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经校领导一致决定,我们判处这两位同学以通告批评。同学们,这种违反校纪校规的行为,会记载在档案上伴随你们的一生。所以,请你们将校纪校规铭记于心,不要做出任何不合乎你们学生身份的事。”
话音未落,沈思悦转过来小声嘀咕着:“嘁,这种小事儿怎么可能记录到档案里去,吓唬吓唬人罢了。”
她的妈妈是老师,她对这些事儿清楚得很。
不过,就算是不记录到档案中,被全校通报也是非常丢脸的。虽然没有说具体的班级和名字,但被发现早恋的两个少年,也会一直处于学校流言蜚语之中。直到他们被彻底扒出来,成为别的学生茶余饭后的谈资。
想到这里,阮眠打了个寒噤,这实在是太可怕了,她这辈子一定不会早恋的!
广播通报完,窦文涛也负手站了起来,又着重强调了,学生得做学生该做的事,不要分心去做违背学生本职的事情。
阮眠强烈同意,她狠狠地点了点头,在一阵沉默中,她抬首看了窦文涛一眼,他正疑惑地盯着她。
阮眠连忙垂下脑袋,他不会是怀疑她也早恋吧!苍天可鉴,日月可诚啊!她可没有和谁谈恋爱的想法,甚至连喜欢的人都没有!
不对,她到底在心虚什么?
到晚上回到家时,阮眠终于找到了答案。
她洗漱完躺床上,从枕头底下拿出了手机,刚开机,就有几条消息弹了出来。
程澈:明天我要去买扫帚。
程澈:你作为弄丢扫帚的见证人,是不是该有点表示?
她不会是因为这个狗东西在心虚吧!
阮眠懒散地瘫在床上,打字问他:“什么表示?”
很快,那边回了消息:“当然是和我一起去买啊。”
阮眠冷道:“不去。”
不是,这扫帚是他自己弄丢的,凭什么要她也去啊。好不容易考完试,她还想在家好好休息两天。
况且!他不是为了接祁明的班才跟她一起去倒垃圾的吗?叫也是该叫祁明一起吧……等等,祁明好像是为了帮徐佳。
啊……好吧。
当然也为了证明她并非心虚,阮眠后退了一步:“几点?如果我没时间就算了。”
*
周六早上。
大约是期中考试太累了,两个闹钟都没将阮眠叫醒,当她醒来时,已经八点半了。
阮眠看了眼时间,忙从床上弹起来,胡乱洗漱了一通后,扯了条裙子套上就出门了。
刚考完试,阮承平他们对阮眠也没那么严苛,她只说是要去找徐佳,他们也就没再多问。
因为阮眠怕被家里人看见误会什么,所以没让程澈再在公交车车站附近等她。
于是,程澈只好挪动到了下一条街口。
周六的天气有所缓和,快到九点时,太阳才显露出几分爽利的明亮来。
日头斜斜地挂在青空上,光线透过层叠的梧桐枝桠,滤成了颤颤巍巍的光斑,停在了少年肩上。
程澈看了眼手机,离约定的时间还有五分钟。不过他没发消息去催,等女孩子嘛,总得有耐心一点。
过了两分钟,他在小巷子灰白的墙角边上捕捉到了女孩的身影。她穿着一条纯白的长裙,裙摆微微荡开,罕见地没扎马尾,及腰的长发散落在风中,扬起的薄薄一层发丝显露出琥珀色。
果然,她今天还打扮了一下呢。
程澈从树荫里出来,朝阮眠招手:“这里。”
他们中间隔着一条马路,阮眠没来得及撑伞,她站在已然斑驳的斑马线对面,整个人浸在阳光底下,皮肤透出一种病态的白皙,像是刚从中世纪的棺椁里拿出来的人偶,浑身散发着一种残破羸弱的美。
不一会儿,红灯跳成了绿灯,程澈先大步跑了过去,“早。”
阮眠一手遮着阳光,情绪寡淡,点头应了声:“早。”
俩人对买这种生活类用品没什么经验,先是去商场的超市转了圈,没找到那种用高粱穗做的扫帚,倒是在超市外头买了两个小蛋糕。
“你没吃早饭?”阮眠无奈地站在桌边,看着程澈将蛋糕往嘴里送。
程澈摇头,“还真没吃。”他家里的面包都吃完了,这几天考试,他还没来得及去买。
“你吃了?”程澈随口问了句,他知道她应该是吃了的,毕竟她又不像他,一个人住,没人照顾。
阮眠唇色灰白,没搭话。
不说话是什么意思?程澈一手搭在桌上,皱眉看向她,她的皮肤在白炽灯下近乎透明,嘴唇没什么血色,有些疲态。
“没吃就坐下!”程澈一把握住她的手腕,将她往身边拉。
大夏天的,手怎么这样凉?他在想些什么?他保证不是为了占人家便宜!
阮眠本来就起得晚了些,也没时间吃早饭,没想到出门还忘了带伞,真是祸不单行。
她饿着肚子,已经没力气跟程澈掰扯。
见她老老实实坐下,程澈立刻收回了胳膊,垂着脑袋没敢看阮眠,将另一个草莓蛋糕推到她面前,说:“咯。”
阮眠没领情,她只想赶紧把扫帚买了然后回家躺着。不知道为什么,她觉得自己的身体格外疲惫。
“什么时候能走?”她跳开话题。
程澈将叉子递给她,“你吃了我们就走。”
行。阮眠接过,感觉多少有点儿虎落平阳被犬欺的意思。
她没什么食欲,甚至觉得一进食身体就像开了警报一般在极力抵触。难道是考试太累了?阮眠没精力多想,她艰难地咽下一口后,又得思考下一口怎么才吃的进去。
程澈全程没敢看她,只是低头玩着手机,屏幕上的帖子一条一条地滑过眼前,他微微蜷着手指,对手机没多大触动,只是,手心依旧微凉。
那团冰冷是夏天的催化剂,越是刻意去想,越是能察觉到血液在身体里燃烧,指尖脉搏在蓬勃地跳动着,一点一点地将火星往赤诚的心脏送。
从商场出来后,俩人又去了一条卖五金的街道,终于在这里买到了高粱捆的扫帚。
卖扫帚的是一个胡须花白的老爷爷,他挑着一捆扫帚坐在树荫下,露出来的皮肤都被晒得发黑,他满脸沟壑里反着光,将衰老的迹象勾勒得清晰非常。
看见他,阮眠又想起了奶奶。
也不知道她到底过得好不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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