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恰到好处

第一百六十四章恰到好处

这话一出，澹台湛呼吸一滞，眼底微光闪动，却终是冷笑一声：“那你倒说说，你走那日，到底有没有回头看过我一眼？”

凤栖鸾垂眸，语气极轻：“看了。”

“可你身边，早有了沈月凝。”

澹台湛神情一震，冷声道：“你信她？”

“我待她，不过是权谋交易，你竟真信她几句话？”

“她说我允她，你便信是我给的钗？”

“凤栖鸾，你心里到底有没有我？”

凤栖鸾却未答，只轻轻叹了口气。

“王爷这般问我作甚？”

“这些年你高居朝堂之首，兵权在握朝臣尽服，是非功过又何必由我一人来定？”

“我不过是个旧人罢了，值的你这般追问吗？”

澹台湛喉头紧绷，呼吸滞涩。

他一步跨近，语气倏然带着怒意：“值得！你若不值得，本王这些年……又是为何翻遍旧账，查尽旧事？”

“我一桩一桩去翻，去看，只为了知那年你为何不告而别！”

凤栖鸾听见这话，眼神终于有了细微波动，她低声道：“你要的答案不是早就有了吗？”

“沈月凝与你情深意重，我既是累赘自当退场，我走是我自己选的不是你逼的，也不是她挑的是我看清了自己......”

说完这话，她微微一礼转身欲走。

不远处的澹台湛伸手想唤她，却又抬不起嗓子。

隔天日头暖照，而凤栖鸾照旧于巳时后起身，于院子外缓步行走，一旁的春桃执扇随侍，手中亦备有药汤与披肩。

今日的太医诊断则是说她气虚未稳，但凤栖鸾却不甚在意，只是对着还有些担心的春桃道：“人既醒了气也提了，哪还能日日躺着？”

却不料花径尽头的偏亭处忽有两名朝服男子并肩而来，一人正是风南郡使钱大人另一人则是兵曹副使张驿。

两人似不经意拐至凤栖鸾常行之路，声音适时拔高，似是闲谈却句句有意。

只听钱大人含笑道：“张大人你可听说王府近日有意将云岭以南防线再度南移？”

闻言张驿装作惊讶：“可不是吗？听说这次改调乃是王爷亲批的密令，但奇了这调动尚未外传，你我竟能先得风声怕不是有人有心？”

钱大人捻须而笑，语气中带着三分故意：“哪来的风声，不过是昨日军司传稿时手下人嘴松了一句，你道那新拟的布防图，若真传出去，咱金朝的边门可就悬了。”

张驿应声：“是极是极，若落入他国之手不知多少将士要白白丧命，这种事哪怕是宫中人，也万万不能知啊。”

闻言钱大人点头：“尤其是某些身在异邦的贵人，若是她们心有挂念，嘴上不慎那后果，可就不堪设想了。”

两人话音未落，前方小径处便有脚步声渐近，只见凤栖鸾缓缓而来，脚步轻慢神色如常。

而她走至二人身前，微微侧首看了眼亭内，又似未将话语入耳只淡淡颔首：“两位大人。”

见状钱大人与张驿连忙拱手行礼，作势恭敬：“见过永平公主。”

却见到凤栖鸾神情平静，语气温和却疏离：“此处花开尚早，二位若要闲谈不妨移至西苑，那里杏花正盛。”

说罢她未再多言，转身缓步离去，而她背影未远张驿便悄声靠近钱大人低声道：“她听到了吧？”

闻言钱大人眯了眯眼，看着凤栖鸾渐远的身影语气不疾不徐：“不清楚。”

一旁的张驿有些狐疑，随即开口道：“可她停了一瞬，眼神也落在咱们身上，那意思怕不是已经留心记下了。”

听闻这话钱大人淡笑：“不急，她若真记下自会去探查，探了便落了口实，咱们的事不是她听了什么而是她想知道什么。”

张驿听完一愣，旋即点头：“钱大人这一手妙极，到时只需一封密折，说她近日对军政多有旁探，便足够构罪。”

钱大人轻声应道：“凤栖鸾从来不蠢，她知什么能说什么不能说，但这世道是人信不信，娘娘要的不过是她被误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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