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口站着高瘦的黑头发男孩,颀长的阴影落在安德身上。他穿着一件白色宽松的卫衣,大概率是和泉的衣服。

……江上?

安德盯着他的脸看了半天,差点没认出来。她发现一到新伊势,个个都像在换装游戏里晋级成闪耀宗师,真让人摸不着头脑。

他拿出手机,很不熟练地找位置,接着递给安德看,屏幕上面是一条匿名短信:【去2305报到。】

他刚要开口,就被安德打断了。

“我叫安德,先记住这个名字,不要乱称呼。你家族的事情我知道一些,现在别惹麻烦。”

江上听到安德的话,脸色苍白地点了点头。

魏玛让他过来报到,也就是说现在安德的工作多了一个,当监管人。安德看见他的发梢在滴水,应该是刚洗过澡。

“水龙头会用吗?”防止他听不懂,安德比划了一下,“其他家具?”

江上有些犹豫着开口:“我在学。”

适应性比安德想的要好。

江上没听到回答,就抬起脸来看她。安德在盘算后面的事情,一看到江上那双眼睛立刻回过神。

“你让别人看见了吗?”她问。

目前见过他的人是否只有魏玛和泉两个人?

但安德很快意识到了,问也于事无补,有一件必须先做。楼下就有个24小时经营的药店,她打算去买个没有度数的隐形眼镜,把他这极光一样的绿色给遮住。

她的直觉里,这双眼睛露出来会很危险。不能让别人看见,即使在新伊势。

“我没有出过门。”江上说。

“很好,我出去一趟。”安德点头,拿起床边的黑色冲锋衣。

江上在她身后跟了几步,然后停下来。

“怎么了?”安德把拉链拉到脸上,背起长刀。

“……你还回来吗?”江上想了一会儿,轻声问。

“回来睡觉。你不要到处乱跑,我去给你买个东西。”安德头也不回,只留下一句话。“要是实在闲,就把地拖了。”

.

安德买好东西之后,在一片漆黑中快步往回走,用手机端挂着“巴别塔基金会”网站听无线电广播。

空旷的垃圾场里寂静无声,只有最低音量回荡着附近的小额悬赏,每读一条,就会报告距离。

这论坛有点灰色区域的意思,什么样的悬赏都有。空心病报告只是其中的主流部分,剩下的小到给孩子当保姆遛狗寻找丢失的家猫,大到地头帮派火并寻仇杀人,三好青年,犯罪分子,鱼龙混杂,要做什么的都有。

【全城求救,我一个月前进过一个PI4级,怀疑今天还没出来。】

【距离用户54km】

【找一个过二层的搭子,积分五五,来个能打的一型。我是三型,擅长写说明文格式的调查报告,主页作品可查。】

【距离用户14km】

安德一边走一边听,她想有时间找几个简单的悬赏做了,方便她找规律。

【四缺一,想长期组队的私我。】

【距离用户67km】

【有人愿意帮我杀个人吗,我可以把积分全给你。】

【距离用户200m】

安德停下脚步,接触不良的路灯发出滋滋声。她向前又快速走了几步,放在口袋里的手指按下重复指令。

【有人愿意帮我杀个人吗,我可以把积分全给你。】

【距离用户50m】

安德将手机从口袋里拿出来,看向屏幕。

【有人愿意帮我杀个人吗,我可以把积分全给你。】

……

【很抱歉,该悬赏已被人接取】

安德甚至没来得及认真看,就收到了正在浏览的帖子被人接走的通知。

她半张脸埋在黑色领口,视线垂下一动不动。并非是因为可惜,或是生气。而是她闻到了血腥味,很浓重的血腥味,就在她身后。

意识空间里她不熟悉“原型”使用者的各种神通,但现在她在外面,无非就是杀人,或者被杀。

情急之下,她可能要惹点事了。

又一声提示响起。

【来自附近用户,您收到一条组队申请。】

安德一愣。

“点一下同意啊,积分五五,”身后传来熟悉的女人声音,“道上规矩,见者有份。”

她转过身,发现刚刚走过的路灯下,有人从阴影里走出来。安德记得这个人,白天在“稻荷屋”和她搭过话。

这个女人看到她的脸,马上夸张地笑出声来:“是你啊,好有缘分。”

“你就是……”安德低头认真看了一眼申请上的ID,“……胧夜街……千只鹤?”

“你……读我网名干嘛?”那女人有点尴尬,“……那什么小安。”

“安德。”安德说。

“对不起,我记性不好。”女人举起手来,终止这个话题,“来不来?天还没亮,这悬赏积分不少呢。”

安德皱眉:“你真要拉我一起?”

女人笑着摇头,猛地从电线杆后面拽出另一个人,是一个满脸是血的年轻男人,穿着剪裁合身的全套西装,身材看不出毛病,就是脸有些青涩。

他被随意扔在地上,脖子上扎着透明软管。她用脚尖踢了踢他血泊中的侧脸,这男人颤抖着,痛苦地闭上眼睛。

“叫我千鹤呗,这是我真名字。不信问和泉,我是他老朋友了。”她漫不经心地翻动口袋,从里面找出一次性电极片,塞给安德。

安德见过和泉的反应,不至于相信她是朋友。

她更在意的是放在地上的工具箱,这个叫千鹤的女人拎来了专业的设备。纯白的工具箱,上面还写着正式编号和标志,和安德在文德尔第一教堂地牢里崩了的执行人员一模一样。

“怎么做?直接杀了就能领积分?”安德抬眼。

千鹤意外地眨巴眼睛:“有点小暴力啊你,我害怕你不敢接这种买卖呢,看来是多虑了。”

她哼着歌把机器熟练装好,同时从口袋里掏出一把跟温度枪一样的玩意对着他脑门滴了下:“意外收获,这人大概率有空心病。先进去采集一份病例调查报告,为人类绿洲做贡献。”

那把像温度枪一样的东西是当前PI值的测量仪,跟温度计很像,只能反馈出当下的情况。按照魏玛的意思,即使是正常人,在生气或者极度悲伤的时候,PI值也会发生爆发性偏移,魏玛在文德尔港的时候就是用这玩意看的安德数值。

地上那个年轻男人一句话都说不出来,瞳孔在涣散。

“下手没轻重,他要死了。”安德说,“你不熟练,你三我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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