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住下来,锦蓉坊倒比往常热闹不少。

只是日子渐渐长了,魏蔻蛾亦觉着哪里悄然生变着……

她正坐在纺织机前忙,萧壬试着帮忙纺纱,魏蔻蛾观他的举动,有些恍惚,自己的父亲是否也曾如此让人安心,体贴入微呢。

俞苧夜觉着感情之事,应一步一步由浅入深,欧阳雨泽却觉着,尽早完成任务要紧,可几番暗示明示下来,不但不起作用,反倒叫魏蔻蛾起了疑心。

?濛不常在锦蓉坊内,时常两地跑,有时也到李家,逗逗李沉,只是她这般行走于路上,一切是那样安静祥和。

叶子黄了便掉,枝头上又长出绿叶。魏蔻蛾和萧壬没太多话聊,他更是怕自己多说多错,一直埋头苦干。因而有时她也同俞苧夜闲聊。

“姑娘,两尺的腰,这肩,这面容……”魏蔻蛾看俞苧夜脸上虽不常欢心喜悦,但这周身来回一瞧倒让人心喜。“这身量却只怕要压男子一头,压我两头!劳姑娘闲谈起来莫要直视前方,但请低头看我一眼。”

“那,那是自然……”俞苧夜没被逗笑,半笑不笑地面容反而将魏蔻蛾逗乐了。

她手里忙着活,俞苧夜亦试着帮她理着线,“不说这些了,说到欧阳雨泽和萧壬,他俩似乎很熟?”“蔻蛾何以见得?”俞苧夜问道。

魏蔻蛾对着茶壶嘴了一口后,说道:“不必同我打马虎眼,我最不喜马虎眼。你与欧阳雨泽之间关系不一般,若是知道萧壬点什么,告诉我身份来历便是。”

梭子在她手中转动,白里溢光细线流出来,好似旧时时光又再现一般,可惜过去之时终成过去,再不可能再现。痴心之人只能在记忆中细细摸索,而俞苧夜是个没有记忆的人……

俞苧夜的眼珠睁大了些,好似看破了什么,直勾勾盯着那梭子往上游离着肩颈,好似要将眼前之人的面容模糊,才能使她说出些话来:“或许他虽性格如此,但他的一切不同常人,蔻蛾,萧壬并非良人。”直到她话落,她双目才看向魏蔻蛾的双目。

而她话毕,以为她要说出惊天动地的话来的魏蔻蛾,这才松了一口气。

“好多心思一涌上来,我也想不明白,可遇到一个相貌性子都合我心意,且亦合我母亲心思之人难得,可我总怕,这样一个人最终变了面目,成了像我生父卷走母亲与他共同经营之财,带着他一家老小抛下我们母女的歹人。那年他连夜逃了,再无音信!”魏蔻蛾越说越发激动,身躯亦经不住地颤抖,但眼神是那样坚毅,所幸,她熬过来了,所幸,她们都熬过来了。

一时间,俞苧夜脑袋里有些乱,她并无探究别人过往的愿景,只想对她稍作安慰道:“你不怕他是个呆子吗?”俞苧夜认真发问,果然,魏蔻蛾一下便被逗乐了,“哈哈”清笑几声,道:“我此类爱打趣逗乐之人,兴许与呆子还相配,不过他未必喜欢我,我总觉着他是心喜我的。”

俞苧夜听到她后半段,轻微点了点头。魏蔻蛾当即喜笑颜开,好似有人再逗她一下,便要欢腾起来,可惜没有,俞苧夜只是跟着她微微弯了唇。

“不过,眼下他身份来历却显得更加可疑,你若不知道,我亦没有别的办法得知了。”魏蔻蛾念念有词,不过她想了想又说:“这些年我与母亲经营这小作坊,见过形形色色的人,与太多的人打过交道,不过区区萧壬倒也不足为奇!便是刀尖起舞,我熟练其门,亦可分毫不损!”稚子之心便是她明明只是喝了茶却好似喝了酒。

染坊之事要张罗起来了,交易结束,她能见到萧壬的可能便不多了,有些事若错过了便又成了一个结。

刀尖起舞非可崇尚之流,真心愿你求仁得仁,却免于伤怀身伤……俞苧夜思虑一会却未说出口。“你与我认识的一个人很像。”她有意绕开话题。

“是谁呀??濛姐吗?”魏蔻蛾紧了紧绳结,完成缝合,“是我的亲人,她叫琪娘,她亦爱逗乐人。”俞苧夜帮忙收起线,说起琪娘到让她的心放松许多。

“哦~那若有缘还得俞姑娘引见一下。”魏蔻蛾乐道。

秋时将过,时日渐完,染坊事宜备完,准备开工,到了冬日,萧壬亦需回虎族中去。两人都好似知道终要分离,她莫明地将做活速度放慢,萧壬有时亦心中烦躁,而另一边亦开始与虎族联络,确保一族平安。

她有很同他讲起过往种种,又多感慨今时世道多变,尤有耕作之百姓广受欺压,行商之人又如何保全。

他不敢同她谈论妖的事,只是常说故里,在他的描述中那是个极好的地方,那么安宁祥和,多好人。

他从她的嘴中明了人间许多礼仪习俗,布料甄选技巧,侍弄花草方法。她乐意他教她功夫,如何在一时之间将有限的力气发挥到极致,他会为她做饭洗碗,哪怕样式单一,但这也是她长这么大第一次见过此种情景。

常言男女授受不亲,魏蔻蛾常想他们这般种种算不算是离经叛道……有时又常做欣慰,幸得自己只是区区粗鄙行商之人,若在富贵严规之人眼中只怕是要被打骂,甚至赶出家门,她娘应当因此多责难,她又是一幸。

可人们为何要摒弃这种男女相处的美好,又或是某些人为何要立这些繁规,魏蔻蛾

想不明白也不愿多想,可疑问的种子一旦种下便迅速生长。

“你坦白说与欧阳雨泽是旧识,可你与他又不亲近?”魏蔻蛾敲着算盘对账目,间隙侧目和萧壬闲谈。萧壬帮她瞧瞧布匹剩余顺便清理灰尘,一时没有听见。“他俩又一同出门去了,一去五六日的。”魏蔻蛾倒不是与他们有多熟识,只是她对俞苧夜很好奇。

“大致有旁的事忙吧。”萧壬亦不知,“欧阳雨泽到像是耍赖之辈。”

魏蔻蛾闻言喜甚,道:“这便是你不愿与他亲近的缘由?”她手一动账本又翻了一页,摇了摇头,“人是多样的,人的一生又是多彩。你又为何在店里如此殷勤?出手便一块银子,换做有些人做这么一笔生意,只怕要拿人家当父母。”

“竟是如此吗?姑娘技艺精细难以寻得,故重金相求。一码归一码,我既在店内住下亦不好什么都不干,就干坐着。”萧壬想了一会才答。

魏蔻蛾毛笔一挥写下一笔数目,“真是怪人啊,哎呀,这田姓人家不来取衣的,阿娘又没有相告所在,真是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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