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回到《一起歌唱吧》的录制组的那天,江浙沪的天气已经完全入秋,安寒走下保姆车的时候,皮靴落地,踩到一地黄色的落叶。

因为前些天宴请赞助商发生不愉快的事情,这次录制肖一倩决定全程陪同安寒。

虽然安寒一再表示自己已经是一个成熟的艺人,可以在没有经纪人的地方好好生活,但是肖一倩连同老板路菀都一致决定取消她“留守艺人”的资格。

安寒照例提前一晚入住,但这次,她选择和纪安然入住了同一个套间。

纪安然到得比她晚,安寒已经收拾好了自己的行李箱,她才姗姗来迟。

纪安然的经纪人把她送到门口,千叮咛万嘱咐仍然忧心忡忡的,被纪安然“啪”地一下关在了门外。

纪安然靠着门板,一只手拎着自己的行李箱,一只手提着一袋小零嘴,像一只小企鹅。

“小企鹅”看向安寒,松开行李箱,告状道:“那个爆炸头…”

安寒撑着下巴静静地等她说完。

纪安然鼓鼓嘴巴,陈述道:“她刚刚在电梯里跟我说对不起。”

她连那个爆炸头的姑娘名字都没记住,直接用爆炸头标记了她。

这道歉道得莫名其妙,纪安然迷茫地挠了挠头。

她说得磕磕巴巴的,但是安寒已然明了。

显而易见,那颗爆炸头是俞安乔,看来刚刚,俞安乔已经诚恳地向纪安然道歉了。

所以在俞安乔第二天出现在赛场上,提出要和安寒组队的时候,安寒同意了。

俞安乔似乎是不敢相信安寒会答应得这么快,准备了一大肚子说服她的话都没用上,闪着那双和安寒极为相似的眼睛疑惑道:“你答应了?”

安寒被她的样子逗得有些好笑,然后才淡声答道:“嗯啊,我答应了。”

俞安乔像被看透的无知小孩似的,别扭地准备转身离开,却被安寒叫住。

安寒收起笑意,眼睛垂下:“我话还没说完。”

……

安寒的话音落下。

寂静的长廊里落地有声。

安寒神色淡然,等待着俞安乔的回答。

过了许久,俞安乔才抬起头。

少女倔强的眉眼青涩却锋利,像是割不断的锁链:“什么叫我们只能输?”

俞安乔忍不住地去拉安寒的袖子,像是要看透姐姐的面具下的真实情绪:“我会让你赢的…我很厉害的,你相信我。”

少女的指尖留在安寒的衣袖上,她质问的语气和难以置信在通道中掷地有声。

安寒没有拂开她的手,有些无奈,但仍然没有辩解。

俞安乔没有得到安寒的回答,她的声音越来越弱:“我真的…会让你赢的。”

安寒在心里轻轻舒出一口气。

她知道有时候自己过于残忍。

但是她进组的时间已经确定,她必须要在这场比赛输掉,所以她需要和俞安乔说清楚,如果选择自己,那她们需要一起经历一场必然的失败。

安寒拉开她的手,没有丢下,而是用心底那仅剩的一点柔软反握住。

她轻声地对俞安乔说道:“你考虑一下。”

……

安寒离开长廊,尽头处,AAA王牌经纪人肖一倩在那里等着她。

肖一倩并不赞同安寒选择俞安乔做队友,没忍住回头看了一眼:“她的话题度也不小,最后一期了,我们是不是还是稳妥点比较好…”

安寒并未回头:“我答应过她。”

肖一倩愣了一下:“什么时候?”

安寒无声地笑了笑,她甚至皱眉想了想才回答:“应该是…十一年前。”

“……”

——

说实话,安寒不觉得自己是个很好的姐姐。

从俞安乔出生那天起,安寒就被动地接受了一件事。

那就是曾经信誓旦旦不会和再婚妻子要孩子的俞朝食言了。

所以那个裹在襁褓中、每天都在家中哭闹的俞安乔,就是俞朝食言的最大罪证。

安寒从不会主动和俞安乔玩,俞朝的再婚妻子也会尽量避开安寒和俞安乔的接触,好像生怕安寒对那个孩子做些什么。

那个家里好像有一道结界,隔开了安寒和俞安乔的世界。

但是从某一天开始,这道结界被打破。

仔细回忆那一天的话,应该是年幼的俞安乔开始学习走路。

小小的俞安乔被塞在学步车里,在那个家里开始横冲直撞,一次又一次地撞到属于安寒的空间里,然后龇牙咧嘴地叫她“节节”。

她从那么小就喜欢横冲直撞。

然后会有一大群佣人扑上来将她拉走。

然后她又蹬着小腿滑回来。

丝滑的样子格外地滑稽。

她在安寒的世界里反复地碾压着那条界限,然后朝气蓬勃地一声又一声地叫她“节节。”

从节节,到后来的姐姐。

再到后来她会用各种各样的乐器,奏出各式各样的古怪曲调。

然后用稚嫩的嗓音对安寒说:“等我长大了,我给姐姐写歌。”

扎着两只羊角小辫的姑娘仰着头,郑重地承诺道:“姐姐唱我的歌,姐姐做大明星。”

而那个时候的安寒收拾着书包,急着将曲谱收好赶回学校上音乐课,所以只是敷衍地捏捏俞安乔的脸,随口答道。

“好吧。”

一句好吧,有人会记很多很多年。

一句好吧,困住的从来不止一个人。

在第三赛段的分组填写截止前十分钟,俞安乔出现在了节目组的房间里。

她一笔一划,在安寒的名字旁边落下自己的名字。

安寒、俞安乔。

看着那两个并排着的、像是刻在族谱上的名字。

俞安乔停笔。

她转过身,看向身后的安寒。

你又赢了。

姐姐。

你总是会赢。

我总是会让你赢。

——

倒数第三个比赛日的下午,第三赛段的分组结束。

安寒推开了写着自己和俞安乔名字的训练室。

训练室的角落里放着一架钢琴,钢琴前坐着一个爆炸头的姑娘。

看到安寒进来,俞安乔有些别扭地大力抖开曲谱。

她总会用哐啷哐啷的声音来表达自己的不满,但是面对安寒,她还是收敛地别开眼睛。

“就算要输,我们也不能输的太惨。”

安寒走到她的钢琴前。

她放下了自己的包,没再看俞安乔,翻着曲谱,随口问道:“为什么会答应?”

俞安乔闻言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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