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棺椁是从内部被破开的,棺盖内侧留有大量抓痕和……已经发黑的血迹。”

郑遂负手立在风雪中,盯着那口空棺,久久不言。

棺底还残留着几片衣料,正是徐敬意伏法那日所穿。

“附近可找到脚印?”

“雪太大,早已掩埋干净。”影巫说道。

“但棺木边缘沾着这个。”

他呈上一小块布料。

墨紫色,织金暗纹,明显是女子华服所有。

郑遂指尖捻过布料:“西蜀贡缎?”

风微果真亲自来了。

只怕西蜀朝堂有变,她逃亡大齐,意图颠覆天下呢。

郑遂冷笑起来,丢开那片衣料。

前有大燕,后有西蜀,真当他们大齐是谁都可以来的菜市场了?

但,郑遂不信风微能在几个月内就做成这些。

很可能在二十年前,风微刚入朝堂之时,这皇位就没那么稳当了。

二十年谋划,只为今朝,还不露声色?

有点意思。

“徐敬意绝无可能自行破棺。”影巫沉声汇报。

“必有外援,且对方当精通医术,棺内残留麻沸散气味,应是先用药,让假死的徐敬意彻底昏迷,再破棺救人。”

那就是在徐敬意入麟德殿之前的事了。

或者,宫里就有内鬼。

鬼师……

他当时用控魂术笼络的人不少。

但如果风微黄雀在后呢?

郑遂缓缓闭眼,所有线索在脑中疯狂绞紧,最终拧成一条。

徐家。

唯有对徐敬意知根知底,且曾经与鬼师有过往来的徐家人,才可能配合风微完成这出偷梁换柱,

“摆驾。”郑遂猛地转身,

“去徐府!”

——

寅时初,徐府。

昔日高门显贵,如今已经门可罗雀。

抓的抓,杀得杀。

唯独一群老弱病孺,和未曾参与徐敬意谋反之事的,苟活在院子里,等待审判。

朱红色大门忽然被打开,顿时惊醒了所有人。

管家连滚带爬出来迎接,却被一脚踹翻在地。

“徐氏全族!即刻押往前院!”禁军统领怒吼声响彻回廊,“抗旨者格杀勿论!”

哭喊声霎时撕破夜空。

衣衫不整的徐家老少被刀剑逼到院中,女眷的尖叫声混着孩童啼哭,在火把噼啪声中格外凄惶。

郑遂端坐廊下,影巫捧上一卷名册。

“徐氏全族余下一百三十七口皆在此处。”影巫低声道,“除皇后娘娘及徐敬若一脉外,无一人缺席。”

郑遂冰冷的目光掠过瑟瑟发抖的人群,最终定格在跪在最前的徐敬文身上。

“徐敬文。”郑遂幽幽开口。

“你兄长尸体被盗,可知情?”

徐敬文浑身一颤:“臣、臣不知道啊……”

郑遂不满的皱起眉。

这个废物,一问三不知!

罢了……

他挥挥手:“搜。”

禁军瞬间涌入各房,翻箱倒柜声、瓷器碎裂声、女眷哀哭声混作一团。

不过片刻,便有人捧着几样物件疾步而来。

“陛下!在六夫人妆匣暗格发现此物!”

一个墨玉小瓶被重重掷在地上,瓶身赫然刻着西蜀双头蛇的图腾。

六夫人尖叫一声,瘫软在地。

徐敬文猛地扭头,六爷徐敬书更是还燃。

他瞪向夫人,目眦欲裂:“毒妇!你竟敢私藏……”

“不止呢。”影巫忽然从袖中抽出一封信笺。

“在书房佛经夹层找到这个,是写给西蜀药师的密信,落款是六夫人印章。”

六夫人疯狂摇头:“不是妾身!是有人栽赃啊!妾身不知!真的不知!”

“堵她的嘴。”郑遂淡淡开口,立刻有禁军上前用麻核塞住她口舌。

他沉默了一阵,缓缓起身,走下石阶,停在徐敬书面前。

“朕记得……皇后出生那年,是你助徐敬意掌家。这些个被徐敬意瞧不起的庶出兄弟里,你是唯一一个能入他眼的。”

他俯身拾起那个墨玉瓶,指尖摩挲着蛇纹。

“巧得很,徐敬意入官场那年,你也和他大吵一架,闹翻了。”

徐敬书脸色霎时惨白如雪。

“把他和六夫人拖下去。”郑遂直起身。

“用刑,撬开每个人的嘴。朕要知道,徐家究竟还藏着多少意图对朝廷不利的钉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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