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第 26 章
“我一个人扶得住，但是柜子太高了，我放不稳。”
这也是赵兰兰明明力气足够，但没能把柜子放好的原因。
两米高的金属柜，要它不倒地简单。
但是完全扶正，赵兰兰做不到。
“那我帮你撑着点？”
程诚很快安慰好自己。
专业的事交给专业的人干，自己在旁边打好辅助就行。
在用力气干活方面，赵兰兰绝对是最专业的人：
“嗯，我慢慢把柜子立起来，我松手的时候你用点力。”
就这样，柜子与地面夹角从十五度，变成三十度，六十度，最后垂直靠墙放好。
两人初次合作，圆满成功，为之后无数次合作奠定了结实的基础。
程诚做成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满意地拍了拍手里不存在的灰：
“小丫头，可以嘛，深藏不露。”
“我从小力气就大。”赵兰兰骄傲地挺直腰背。
她以力气大为荣，以赚钱为荣。
“这么厉害呀。”
程诚故意捏起嗓子，像在哄三岁小孩。
赵兰兰：听着有点不舒服呢。
程诚说话图自己说个爽，对方回不回应不重要，抽出外袍口袋里的笔：
“你问的那个病，就是对紫外线过敏，尽量别晒太阳。”
“紫外线是什么线？为什么会过大米？”
不等程诚把话说完，赵兰兰就急切地打断，抛出了自己的疑问。
富二代话痨子程诚被问懵：
“嗯？什么大米？”
“就是过米啊，是吃饭的大米吗？”
赵兰兰一脸认真。
要不是她的眼神清澈得像在开学术研讨会，程诚绝对以为对方是故意找茬。
他挠了挠头：“不是那个米，简单来说，就是你哥哥不能晒太阳……”
“是弟弟。”
赵兰兰忍不住纠正，长幼问题不容混淆，她是姐姐她自豪。
“哦，你弟弟，”程诚从善如流，“他不能晒太阳，要躲着光走，严重了就要吃药，这样解释能明白吗？”
赵兰兰先点头，又立刻摇头：“那岂不是还是不能出门？”
“对喽。”
程诚对自己的通俗解释相当满意，对赵兰兰能听懂深感庆幸。
“不是完全不能出门，”
一道沉稳的声音从身后传来，程诚迟迟未归，吴医生出来看看情况，正好接上话头，
“没太阳的时候可以出门，有太阳就做好防护，多穿点长袖长裤，打伞、戴帽子也行。”
在大福村，德高望重的大夫都是须发皆白的老者。
眼前这位吴医生看着年纪也不大，没胡子，黑发茂密。
但跟没个正形的程诚比起来，赵兰兰本能地更信任前者，看见吴医生宛如看见了希望：
“康弟不出门确实不会有事，可他总生病，身子很是瘦小。”
“老师，是她弟弟，不是哥哥。”程诚见缝插针。
吴医生横了学生一眼，示意他在患者面前不要吊儿郎当。
收到警告，程诚立马站好，收起嬉皮笑脸，正色道：
“想长身体，得补充营养，多吃肉、蛋、奶，喝大骨头汤，等下你可以去药店买点钙片，再买点维生素，帮助吸收。”
赵兰兰听得极为认真，仔细地复述着程诚的话：
“长身体，多吃肉蛋奶，去药店买钙片和维生素，钙片和喂生素，盖片和喂生素，盖片和喂生素……”
她一遍遍重复，说的越来越顺溜。
赵兰兰努力地把这些陌生的词汇，用自己的生活经验，转化为她能理解的东西。
程诚在一旁听着，忍不住纠正：
“是钙片和喂生素，啊呸，是钙片和维生素，你怎么还带口音传染呢？”
吴医生使唤程诚去办公室拿了张干净的纸，拿出随身携带的笔：
“我给你写在上面，买的时候拿出来给他们就行。不小心晒到太阳了，才吃第一个药。后面这两个，每天都要吃。”
把纸条给赵兰兰的时候，吴医生忍不住提醒：“后面那两个可以买最便宜的，效果都一样，别花冤枉钱。”
不识字的人，大概率也没钱。
程诚从小家境优渥，打交道的人至少都是小康水平，来医院大半年是他见过穷苦人最多的时候。
也遇到过部分老人家不识字。
这些老人家往往是从其他偏远的地方过来就医，身边都有子女陪同。
跟老人家解释不清的，可以跟家属解释。
年轻的大文盲，程诚是第一次见。
简直是稀有物种啊。
赵兰兰接过纸条，慎重地叠好放进装纸钞的隔层里，随后掏出一叠纸币：
“医生，诊金多少？这些够吗？”
“看不出来啊，小丫头挺有钱。”程诚看着厚厚的红票子调侃道，实名羡慕。
为了让程诚没心思花天酒地，潜心学习，程父断掉了对他的经济支援。
程诚只能靠那点微薄的实习期工资，卑微地活着。
他是那片别墅区里最穷的二代。
卡里余额三位数，只能天天吃食堂。
赵兰兰误解了程诚的意思：“不够吗？我还有。”
拉开最里面的袋子，整整齐齐，估摸着有好几千块钱。
程诚：更酸了。
“不用，快收起来，拿去给弟弟治病。”
吴医生看着陆续吃完饭回来的同事，生怕拒绝地不够快。
请大夫花钱的道理赵兰兰还是懂的，执意要给钱：
“看病都是要给诊金的。”
“小丫头，这钱我们真的不能收。”
赵兰兰想起早上吴医生的话，问道：“这也是医院的规定？”
“对喽，”被赵兰兰豪到了的程诚终于回神，“这钱一收，我老师就犯错误了。”
一旁的吴医生重重地松了一口气，连连点头。
见他们态度坚决，赵兰兰这才收起纸钞。
她退后半步，神色庄重，双手抱拳，朝两人作揖：
“谢谢吴医生，谢谢小医生。”
这是她能想到的，最郑重最虔诚地道谢方式。
老赵头拜神的时候就是这样的。
“哎哟，我去。”程诚吓得一个箭步，赶快往吴医生身后躲。
他见过下跪磕头的，见过弯腰鞠躬，第一次见作揖。
吴医生愣了几秒，连忙双手扶起：
“快起来，不用这样，这是我们应该做的，快去买药吧。”
师徒俩好不容易把赵兰兰劝走，来食堂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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