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宣平有点不敢置信。但门外那人身上的冷意直冲她面门,又怎会不是他?

正想着,陈然推开门走了进来。

他似乎瘦了,整个人像根大雪压过的竹子,挺拔又似乎很容易折断的样子。下巴那里还有些青黑色的胡茬,她之前可从没见过他顶着这副样子出门。衣服看起来也有些皱巴,不像平日里那般挺括。

见何宣平这样盯着自己,陈然周身的冷意又稍稍减弱了几分,加快了脚步走近。

但她又收回了自己的眼睛,假装没看到他。还故意和身边的那些人攀谈起来。

众人都霎时感到一阵刺骨的寒冷,刚刚还火热的晚集突然噤了声,有的人抱起膀子摩挲着衣服,像是安抚自己的鸡皮疙瘩就能不感觉冷了。大家疑惑地四处望来望去,就看见了那个一身寒意的身影。

男人像冬日里的寒气一样快速走来,何宣平还是故意不看他。

陈然自知理亏,当天她误解了自己的眼神,他没立刻解释本就不占道理。屋漏偏逢连夜雨,又不告而别了这么多天……

突然有人对何宣平说:“老大,这不是那天和你一起来息风炉的人吗?”

“啊,是……是啊。”何宣平草草应付道。

“这女人竟没告诉他们我们的关系???”陈然心里冒出一万个问号。刚刚升起的那点愧疚之心,已经被家里人去楼空和没被介绍相公的身份整破防了。

本以为何宣平和他是同僚,大家也没觉得怎么样。只是眼见这长相俊美的黑衣男子气势逼人地冲何宣平走来,秦时忆反应很快,迅速将她护在身后。

“你告诉我,为什么突然搬走不告诉我?为什么带走所有东西又把这袋钱放在桌子上?”

陈然管不了什么其他的,一股脑把心里的火问了出来。

眼前人剑眉倒竖,黑黑的眼睛看不见底,用脚指头想都知道他绝对生气了。但何宣平不想道歉,也不想回答他。秦时忆教她的,不要动不动就道歉,就算错了天也不会塌。何况这件事情先错的是他!谁让他先莫名其妙好几天不回家的!他活该!

何宣平没有回答,众人却咂摸出了点味道。他们……住在一起啊……有些人脸上浮起了玩味的笑容。那簇火已经被陈然的冷气激得快灭了,大家靠着那点余温也不愿意走,都等不及第一时间听上这一耳朵八卦。

陈然虽然不喜欢他们的关系被有意隐去,但也不喜欢被人当做谈资。看见大家这副吃瓜的模样,他便登时有些后悔自己一股脑把话说出来了。

“我叫陈然,是摄政王麾下的将军,她是我的新婚妻子。”陈然不想让他们浮想联翩地思考些什么桃色新闻,直截了当地说道。

此话一出,大家便有些哗然。

没想到老大花容月貌、看着不过二八年纪,竟已成了婚。不过若是配这位——将军,那倒确实也算一对壁人。

一个是标准的男人,身高八尺,玄色宽袍,站姿笔挺,腰带勒出一节劲腰。另一是标准的女人,身材娇小,细腰似盈盈一握,鹅黄衫裙下曲线呼之欲出。

男人剑眉星目,女人浓眉大眼,长得也极为般配。

大家虽有些想继续八卦,但一听是夫妻之间的事,都识相地退回了自己房中,院中很快只剩下了他们二人。

其实刚刚她没有像上次那般慌不择路地道歉,陈然心里是很高兴的。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不喜欢她那副谨小慎微的样子。今日这样梗着脖子就是不低头的小模样,倒还可爱得紧。

陈然觉得自己可能是有点毛病。她可爱的时候自己又想起摄政王的嘱托,露出那样的眼神吓得她连连道歉还不解释就走了。她梗着脖子倔强的时候却又觉得她很可爱……

……

如果陈然知道了千百年后的现代医学术语,那估计会说自己是精神分裂。

何宣平看着眼前这人的眼睛从黑不见底变得清澈明亮,有些不知所措。

到底要怎么让这姑奶奶说话啊。陈然虽然觉得这小模样可爱,但要一直这样他可有点绷不住了。

陈然想起第一次见面,扔出茶杯想试探她的武功,却差点误伤她的情景。那时候他一道歉,她就原谅了。

那就试试吧!陈然想。

“对不起,是我的错。我那日是在想别的事情,没有跟你说清楚,不是……”

听到对不起,面前女孩的神色突然缓和下来。有效!陈然想道。

“不是什么?”

“我……我不是不喜欢……”陈然有点说不出口。要这样说出自己其实挺喜欢她在自己怀里睡觉,感觉好尴尬。

“不喜欢什么?”其实听到对不起她就想原谅了,但她想听他说完。

“不是不喜欢和你睡觉。”陈然不知道怎么从牙缝里挤出来了最后两个字,声如蚊讷,脸简直红得可以滴血了。

偏偏这时候秦时忆和邢朗出来把火盆端回里屋,二人不小心听了进去,噗嗤两声匆匆撤离战场。

这下何宣平和陈然闹了两个大红脸。

其实何宣平以前并不是这样的性子。小的时候,父母是很娇惯她的。父母给她很大的自由,所以她可以任性地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但她懂得分寸,只是很有自己的主张。可是后来,她被磨去了棱角,养成了这副唯唯诺诺的面孔。

可是突然收到这句肯定的她,还想要更多。她似乎突然变回了那个被娇惯的、可以有资格任性的小孩。

她想质问,想得到答案。

“那你为什么突然走了这么久不回来?”女孩鼓起勇气问道。

“摄政王让我去青野办个事,不小心受了伤,耽搁几天才回来。”几天不见,竟变得和之前这样不同了,陈然很高兴,但心里又有点拈酸吃醋。

高兴的是他喜欢这样舒展的她。不高兴的是,为什么他们相处了半月有余也没把她养成这样,反而离开了几天,就跟不知道什么人学成了这样。

陈然此时有一种自家养的大白菜被别人偷偷施了肥的感觉。

眼前的少女原本有些防御的姿态突然变得亲近起来,她伸手就要去摸他脖子上的伤口,急急问道:“怎么回事?怎么受伤了?严重吗?好些了吗?”

陈然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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