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人遗忘在院子里的朱氏又恨又怨地将抽冷气的君仪扶回房,想到自家夫君知道事情后的责怪,朱氏看这个一直宝贝的女儿眼神不知不觉也变了。
女儿说她重活了一世,前世过得如何凄惨,但真的如此吗?
朱氏忍不住开始怀疑:真的是女儿口中说的那样吗?
想到女儿还没有想起前世之前的时候,虽然性子任性傲慢了些,但也不过小小瑕疵不伤大雅,而且总体还算是听话的。
但是再看看现在,她曾经疼爱的女儿让她如此陌生,性子执拗阴狠,不管怎么说最后都像是听不懂人话一样,一门心思钻牛角尖,性子更是完全坏了。
这一次更是完全不顾全家人的死活,直接出手坑害一家子姐妹,甚至还牵连到贵客身上,万一要是贵客脾气不好怪罪下来,即便老君家不会就此一蹶不振但也难免要伤筋动骨,说不定还会影响两个儿子的前途。
“那贱人完了!让她打我!我特意挑了那个伤又重年纪又大的,贱人!”君仪靠着朱氏小声哀哭咒骂,别人听不见,朱氏听得一清二楚。
“……”朱氏则低头看着面容狰狞的女儿:或许这早已不是她的女儿,而是不知从何而来的偷了她女儿身体的恶鬼!
朱氏扶着君仪的双手微微颤抖,一惯和善的脸上染上阴郁,特别是那双总是温和的眼睛黑得看不见底:是了,她的女儿,她的宝贝女儿怎么可能会是这样的?这一定是恶鬼!这是想要灭她家门的恶鬼占了她女儿的皮囊来兴风作浪了!
因为客人还在,所以怎么处理君仪,老君家的大人们都打算往后放一放,这让原本就遭遇了无妄之灾的四房无比愤恨。
但是他们也知道现在不是闹起来的时候,特只是原本就对于君仪一直被优待本心生芥蒂的方氏差点直接被气晕,看着面无表情的小女儿眼泪哗哗的流。
“所以爷奶让你来喊我是要干什么?”君柒听完君贵仲的叙述都不知道要摆什么表情,虽然出了事是真的,但老君家的处理也是很妥帖的,在这种情况下着急慌忙叫她回娘家能干啥?
她是起什么关键作用,还是能有拍板什么大事的决定权?
“爷奶让七姐姐劝劝六姐姐。”君贵仲颇有些沧桑地叹了口气,“亲事连着两次波折,六姐姐想不开准备出家当尼姑了。”
“哈?”君柒瞪大眼,脚下立刻快了几分,最后干脆提着裙子飞奔起来,倒是累得君仲贵在后面跟得差点吐舌头。
周家和老君家相距本就不算远,君柒没一会儿就像一阵风一样刮进老君家,然后被刚从厨房里打热水的君倪一把拉住,压着声音问道,“你回来了?爷奶找你回来的?”
“对,事儿我都听六堂弟说了。”君柒点头,也跟着压低声音,“六姐现在在哪儿呢?看着怎么样?”
“你别急。”君倪拉住想要往里冲的君柒,对着边上关着门的小客房示意了一下,小声道,“都在屋里商量着呢。”
君柒眨巴了一下眼睛,有些茫然:“商量啥事儿?这事儿还没完吗?是要商量给对方些赔偿吗?”
“那倒不是。”君倪摇了摇头,眼神中同样带着迷茫不解,“在商量婚事。”
唉?这怎么和她听到的不一样啊?
君柒一愣转头看向扶着院子大门只喘气的君仲贵,十四岁的君仲贵一副快要死了样子连连摆手,表示自己什么都不知道,他只负责传话。
给了堂弟一个嫌弃的表情,君柒转回头再看向君倪,君倪点了点头:是的,你没听错。
君柒忍不住歪头:玩我?
君倪手里端着水盆露出一个无奈又无语的表情,小声道:“就刚刚,另外两位客人和那位客人吃完早食说了一会儿话,然后那位客人就说有意提亲。”
“……”从出家到出嫁,这变得的也太快了,君柒都有些跟不上了,抽了抽嘴角,“怎么突然就……嗯?”
懂的都懂,一开始没开口,默认当这件事情过去,那就说明男方没有那个意思,也不接受这种绑架性质的婚姻,但是怎么转头又说要提亲了?
“……七弟烧火的时候听了墙角,好像是那男客和同伴说家里缺一位能镇邪的。”君倪一言难尽,但总比妹妹想不开出家来得好。
君柒无语到笑了:这人要不要听听自己说的是什么鬼话?
简直有病啊!要镇邪他怎么不去请钟馗?她家姐姐哪里能镇邪了?
然而君柒的想法和不满无关紧要,就连原本已经下定决心出家的君瑠在对方有意提亲之后也立刻点头同意了,老君家更是满脸喜气,对待未来姑爷那叫一个嘘寒问暖无微不至。
特别是四房的叔母方氏,那是岳母看女婿越看越满意。
四叔更是亲自照料未来女婿,把原本看着年纪有些大的谢迁里里外外一收拾,老君家懵了。
不是,你这小伙子真愿意娶他们家六丫头?当正妻?确定吗?认真的?
原来满脸胡渣憔悴的谢迁收拾完大家才发现,这小伙子不但年岁远低于他们的想象,近三十岁立刻变成了二十岁刚出头的样子,五官也很是精致俊朗,特别是那一双桃花眼笑意盈盈的,看得人脸红心跳。
谢迁,二十一岁,京城人士,家中有父亲,母亲和两个弟弟一个妹妹,小有家资,舅家是京城一个小官。
“不好隐瞒诸位,在下之前曾定过两桩亲事,但都因未婚妻不幸过世而作罢,外头也隐隐有克妻的名声,若是贵府介意此事,那便当在下唐突了。”谢迁面带忧伤,桃花眼里是隐忍和委屈,看得人心中怜惜。
围观的君柒:这位怎么给她一种段位很高的感觉?
“这……”没想到还有这内情,君梁和李氏面露诧异但又觉得十分合理。
如若没有这种名声,对方如何会娶他们家的姑娘?
虽然老君家对姑娘们给予厚望,但是自知之明还是有的,单单谢迁自己能在鸿远镖局就足以证明他的能力,一点不比那些可能此生都无法再进一步的秀才们差,更别说他自家还小有家资,舅舅更是不得了,居然在京都做官。
至于舅舅的官是大是小老君家根本不在意,只要想到君瑠能嫁到京都,以后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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