看。
在狭小的缝隙里,她们隐约看见一个悬在高处的身影。
阴冷的煞气在她身后呈黑雾状散开,笼罩了整座别墅,并不高大的红色身影陷在黑色阴影中,长发四散在空中张牙舞爪地摇曳,在暗色中隐约流动几缕血色,指尖在空气中随意滑动,同时她们发现门下传来频率相同的碰撞声。
是黄毛在挨打。
两人却一点幸灾乐祸的想法都没有产生,阴气好似渗透入她的骨头,细密针扎一般地泛着刺骨的疼,冷汗滑下,她干涩地咽下唾液。
门在慌乱中脱手,缝隙在即将关上的最后一秒定在空气中。
下一瞬,缝隙中亮起了红色的光。
两人仿佛被钉在原地,僵硬得像是一动骨头就会发出不适的关节摩擦声。
这是什么?
她们看着缝隙中的红光,最中间有一个更深的圆形阴影,是手电筒吗?
阴影抖动了一下,缓慢移动,径直朝向两人的眼睛。
“啊!”
眼镜女发出短促的惊叫,红色的,会动的,这明明是——那只鬼的眼睛!
那只眼睛在听到她的尖叫后顷刻消失,只留下清脆的笑声,像是捉弄人得逞小孩。
长发女惊疑未定,眼睛警惕地瞪着门缝,胸口剧烈起伏着,几分钟过去,门缝中还是没有其他东西出现,她才松了口气,半个身子瘫在眼镜女身上,两人搂在一起劫后余生地喘着气。
“祂走了?”
“可能吧。”
“我没走哦。”第三个声音响起。
回音在别墅回荡。
“啊啊啊啊!”
“哈哈哈哈哈哈。”女鬼围着她们转了一圈,看着两人被冷气刺激得抱的更紧了,真好玩。
精神上的满足并不能填饱肚子,鼻腔里涌动的香气越来越近了,女鬼想着,她还有鼻腔这个结构吗?
但是真的好香啊!她晃晃脑袋,飘在高处,俯视着闯入自己领地的三个人。
这两只香香的,扔的时候轻一点吧。
长发女和眼镜女被一股轻柔地力量推出门外,头顶一黑,雨伞被扔在她们头上,刚从伞下抬起头,就看见黄毛从一旁飞出。
两人震撼抬头,发现黄毛飞得还挺远,厉鬼牌推背式按摩机,你值得拥有。
黄毛浑身上下都在疼,路边的泥泞肮胀的糊在他的衣服上,他却顾忌不了这么多,他知道女鬼只是在逗着他玩,没下死手,像恶劣地玩弄猎物的猫咪。
他得赶紧逃。
他跌跌撞撞地站起来,脚边的水洼溅起泥水,被他又愤恨地踩了几脚,只觉得是自己倒霉,转身怨恨地瞪了长发女和眼镜女一眼,凭什么她们就没挨打!区别对待!
雷声陡然降下,他被惊得在原地跳起,却突然发现她们目光呆滞地盯着他的身后,黄毛瞬间头皮发麻,缓慢转动的脖颈好似卡着生锈的齿轮,发出“咔哒”的声响。
“请问,各位都聚在我家门口做什么?”一个冷淡的声音响起。
黑伞下,男人身量极高,近有一米九,眉眼锋利,宛如出鞘的匕首一般森冷,眼尾上挑,泛着点点洇开的红晕,眼珠却乌黑,带着阴森的鬼气,语气像是在问候这几位堵在他门口的人,眼睛却紧盯着空中兴致骤起的女鬼。
女鬼身后黑气减淡,她看了看男人,又看了看自己背后开始消散的阴气,奇怪,怎么这个人一来,她的戾气都被抚平了一样,她分出一缕阴气绕着男人转圈。
男人扫了一眼阴气,好似没察觉到它偷偷摸摸地缠着他的手指。
除了太帅太香也没其他特别的嘛。
黄毛腿上一软,松了一口气,身体在原地晃了晃,憋气憋的他头晕眼花,他踉跄着远离,那只该死的鬼对他不感兴趣了,哈哈哈。
他跑了几十米,远远地看着这边,长发女和眼镜离的近些,不知道头抵着头在聊些什么。
“哇,那个男的有点眼熟,你认识吗?”
“确实眼熟,唉,那个死老头怎么回事,不是说这里没人住吗?钱拿了还给假消息?”
“回去再找他算账,看!那个男的好像认识那个女鬼欸。”
“!他走上去了!他走上去了!”
“等等,不对!这是那个姓温的!”
高空之上,女鬼远远扫了她们一眼,两人悻悻闭嘴,转身跑了。
男人抬起头看着女鬼,女鬼在高空之上垂首,漆黑的阴气将两人包裹,恰好形成一个隔绝他人的结界。
男人的双眼一瞬不瞬地看着祂,女鬼不知为何虚了一瞬,又很快定下心,祂托着下巴问,目光在他的脸上打转。
“你认识我?”
他好香啊,还长得这么好看,不会是祂生前的姘头吧,祂辜负他了,怎么这种眼神盯着祂,女鬼抖了抖自己不知道有没有的鸡皮疙瘩。
男人身体微不可察地抖了抖,那双漆黑的眼睛仍然缠绕着祂,手中的雨伞不知在何时脱开了手,跌落在他腿边。
他抬手握住女鬼的脚踝,女鬼一惊,刚想挣扎就被猛地拉下,摔进了一个陌生的怀里,男人的四肢缠绕在祂的身上,他的怀抱是湿漉漉的,是窒息的,宛如密密麻麻地藤蔓将祂用力包裹。
雨滴落在男人的皮肤上,从脸颊滑落,像是悄悄落下的泪水。
女鬼被他抱得一懵,为什么这个人可以碰到祂?
祂没来得挣扎,耳边响起了男人低哑的声音,他询问着祂的过去,他声音很低,显得语气有些温柔,但话语十分密集。
“你去哪了,怎么才回来?”
“有人欺负你了吗?”
“你过的怎么样?”
“为什么不来找我?”
女鬼被他的话砸得脑子晕晕的,香气也一直在她鼻尖萦绕,问题好多!
男人没等到回答,终于回忆起了女鬼见到他时说的第一句话——“你认识我?”
犹如一道惊雷劈下,他松开女鬼,看着祂的眼睛,女鬼眼中是纯然的疑惑与陌生,祂像是根本不懂他在做什么,不懂他在想什么。
他的心脏一阵一阵地抽痛,双手死死扣住女鬼的手臂,在察觉到祂的不适后又松开了力道,他几乎控制不住自己的表情,尖锐的恨意从眼中泄出,又被浓重的悔意压住。
他闭了闭眼,再次睁开时眼中的情绪已然被掩饰完全,他垂眸看向女鬼,轻声问道:“你刚才说了什么?”
女鬼避开他的眼神,总觉得像是被什么东西缠上了一样,阴阴的,祂重复道:“你谁啊?”
男人情绪不知为何忽然稳定起来,他手指轻轻梳理着女鬼的发丝,刚刚跟发病一样的表情变得冷淡起来,动作中透着一丝温柔:“你还记得自己是谁吗?”
话倒是一点都不温柔。
女鬼犹豫了一瞬,祂这时才缓缓感觉到了一些熟悉感,难不成还真是生前的姘头?疯成这样?定时炸弹一样。
女鬼最终诚实地摇摇头。
男人安抚似的摸了摸祂的头:“你是温灼,我是你的哥哥,温照野,你在七年前去世了,因为一场车祸。”
“温灼?”女鬼重复。
温灼接受了这个名字,祂觉得很好听。
温照野继续问:“你还记得什么吗?”男人低头查看她腹部的红色裂口,十几条歪曲的红色裂纹顺着它向外伸展,蔓延至温灼的全身,将她的身体切的四分五裂,恐怖的伤口几乎可以想象出她死前的惨状,他沉默一瞬。
温灼摇头。
“你是什么时候醒的?”
温灼不想说话了,总觉得自己在被盘问,她挣脱开温照野的怀抱,再不走就要鬼性大发喝他的血了。
温照野扣住她的手腕,不让她离开,温灼回头瞪他:“你到底要干什么?”
温照野又摸了摸温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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