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无伤沿着那女子消失的方向追去,花不杀和山飞夜尚在愣神,等反应过来,自知再追不上,便合力破了地上的阵法。
冷山月靠近过来,“死东西,大人,白无伤的血珠被那人偷了,他定是要去追回的,我们也该动身才是,争取在他之前抢到血珠。”
山飞夜点头道:“看那人消失的方向,该是去了大河对岸,南山城与上俞城隔河相望,那处乃是南域域君坐镇的城池。如此看来,此人多半是个有身份的人物,偷那珠子该是要借用它的灵力做些什么的。”
花不杀道:“瞧她方才的招式不难看出是个修为颇高之人,白无伤亦招架不住,入了那城,也该小心行事。”
冷山月和山飞夜点了点头,他们便一起飞上半空,向河的那头飞去。
……
上俞城内,尚是灯火通明之时,街上行人络绎不绝,好生热闹。三人入了城中,便被其繁华景象吸引了去。
阿契沿着街道的商铺一间间看过去,对这城中所售之物颇感兴趣。虽不及霰安城物事种类繁多,但多些难得见到的小玩意儿,阿契看着看着便忘了来此的目的了。
花不杀跟在他后头,他看上何物,她便将它买下,于是等他们走了半条街道之后,他们几人手中都抱满了小东西。
街道颇长,逛了许久才走至街尾,他们都有些累了,便在那处寻了间客栈,要了间屋子。他们原本也没打算在此住上一晚的,只是暂时歇歇脚,等夜深了,再出去探查探查。
四人围坐在床前的桌边。
山飞夜道:“那偷珠之人消失在上俞城,要么是想借此扰乱视线,要么便是心无顾忌,知道即使我们追了去,也拿她没办法。从她出手来看,修为在仙界之内也算得上乘,或许在我之上。她此番能寻来,或许一早便知晓白无伤在那处布了阵法,且知他意图是要镇下血珠的。如此说来,她必定有些耳目和手段。
我曾听闻这南域域君素来行踪不定,是个神秘的人物,同时也是仙界四位域君中唯一的女子,我却觉得此事或许与她有些牵连。试想以我之修为,还有谁能在我眼皮子底下出手取物,却还来去自如呢?”
花不杀道:“若是如此,以她之修为和地位,何事又需得借用血珠之灵力呢?她只需招招手,世间万事可成,大可不必多此一举。血珠聚万煞之灵力,此物之威亦不容小觑,稍以咒术催发,亦有强大灵力,可借力利用。如此邪煞之物,她夺去何用?若如凰栖一样有所图谋,欲与仙君叫板,衍月必然早便觉查到了,不会容她活到此时。况且仅仅一颗珠子而已,她也掀不起什么风浪。除非此间另有隐情,除非这个人并非是她。”
冷山月道:“那人若是只为了珠子而来,似乎不太可能,我猜她接下来或许有所动作。血珠之力尚需催化方能借用,少说要布道阵法,若是她在上俞城内某处布阵,免不了要弄出些动静,我们势必有所察觉。眼下她隐匿身形,我们也只能等她实行下一步计划,方有可能见分晓。”
窗外灯火还燃得透亮,上俞城好歹也是南域最大的城池,虽不及霰安城繁华,但也不逊多少。
瞧这势头,他们或许还得等上一两个时辰,街上行人才会尽散,那人或许才会开始动作。
冷山月和阿契却有些困倦了,先前与幻影大战耗损颇多精力,又在街道上走了这许久,身子难免有些乏累。他们的眼皮开始忍不住要粘在一起,慢慢被其完全吞噬,熟睡了下去。
山飞夜看着花不杀,声音有些发颤道:“当年母妃怀有双生子,生下一名女婴便被天雷击中殒了命,我便和父君一起将她抚养长大。至她一岁时,王宫遭遇劫难,突生的大祸叫整个北域也陷入灾难之中。父君自知难逃一劫,便用体内大部分灵力设了道结界,将我和她送离了王宫。我与她飞至北海之上方才停下,我因担心父君便赶回相救,留她一人在结界内,却不想至此与她分别,便再也找不见她了……”
花不杀脑中却一阵轰鸣。他果然是有个妹妹的,而他的母妃也果然是怀的双生子。
那女婴自海上失踪后,阴差阳错去了东域,才有了商决二人和凤叙所说的云城会面,也才有了后来她受伤坠入湖中,被凤叙救醒的失忆之说……
一连串的疑点都串起来了,所以殊儿所言果然句句属实么?花不杀期待却又不敢置信。
现在只需证实那个女孩名唤殊儿,一切便都理清楚了,一切的原委经过便都有了解释。她的梦境,她的繇蛇之身,乃至她的记忆便都有了答案。
花不杀看着他满脸的泪痕也一阵心乱,迫切想要知道答案的欲望逼着她开口:“她的名字……可是叫作殊儿?”
山飞夜看着她的眼睛,久久不能回神。他不知道花不杀是否已经知其原委,是否已经知道真相,他突然害怕与失措,连看着她的眼睛都不敢了。
花不杀却从他的脸上看出他的慌乱,她心中已经有了个底。即使他不开口说话,那个答案也要浮出水面,她也一阵心慌意乱。
窗外响起一片错乱的脚步声,客栈外的街道上似乎有行人跑动着,还伴随着几声惊呼和哭喊。
紧接着便有一个刺耳厉笑的声音从半空传递下来,是个女子,却像个鬼魂叫得空灵。声音笼罩在城池上空,听者闻声而动,窗外越发吵闹了。
冷山月和阿契也被这声音唤醒,随花不杀和山飞夜移动至窗口看向外头,只见那天上飘着一个红衣鬼影,周身异光闪耀,突然分|身化出数十个幻影,便一起落向地面。
它们挤进人群中去,专门追着抱着小孩的妇人,将那孩童从她们手中夺走,又飞上半空将其丢入那鬼影的大布袋里。那女子原是专程要抓这孩童去的。
那些被夺去孩子的妇人争相飞上空去,要从她手中将自己的孩子救回,却都在半道便被她的幻影击穿胸腹,惨烈而亡。
一时间全城人心惶惶,一些大胆的男子联合起来向她杀去,却无一能靠近她周身,都叫她的幻影撕成了碎块。那女子看着城中的惨状,越发笑得诡异,似个发狂的魔头,叫人心上发寒,无不胆战心惊。
他们四人即刻追了上去,瞬移避开她的幻影,自多个方位靠近,将她围在正中。
那人蒙着张面纱,止了笑,却道:“你们却是动作快的,先前才在南山城外见过,此刻却又追来这上俞城了。你们也想要那珠子么?哈哈哈,它现在是我的了,可不会轻易还回去了。”
他们靠近她身边,才发觉她身上散发着一股妖邪之气,说不清她是仙是鬼或是妖。她的声音自带妖调,阴阳怪气的语音听得他们头皮也要发麻,颇是瘆人的。
山飞夜道:“你果真仗着有些实力,便无所顾忌了么?当众夺人杀人,也不怕被人报复!我猜你也早就知道我们入了城中吧?你却是个大胆的,光明正大地出现,倒叫我们不废吹灰之力便寻着了你。”
那女子轻笑一声,“我自然未想过要躲你们,我也知道躲不过去。索性叫你们知道我的存在,也免得你们再费心力苦苦探查了,大家都轻松些罢。”
花不杀道:“你倒是个直接的。白无伤于南山城外布阵之事,你早便知晓了吧?只是我不懂,他已在此布阵数日,却为何今夜你才去偷那血珠?以你的能力白无伤未必是你对手,你拖延时机至今日,只能是有意为之的。是否因为我们的缘故?我们于你而言也是有用的?”
那女子仰头大笑了几声,复又看着花不杀,“你果然是个聪明的,我静待时机,原本便是要将你们引入这上俞城的。你们于我而言可有大用处,特别是你花不杀啊,更是关键的一环。”
花不杀心上倒寒,“你竟知道我的名字?你到底是谁?将我们引来要做什么?你抓那些孩童又要做些什么?”
那女子笑道:“本君自是知道你的。自你在平城破案开始,我便留了心,等了这许久,才叫你送上门来得此一见,也叫我废了不少心思。既来之,便没有再叫你走的道理,单是一颗血珠哪里能满足我呀,你那体内的幽冥珠我也是要夺去的!”
她的眼眸深邃空洞,似个寒渊,叫人一望而心悸。花不杀却顿时心跳欲出,提到了嗓子眼。
听她道了句本君,她的身份便明晰起来。天下之大,除了人妖仙鬼四位君主可如此自称之外,便只有四域的域君可用此称。她果然便是那位女域君么?
可她原本是仙身的,却为何弄得如今这副仙不仙、鬼不鬼的样子了?这城本是她的王宫所在之处,她却如何能狠得下心杀死自己的子民?如此不仁不义?她又是如何晓得幽冥珠之事的?花不杀不禁有些心悬起来。
“果真是域君言画?”山飞夜亦有些愕然,他也只是猜测那人有些地位和权势,却不敢妄自推断。如今一经证实,他却也茫然不已。
那女子笑得更加刺耳,仿佛每一个声音都分割出重重音调,如恶鬼讪笑般摄人心魄。
“鬼阴将军果然厉害,竟还识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
【nmxs8.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