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第五章
被瞄准的寸头二传手微蹲着身体，双目瞪大，面对来势汹汹的一球，他居然生不起任何抵抗的想法——
侧身。
他的潜意识已经为他做出了决断。
‘嘭——’
无触得分！
手白球彦猛地扭头，他看向刚刚被他躲过的球，球落地的巨响此刻还回荡在耳边，明明没有挨上，但被球略过的肩部却开始幻痛起来。
落地的球高高弹起，这一下几乎贴近了体育馆的天花板，然后在重力的影响下一点一点的降低了高度。
此时场上场下都是一片寂静，只剩下排球越跳越远的撞地声。
众人心中快速的闪过同一个念头。
‘这一球接了的话——’
‘手绝对会废掉的吧。’
“好……好厉害的跳发。”橘棕发的矮个前辈双眼发光的看着北原“这个力道，这个爆发，好想接接看。”
“哦呀，真是个排球怪物呢。”黑尾铁朗眯眼笑道。
“真是可怕的家伙呀，我可不会轻易让出我王牌的位子啊。”莫西干头气势十足的咬牙。
“不过，以后总归是我们音驹的猫崽子了不是吗。”一个背着双手的白发老人慢悠悠走到黑尾身边。
“猫又教练。”几个观战的连忙向来者打招呼。
看着北原再一次拿起球准备发球，猫又教练眯着眼，像一只真正的猫那样狡黠的笑着。
“我有预感，今年的音驹——一定会迎来了不得的变化。”
几人看着场上再一次发球得分的北原，心里十分赞同这句话。
在北原靠发球连得三分后，他就不打算再针对二次接飞球的可怜二传，转而将这一球拍向自由人芝山。
如果是正式比赛他一定会继续追发屡次接球失败的二传，直到他自信崩塌为止，但毕竟现在只是队内摸底，他展示出自己的发球实力就可以了，也要留给别人展示的机会嘛，现在让我来看看——
你的实力吧。
身为自由人，你的接球，可不要让我失望啊。
看着刚刚的三球，芝山优生作为一个有着数年接球经验的自由人，他早已在脑内预演过无数次该怎么接下这球，但手臂真正挨上这球时……
‘砰——’
他猝不及防的被这球的力道压倒，他忍着手臂上火辣辣的痛感迅速调整手臂姿势，向后翻滚一圈卸力，然后大声喊道：“一传不稳，救球！”
手白球彦也知道他们要快点打破被北原发球统治的局面，他咬着牙全力追上飞远的排球，跃起……
对面北原刚发完球应该还来不及赶到前场拦网，孤爪学长还站在在偏左侧的地方，那么——
手白球彦脑海里闪过对面三人的位置，努力调整姿势尽量平稳的将这一球托出。
在不清楚孤爪前辈拦网实力的情况下，只有那里……会是突破口。
万幸，犬冈也看明白了局势快速跑位到右侧，他用力蹬地跳起击球。
球从慢一拍起跳拦网的佐藤头顶穿过，重重落在地上。
手白看着蓝队翻过的得分页，缓缓松了口气。
虽然利用了佐藤打球时间短，技术还不成熟的弱点，但只要能终结北原的发球就好。
北原走到孤爪研磨旁边躬身准备，看向对面的眼神却带着丝丝兴奋，刚刚那一球他只是换了目标，力道可没有一点放水，没想到看着胆小弱气的芝山接球实力竟然意外的不错。
被盯着的芝山流下冷汗，北原的眼神，压迫感……好强。
可恶，手好痛，他全力控制自己的手臂不要颤抖，明明应该已经早就习惯接球的痛感了才对。
果然，这一球的力道真是太犯规了啊……
现在发球的是犬冈走，哨声响起，是普通的上手发球，佐藤轻松的将球接起。
从比赛开始到现在孤爪研磨几乎都没怎么动过，现在也只是小步调整了位置快速上手将球托给已经开始助跑的北原幸一。
是按照赛前北原说的那样，一个离网远的高球。
北原幸一的助跑非常到位，他全力蹬地，高高跃起，球狠狠撞开犬冈的手落在地上。
北原落地，没有去看同样落地的球而是转头笑着对孤爪研磨道：“孤爪前辈，球可以再高一点的，我能打到。”
刚刚为了配合上这一记传球，他还没有跳到他的最高击球点就打下去了，再高一点的话他应该可以直接超手扣球。
孤爪研磨也看出来了他仍有余力的跳跃，点了点头，心中却在快速更新记录着一个名为北原幸一的数据表。
……
这场3V3比赛因为只有一局所以很快结束了，但是它也成功将北原幸一的恐怖钉进每个人的心中。
最终的比分是25:10。
其中红队的绝大部分得分都由北原幸一锐不可当的发球进攻收割。
北原下场后，仔细的用湿巾擦着刚刚打完球沾满灰尘的手，然后转身递了一张给刚刚托球的二传手，接着就顺势笑眯眯的跟他套起近乎来。
“孤爪前辈的托球好厉害，打起来超级顺手的。”
作为一个要仰仗二传手托球来得分的主攻手，跟二传手打好关系是绝对有必要的，更何况孤爪研磨的技术真的超强，观察力也超级敏锐，除了开头磨合的那一球，接下来的托球都异常精准完美。
总而言之，孤爪研磨前辈——绝对要打好关系的存在，绝对！
孤爪研磨犹豫了一下接过湿巾，然后面对北原紧接着的夸赞有些不适的低下头，刻意让随动作垂落的发丝遮住大半张脸。
“研磨。”低头的少年撕开包装袋小声道。
北原刚将垃圾收好，就听到这句声音微弱的话，他疑惑的歪头。
“……我讨厌体育社团的上下关系。”
“啊……啊，好的研磨。”北原从善如流的改口。
然后气氛就陷入了沉默。
两个人一个垂头看地不知道在想着什么，一个因为摸不清学长走的什么路子而不知道该怎么继续搭话。
幸好黑尾铁朗及时走了过来，将刚刚输了比赛垂头不甘一言不发，赢了比赛也没有丝毫喜色安静如鸡的几人领到猫又教练面前。
猫又教练对着几人一一就场上的表现进行点评教导，几人之间气氛逐渐缓和，而北原又是最后一个被提起的。
“北原幸一，去年国中全国赛的MVP，备受期待的璞玉，能直接杀死比赛的致命匕首……”猫又教练还是一副笑眯眯的样子，看上去和蔼极了。
北原听到他提起MVP和排球月刊里对他的那些夸张称赞，原本被其他人讨论时完全不觉得有什么的话，此时被猫又教练念出，却让他莫名有些羞耻起来。
看到北原幸一微红的耳垂，猫又教练笑意更深，是个好孩子呢。
猫又教练轻咳了两声，终于开始正式点评道：“你的技术确实很全面，虽然身高不占优势，但你的跳跃能力完美的弥补了这一点，力量很强，接球也很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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