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1. 逃窜
恶心。
特别恶心。
杨小留双手打战,嗓子有什么东西拼了命要出来,她好想跑掉,可又有一个贼人爬了上来,从矮土墙后露出了淫|笑着的脸。
她喘着气,他发出怪叫。
那刺耳的、混杂着某种渴求和深深恐惧的、扭曲变态了的怪叫声让她发了疯地推出长矛。
“啊!”
凄厉的叫声让她身子一抖。
眼前的敌人已没了声息。
她惊疑之际,忽地偏头看向左侧,一个左臂受伤的贼匪持刀砍中了一个女兵的脖颈。
战友痛苦地嚎叫着,鲜血从指缝间射了出来,杨小留眼前一片红色。
她万分恐惧,却又万分悲愤。
她的长矛猛地刺向那个贼匪,捅了又捅。
又是一根长矛过来,那贼匪被扎出了十几个洞,已然没了声息。
杨小留目光扫了回来,战友已经倒地,捂着伤口的手掌也已松开,双眼空洞,仿佛要将她的魂魄也吸进去。
哕!
肚子里的东西从嘴巴止不住地呕出,大滴大滴的眼泪往下掉。
左边身子被人用力一扯,世界猛烈摇晃,她摔在地上,耳边响起一道熟悉的骂声,她却分辨不出是谁。
叫声、哭声和爆炸声中,她慢慢睁开眼睛。
天上好多长条长条和一团椭圆的灰色、黑色鸟儿在飞。
长条的快些,椭圆的慢些。
好累。
好累……
眼皮一沉,她昏了过去。
……
时至黄昏,黄昌国下令在梅子冲水畔扎营。
天还没全黑,有人送来浦前里的军情,他震惊之下,更多的是疑惑。
随着黄氏低头,与黄昌国一起投身大同社乡勇的李必荣摇头道,“女人总归是女人,守着营寨,占据器械优势,死伤居然跟那帮废物差不多。”
彭承梓看了眼黄昌国,这位年轻校尉并无异色,只是在安静地想着某事,便又看着李必荣笑道,“毕竟是第一次,只要守住便说明女兵也是有用的。”
李必荣随口回道,“谁晓得能守几天?大爷,不去援救浦前里么?本以为贼人不会从南面突围,都是女兵,若贼人倾巢而出,恐怕南面挡不住。”
彭承梓却道,“全往南边才是好事,中乡等地乡勇悍勇,皇帝岭林场等处原土匪改编的乡勇战力也不错。
“贼人本只剩两千来人,逃进山里占林场时也有损失,这两千人在中乡定会被乡勇缠住,我们剿起来便方便了。”
李必荣直摇头,“自从分出先锋营,其余乡勇操练好多在敷衍了事,乡里也不重视,你可千万不要指望乡勇!
“至于皇帝岭那些老土匪,更不可信!这次作乱的贼人里,土匪恶霸青皮之徒占了不少,都记恨着大同社哩!”
彭承梓知道李必荣说得对。
社里的钱粮也就那些,集中在先锋营了,寻常乡勇自然就顾不上了。起初还会因为担心明军打进来多练练,后来腹地安稳,人也就懈怠了。
现在昭陵的先锋营基本只剩一连女兵、半连男兵,乡勇组织几乎瘫痪,否则这些贼人起兵时就会被围堵在昭阳县,何至于流窜到今日。
当然,他并非反对刘社长的改革,不是一年时间抓紧培养出的“乡勇先锋”,大同社根本无力打开两粤战局。
以原有制度,看似每乡动员了一两千人,实则也只是靠少数的精锐撑着,但因虚耗,很可能精锐乡勇的数量还不如先锋营多。
归根结底,不是先锋营这一制度不好,而是两位社长抽走了太多人。
至于贼人的来源,也确实大多来自被大同社整治过的“黑恶势力”,甚至还有童生、秀才,一个个恨不能饮刘社长的血,啖刘社长的肉。
他毫不怀疑背后还有那些不甘心的乡绅大户在支持,否则这帮乱贼不可能在大同社眼皮子底下发展出数千人。
大同社本着治病救人的理念对待这些敌人,却不想换来如此报答,不知两位社长会不会因此改变宽宥的态度。
但无论变或不变,两位社长回来之后,定有一场腥风血雨等着全社上下所有人。
彭承梓沉默着,李必荣颇感无聊,干脆到外面与人吹牛侃大山去了。
但没多久他又回来了,有些惊奇地大声说道,“又有浦前里的战报送来了。”
黄、彭两人齐齐看来,目光随着李必荣拍下的手落在桌案上。
“贼人或许以为第一次轻视了女兵,攻营失败后一个多时辰,又开始围攻浦前里军营!”李必荣道,“这次贼人还是败了,死了二十九人,女兵伤亡才二十人。”
“光留下的尸体便有二十九具,战报保守了。”黄昌国扫了眼战报便给了彭承梓,神情稍稍放松了些,“贼人伤亡起码五十以上。”
彭承梓仔细看着战报,点着头道,“打一次仗,比操练一个月都管用。女兵虽然不强,但这些贼人更是乌合之众,这战果才合理。”
“也不算合理,”黄昌国笑道,“女兵还得多打几仗,以女兵的优势,贼人死伤十个,她们死伤一两个才对!”
李必荣惊道,“大爷,你甚么意思?女兵不是迫不得已才让她们上场的么?以后还要用?便是这次,社里便有好多人反对,以后兵力充裕了,谁会支持用女兵?”
黄昌国笑着不回话,彭承梓指了指上面,李必荣也跟着看上去,“上面有甚么?”
彭承梓摇摇头,“你多想想。”
李必荣哼哼两声,“想个屁,爱说不说!”
“好了,说回正题。”黄昌国打断了两人的对话,“既然女兵能守,那我们便占据主动了。明日继续往林场驻地进发,将贼人主力逼出来!”
他目光一凛,语气顿时尖锐,“我倒要看看,这些被团团包围、孤立无援的贼匪,还能逃去哪里!”
黄昌国说完计划,彭李两人当即告辞去部署。
路上,李必荣没忍住问道,“姓彭的,你方才到底甚么意思?”
“没甚么意思。”彭承梓道。
“老子可不信!”李必荣左看右看,“没人看过来,快说!”
彭承梓瞥他一眼,笑道,“我是说,大爷晓得体察上意,你我跟着大爷,日后少不了大好的前程。”
李必荣懵了,“你扯甚胡话!这与方才说的事有关系么?”
彭承梓却不准备理会他了,李必荣生了会闷气,但很快也就忘了这事,说来说去,也不过是小事罢了。
次日下午他们便到了东瓜林场驻地。
因一路上并未遇到阻碍,他们到林场驻地前便已猜到贼人已经离开。
也不知是不是因为贼人在宣扬铲平王拯救世人的邪说,林场除了主动反抗的乡勇被杀外,其余没逃出的人只是被关押了。
他们救出百姓,安置了死者尸体,派出人马往四周探查贼人踪迹。
但因大云乡北部山林茂盛而人口不多,贼迹一时难寻,黄昌国便令士卒帮助百姓修缮房屋。
天黑后,派出去的哨探陆续回来,说是贼人往东走了,极大可能已逃入钟武县境。
钟武县即原衡阳县东北部,黄昌国早就猜测贼人最有可能逃入衡阳郡,是以去信衡阳郡,两郡合作围堵贼人。
从水东江至演陂桥再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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