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这是可以说的吗
闻言,江景鸢心狠狠一颤,衣袖中的十指蜷了又蜷。
这是可以在皇宫里说出来的话吗?
江景鸢心情有些复杂。这到底是得有多自信,容也烬才能堂而皇之地在这里说出这番话?当真不怕隔墙有耳吗?
她面前的容也烬嘴角噙笑,像是根本不在意她心中的错愕和疑惑,接着说道:“其实柳廷尉也知道,他摆出那般姿态不过是在与连太尉一个唱白脸一个唱红脸罢了。”
“柳廷尉正是要与连太尉唱上这一场戏,所以才会早早送柳家小姐进宫避风头。”
如今的大渊朝政当真是不明朗啊……这盘根错节的,随便揪出来一个人都串连着无数人。皇帝也当真是成了摆设……江景鸢默默听着,忽然想起一件事:“对了,魏家的心摇摆不定?怎么摇摆不定?在不同党派间摇摆不定吗?”
她心中莫名生出一股怪异感:“朝堂上的武将基本都以连太尉为首,魏家又在摇摆些什么呢?他们想去和文官凑一块儿吗?”
“还有武将和连太尉……”江景鸢一颗心落到了谷底。
太尉一职明升暗降,没有兵权就是个空架子。可如今,连太尉和掌握兵权的武将联合在了一起……
嗯?
江景鸢微微一愣,细细回思索起容也烬的话。
容也烬说他们都知道魏家没有通敌,那连太尉和柳廷尉这样针锋相对、一个唱白脸一个唱红脸,难道是想让魏家记住连太尉的恩情,好将魏家收入囊中?
上方传来一声轻笑,江景鸢抬眼,容也烬拈着茶杯说道:“西南是块肥肉。”
他像是猜到了江景鸢的心思,说:“柳廷尉并没有彻底站在连太尉那边。这两年,大家都察觉到事情的不对劲,隐隐窥见了端倪,众人这才开始慌了、开始摇摆不定。”
这是什么意思?察觉到了什么事情的不对劲?
江景鸢不解。
但容也烬并没有为她解答的意思,只是转而说回西南:“西南有南乌、西逾,巫族与一些隐世世家、门派分布在此,他们的危险,你以后会知道的。西南很危险,但别的地方的资源都被瓜分殆尽,谁能抢先在西南占据一席之地,谁就掌握了新的资源和主动权。”
“这很重要。连太尉、镇国大将军、柳廷尉、我,都想抢下这块肥肉,为自己加码。”容也烬放下茶杯,认真地看着面前的少女,说道,“唯有一人,他不会在意这些。”
江景鸢也认真地看向他,静待下文——
“御史大夫林宴清。”
容也烬说道:“他是皇帝的人,比起我们,他算得上是一心一意为皇帝办事。”
江景鸢愣愣的,脑海里不可遏制地闪过一个念头:“就皇帝那个不理朝政的样子,朝堂上还能留下一心一意为其办事的人?
“而且,御史台的人听着像是一心以林宴清为首,御史台都能与连太尉针锋了,可见其势力之庞大。皇帝都被架空了,朝中的各个党派都不会合力将林宴清踢出朝堂吗?就这样放任自流吗?”
但容也烬没有细说这些,反而问江景鸢:“你知道林家吗?”
林家?哪个林家?
江景鸢一愣,她怎么会知道大渊的什么林家……
等等。
江景鸢思绪飞快流转,容也烬这样问她,那就说明在容也烬看来,她会知道。而在容也烬与容后看来,她或许不知道朝中的事情和大渊的世家分布,但多半会了解外界的事情……
那么,容也烬所说的“林家”,是她想的那个林家吗?
这样想着,江景鸢也出声问了:“是‘红袖添香’的那个林家吗?”
“对。”容也烬笑得眯了眯眼,说道,“林家的家传功法是‘红袖添香’,三十六香,其中第一香‘含笑九泉’最为出名。”
他说:“但男孩修炼‘红袖添香’的进度过于缓慢,且多年难有成效,所以林家的男孩自小就被送出林家,拜入各个仙门,或是放在寻常人家碌碌无为地过完一生……林宴清就出身林家,后拜入天禄阁。”
天禄阁,市面上的符箓大多出自天禄阁。
天禄阁、北归双阙、白家的百闻楼,是人间公认的富得流油。
江景鸢安静地听他说:“天禄阁从前是个好去处,但七年前,天禄阁阁主与神兆门门主纪晓尘在白昼山一战,双方重伤,天禄阁权柄因此易主,天禄阁阁主名存实亡。
“也正是这时,陛下让我前去招揽林宴清。”
容也烬不疾不徐地说道:“见识过外界绚丽多彩一面的人又怎么会在意这些所谓的荣华富贵?他对皇帝称不上什么忠诚,只是各取所需。”
江景鸢若有所思。
“这……”
朝堂上众人面面相觑。
是啊,魏家的嫌疑还未洗清,魏家这么急迫地去边关做什么?
“魏老将军年岁已高,战场又是变化莫测,魏家自然想尽早团圆!”郭老将军见众人各个露出怀疑的神态,气得面红耳赤,怒喝道,“你们在京中春风得意、家人相伴,又怎么能懂边关将士多年不能归家的苦?边关的人,脑袋别在裤腰带上,有今天没有明天,过一日赚一日,再思念也不敢奢望团圆。
“魏老将军为大渊征战沙场数十年啊!数十年里有几回可以归家团圆?数十年里尝遍生死离别,到了晚年期盼着团圆,又有何不可?!”
他看着不远处悠然自得的丞相,双手攥成拳头,隐隐发颤,痛声道:“连团圆,在丞相眼中,也是一种罪证吗?!!”
字字泣血,郭老将军说得声泪俱下。
“是啊,魏老将军的身子骨一年不如一年了,魏家这般急迫也是想尽早圆了魏老将军的一桩心愿啊!”
“郭老将军所言极是,魏家之事要尽早下决断了!魏老将军为大渊立下了无数汗马功劳,丞相如此苛待功臣,传到外界,会有多少贤才因此心灰意冷、改投他国?!”
“若是这般,今日站在这里的我等,当真要成了大渊的罪人啊!”
“魏家,要尽早团圆,才能抚慰边关将士们的心!”
一时间,一众武将捶胸顿足、无声恸哭,俨然一副要成为臭名昭著的千古罪人的悲痛模样。
然而,纵使是面对这番场面,容也烬的脸上也没有丝毫异样的神情,悠然自得,他嘴角一扬,说道:“魏家立下功劳无数,本相也不愿相信魏家会通敌。但廷尉寺秉公办案,大渊律法不容置辩。”
他扫了眼面前众人:“诸位只知西南政局不稳,南乌、西逾蠢蠢欲动,但可有想过,若是我大渊的西南不稳,北边的霖国,甚至是宸、裕,都会借此机会扑过来狠狠咬上一口?届时,才是我大渊真正生死存亡之际。”
“就是因此,朝廷才要加急护送魏家去稳住西南边关!”一人满脸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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