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廊里弥漫着沉寂,黑袍女人的身影早已消失在幽暗深处。两侧客房偶尔传来轻微的碰撞声,又迅速归于沉寂,仿佛连呼吸都刻意放轻,生怕惊动什么不可名状的存在。
尽头处,一扇积满灰尘的窗户上方,悬挂着一个黄铜圆盘挂钟。简约的款式在幽黄灯光下泛着古旧的光泽,秒针走动时发出细微的“咔嗒”声,像是某种不祥的倒计时。
沈瓷向前走去,运动鞋在地毯上发出沉闷的声响。突然——
“吱呀——”
身侧的房门毫无预兆地开启。沈瓷侧目,正对上沈星夜那双毫无波澜的眼眸。白衣青年站在门框阴影中,两人目光在空中短暂相接,又默契地同时移开。
沈瓷继续向走廊深处走去,而沈星夜的身影则隐入楼梯间的黑暗。
这个人的从容让沈瓷若有所思——他似乎对副本的运行机制了如指掌。不过此刻,她对这场“游戏”本身的兴趣更为浓厚。
走廊在脚下诡异地延伸,长度远超酒店外观应有的规模。当沈瓷终于来到尽头时,挂钟的指针恰好指在“10”的位置——晚上十点整。
布满蛛网状裂痕的玻璃窗蒙着厚厚的灰尘,窗外的世界模糊不清。
锈蚀的窗锁出人意料地轻松转动。推开窗户的瞬间,湿热的夜风裹挟着腐朽气息扑面而来。
楼下,那辆大巴车仍违规停靠在酒店门前。而在百米开外,灰蒙蒙的雾气如活物般蠕动着,吞噬了来时的蜿蜒公路。翻涌的雾墙仿佛一道无形的屏障,发出无声的警告。
“嘎——”
一只漆黑的乌鸦突然破雾而出,嘶哑的叫声撕裂走廊的寂静。它猩红的眼睛死死锁定敞开的窗户,翅膀拍打间带起阴冷的气流。
沈瓷指尖灵力微闪,一道无形屏障瞬间成形。乌鸦在距离窗框咫尺时突然僵直,如同撞上透明墙壁,直挺挺地坠落。
“砰!砰!砰!”
接二连三的撞击声骤然炸响。数十只乌鸦从雾中蜂拥而出,它们疯狂拍打着翅膀,一个接着一个弹射般砸向玻璃窗。
沈瓷反手一推,窗户在鸦群抵达前严丝合缝地合上。乌鸦们接连撞在玻璃上,暗红的血迹在表面绽开。
沈瓷眼中寒芒闪烁,指尖灵力已然凝聚。就在她准备彻底解决这些恼人的生物时,后颈突然掠过一丝寒意。
黑袍女人不知何时已悄无声息地站在她身后,枯瘦如柴的手指缓缓抬起,青灰色的指甲泛着冷光。
“请不要打开窗户。”沙哑的声音在耳畔响起。黑袍女人动作迅捷地开窗扔出一块鲜红的生肉,又立即合上。
撞击声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乌鸦撕扯血肉的声响,片刻后,一切重归寂静。
沈瓷若有所思地轻点下巴。生肉逻辑?她不着痕迹地打量着黑袍下若隐若现的轮廓,这下面究竟还藏着多少出人意料的东西?
“透透气。”沈瓷平静地对上黑袍女人责备的目光,语气中带着几分漫不经心的慵懒。
““不要打开窗户。”黑袍女人又重复了一遍,声音带着隐忍的愤怒。她转身离去,黑色长袍在地面拖曳出沙沙的声响。
沈瓷不紧不慢地跟上,保持着恰到好处的两米距离。
黑袍女人的脚步轻得诡异,闷响声几不可闻,仿佛整个人都融入了黑暗。
与之相反,沈瓷的脚步声清晰可辨,带着一种近乎挑衅的坦然。
两人一前一后来到电梯口,黑袍女人突然转身,兜帽下的阴影中闪过一丝冷光。
“客人有什么需要?”她一个字一个字地蹦出来。
“带我参观一下酒店吧。”沈瓷的语气十分平静,理所当然得令人发指。
“……本店不提供这个服务。”黑袍女人的声音明显滞了一下,似乎被这不合常理的要求噎住了,“快要子时了,请您尽快回到您的房间,否则……”
沈瓷连眼皮都没抬一下,完全无视这毫无威慑力的威胁。
“叮——”
电梯门适时打开,沈瓷跟着黑袍女人走进狭小的空间。
她能感觉到对方投来的目光中翻涌着浓稠的恶意,但这又如何?不过是无能狂怒罢了。
电梯在一楼停下,空旷的大堂寂静无声。黑袍女人走向柜台,沈瓷这次没有跟随,而是转身朝大门走去。
黑袍女人没有阻拦,只是静静地站在原地,嘴角缓缓咧开一个狰狞的弧度,仿佛已经预见了什么有趣的事情。
与此同时,沈星夜从楼梯间走出,白衣上带着几处不易察觉的褶皱。他抬眼正好看见沈瓷的身影消失在门外,眉头不自觉地皱起。
这人当真不怕死吗?在限定范围外活动,随时可能触发游戏的惩罚机制。
他在心里暗叹,却不知沈瓷若是知晓他的想法,大概只会头也不抬地继续往前走。恐惧?这个词汇早已从她的字典里抹去。至于那些所谓的怪物,想取她性命,还差得远呢。
酒店外的景象比在走廊尽头看到的更为诡异。灰蒙蒙的雾气在小镇外围蠕动,在距离建筑约百米处形成一道翻滚的屏障。雾气中时而凸起诡异的轮廓,又迅速被其他部分吞噬。
沈瓷抬步向雾墙走去,在距离约十米处方才停下。她将神识探入雾中,立刻被黏腻的触感包裹,耳畔响起无数扭曲的嘶吼与低语。正当她准备深入探查时,一声凄厉的尖叫突然从酒店方向划破夜的寂静——
“啊——!”
一声撕心裂肺的尖叫划破夜空。沈瓷立刻收回神识,转身时墨发在空中扬起一道凌厉的弧线。
三楼某扇窗户后,一个扭曲的人影正疯狂拍打着玻璃,五指在玻璃上拖出长长的血痕,转瞬便被黑暗吞噬。
沈瓷的神识扫过整个空间。空气中残留着刺骨的阴冷,正顺着血迹蜿蜒流向走廊。
她单膝跪地,掌心轻轻覆上女生颤抖的肩膀。温暖的体温透过染血的衣衫传递过去。
“你看见了什么。”沈瓷平静的声线劈开女生的恐惧。
女生猛地抬头,白日里那个看似无知的少女,此刻竟成了她唯一的救命稻草。她干裂的嘴唇颤抖着:“池白……池白在窗边……”她紧张地吞咽了口口水,“突然出现了个怪物,它没有头!它把池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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