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葙宁这一语惊醒梦中人,引得二人同步回头看向她,意在听她说说怀疑的点在哪。

‘呃,我听虞总说过,下界有魔气,且用魔气制造的幻境或梦魇,多是用来迷惑人的心智,达到夺取他人精气的目的。’

她垂眸,指了指下边即将动身离开的扶砚,谨慎道:‘他看起来不过二十多岁的样子,身上的气息也很怪。我总觉得有股淡淡的死气。我记得虞总也说过,身上有死气的人,不是活不长的人,就是使用邪门歪道夺取他人寿元或者命格的阴邪之人。’

‘说到死气,此处确实很浓郁。’曲相勖顺着她指向的方向看下去,目光触及到扶砚离去的背影时,他狠狠地皱起了眉,‘而且是源自他身上。’

‘死气?什么死气?我怎么没有闻到?’兰霄这个老阿飘碰上死气,算是没辙了。

‘哎呀,反正和你说不清楚。’曲相勖此刻就是一整个拒绝交流的大动作。

‘哇哇哇,欺师灭祖,有悖宗规,你居然还拒绝交流……’

虞七:……你就是这么用我背黑锅的?

阮葙宁:怎么样,是不是特别开心,特别有归属感和参与感。

虞七:……那我谢谢你?

阮葙宁:哇,你也太客气了吧。下次记得不用谢我了,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虞七:……

——不知道为什么,感觉葙宁有点好赖话听不懂的样子。不过话又说回来,她也是第一次来下界,稍稍溺爱一下吧。

误以为阮葙宁是个刚来下界的小白,他真的太单纯,太好骗了。

经过上一次的击杀魔君任务,阮葙宁早就已经升华成为老油条,睥睨天下,纵横四海。

豁然,二人齐齐翻身飞下横梁,兰霄还是慢悠悠地飘在二人身边。

他一语中的,“嘶,刚刚没细想,现在回想起来,好像有个疑点。”

“什么?”曲相勖侧首而视。

“既然是在屋里,干嘛穿着一身夜行衣,脸覆面罩啊?”兰霄百思不得其解,“怎么感觉他们是故意演戏给我们看的,可我们明明刚来,他们怎么知道?”

说着,他眼神飘向曲相勖,一脸怀疑样,“难道说,你实时出卖我们了?”

“我……”

“喂喂喂,苍生道修士可不能只是表面为苍生啊!我虽然是个阿飘,可我也是苍生的一部分。你厚此薄彼,福泽消减,缺德减寿。”他声音带上了些许恐吓的意味。

曲相勖厉声为自己正名,“虽然我修为不高,抠抠搜搜,但我所悟苍生道那是实打实的为苍生。”

“就是就是,我三师兄可是顶顶的大好人。”阮葙宁果断附和。

兰霄难以置信,“你就这么相信他了?我还救过你的!”

“我三师兄也救过我。”阮葙宁中肯道。

“……一腔热血都喂了狗呜呜呜……绝交,我要和你绝交一个时辰,一个时辰后我们再心平气和地交流。”兰霄愤而掩面假哭,然后一头扎进阮葙宁腰间的玉佩里。

阮葙宁垂眸看了一眼玉佩,蜷着手指,用指节轻轻敲了玉佩两下,而后抬头看曲相勖,问:“三师兄,我们接下来要做什么?”

曲相勖看着她的动作欲言又止,嗫嚅半晌才出声,“小师妹,你怎么还随身带着一个老阿飘啊?”

“嗯?”

曲相勖:“虽然感觉这个老阿飘是同门,但是你也不能一直随身带着吧。万一他半夜又是喊冤,又是叫魂的,多吓人!”

“……”

曲相勖:“等回去之后,记得去找大长老和二长老,把这个老阿飘处理一下。虽然他看着没什么威胁,但是话说来说去,谁又能说得准呢?”

“……”

‘哇,我就知道,我们符修一贯如此,乱说话张嘴就来!’兰霄恶狠狠地说:‘这个叫曲相勖的浓眉大眼更是个中翘楚,睁眼说鬼话,闭眼说瞎话,见人说谎话,见鬼不说话。’

阮葙宁:‘所以,你刚刚也胡说八道了?’

一针见血的提问,让兰霄霎时噤声,没了话。

“罢了罢了,这事儿等回去之后再说,我们先趁夜摸清楚这中都的皇城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以至于传的谣言越来越离谱。”

他不纠结兰霄这个老阿飘的身份,只看重眼前需要解决的棘手事。

阮葙宁话不多说,顺手从兰霄那儿薅来两张隐身符,一人一张贴心口,完全隐去了身形。

曲相勖看着她无比娴熟的手法,脸上端着的温和笑容慢慢凝固。

“三师兄,我们做事就是要做得光明正大,光明磊落。”阮葙宁做了个请的手势,“来,走两步!”

曲相勖脸上僵住的表情,在那一瞬间,寸寸皲裂。

她这是跟谁学的?!

甭管是跟谁的,反正也学了个十成十。看着自家小师妹如脱缰的野马,学着先前那翻窗而去的黑衣人的动作,干净利落地跳窗出去。

曲相勖:“……”这是哪门子的光明正大,光明磊落?

答案无从得知,他只能是抖着手脚,慢吞吞地推开窗,然后身形动作如快入土的老东西一样颤颤巍巍,犹犹豫豫要下不下。

阮葙宁正四下搜寻着扶砚的气息,不自觉回头看了一眼,瞬间皱脸。

果然,下意识的反应最为致命。

但曲相勖显然没觉得自己是个柔弱不能自理的符修,还在慢吞吞的摸索怎么翻下这个窗台。

阮葙宁瞪眼看了一刻钟,他居然还没有摸索出门道。她眨了眨干涩的眼睛,直接动手抓住曲相勖的后腰带,将人提溜了下来。

曲相勖:“……”

阮葙宁:“……”

登时,大眼瞪小眼的四目相对,尴尬的气氛蔓延开来。

二人没说一个字,但仅靠眼神就已经骂出了二里地开外。

‘这波杀伤力不大,侮辱性极强!’兰霄先是指指点点,然后絮絮叨叨:‘俺滴师傅欸,你指望他中用不如指望一个棒槌能飞。’

‘那还能怎么办呢?这真的符合我对符修的刻板印象了。’

兰霄疑惑一声,问:‘什么刻板印象?’

‘眼高手低,嘴毒臭脸,一副柔弱不能自理的死傲娇。’

这个评价是中肯的,合理的,一针见血的。

兰霄被怼得哑口无言,转头就自闭了。

“现在怎么办?”

阮葙宁没辨明扶砚离去的方位,因为此地满是死气,熏得她头晕眼花。

她抬手揉了揉眉心,眉头却紧皱,“此地全是死气,影响我铺开神识了。”

曲相勖闻言,这才抬眸环视一圈,神色却愈发凝重。

“三师兄怎么了?这里还有别的问题吗?”

他点头却不发一言,只是迈步往被几棵茂盛树木遮挡的庭院而去。

院中燃着两盏微弱的灯火,在斑驳的树影下显得诡异。阮葙宁紧跟着曲相勖的步伐,踏入庭院,这才借着微弱的月光与灯光,细细打量着这处地方的分布。

微弱的月光透过屋舍上方狭窄的天井灌入,视线下移便是四方生长茂密的树木,尤其东北与西南方向的树木尤为茂盛,隐隐有遮天蔽日之势。

脚下站着的地方全是用石头堆砌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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