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2.take me (上)
92.take me (上)
正月十二那天,吉如心从美国回来了,到家倒了个时差就开车来接江留月出去吃饭。
新年新气象,江留月给吉如心准备了红包和新年礼物,两个人去吃私房菜,还没出正月的缘故,店
家还给客人准备了饺子。
两个人聊了新专辑,又聊了江留月这次有惊无险的事故,酒足饭饱,话题也逐渐朝着私人的方向跑
偏。
江留月的手还没好彻底,吉如心端起茶壶给她满上茶水,看着江留月小口的啜饮,忽然露出了揶揄
的笑容。
“不错呀,明月,看你这气色,小师弟没少出力气吧?”
江留月:“……?”
她愣了一下,待到反应过来,差点把茶水喷出去,好歹算抽了张纸捂着嘴咽了,一边咳嗽一边怒瞪
吉如心:“这福气给你你要不要?一天到晚你那脑子里除了音符全是黄色的东西吧?”
“什么呀,我这不是看你这状态忒好了……黑眼圈都没了,你不是被滋润的,那是去做医美了?谁
家啊,效果那么好,改天我也去试试。”
江留月顿住,一时之间竟不知道说什么好。
吉如心不提这一茬,她倒是没反应过来,最近她的睡眠质量真的变好了许多,不用吃褪黑素也不用
睡觉前吭哧吭哧的做有氧,也很少再做梦了。
“不是有阳气驱鬼,那你怎么做到气色变得那么好的?”
吉如心见她面色犹豫,八卦兮兮的凑了过来。
“……嗯,就……嗯……”江留月实在不知道怎么跟吉如心说明权志龙的存在,这说出来,她自己
都觉得自己像个疯子。
这些天来,她一直在密切关注韩国那边的动向,权志龙最近没什么公开行程,但他身份地位在那,到哪里都有眼睛看着,也有路人拍出见到他去百货公司为姐姐和小外甥购买新年礼物。
照片发出来的时候,另一位‘权志龙’正在穿着她上一张专辑的周边睡衣在厨房洗碗,身上还系着
粉丝送的花边蕾丝围裙。
她实在不知道眼前的这位到底是个什么存在,却又凭借直觉能认出,这就是如假包换的权志龙。
江留月也上网搜了搜,不是在说怪力乱神就是在说什么系统、穿越、平行时空……她越看心越乱,
索性眼不见为净。
支支吾吾半天,江留月叹了口气。
她心里头憋得慌,也着实没人可说,于是在斟酌用词:“……倒也不是什么阳气不阳气……就、就
可能……有个……有个……人?”
吉如心:“……????”
吉如心不明白,吉如心皱眉,吉如心思索,吉如心顿悟。
“卧槽,你……不是,你不是这种人啊……你……诶?诶……唉……”吉如心啧了一会儿,像是下
定了决心,对她说:“这也正常,你只是犯了全天下女人都会犯的错。”
江留月:“……?”
“其实,小师弟好是好,但这男人吧,上赶着的总没几个好东西,要么恋爱脑不清醒,要么势利眼
只想从你身上捞好处,你这身份地位条件,是得多几个备用的,只要能让你开心,那也是他们的福
气了。”
江留月:“……”
她是不知道这短短几秒钟,吉如心想到了什么,但显然吉如心已经自洽了。
“但是……能把小师弟给干掉,得是什么人间绝色极品啊?我有没有那个荣幸见一见啊?”吉如心
的眼睛里难掩激动和好奇。
江留月扶额:“不是的,你误会了……他只是……”
她憋了一下:“他只是我的哥哥。”
这话一出口,她就觉得哪里怪怪的。
“哦~~~~~~~~~”
吉如心露出了‘我懂得’的表情:“原来是年上啊,我明白,我明白,我都明白,唉,男人嘛,年
纪大,会疼人。”
“……不、不是,事情不是你想的……算了。”知道解释下去也没有意义,江留月揉了揉隐约作疼
的眉心,放弃了挣扎:“以后你就知道了。”
谁知道这家伙是从哪里来的。
谁又知道他会什么时候忽然从她身边消失呢?
江留月本想在吉如心跟前说明白的心情,在想到这个的时候,烟消云散了。
好在吉如心一直都很有分寸,没对江留月的私事儿过于刨根问底,她又关心了一下江留月接下来的
工作安排。
去年年尾,江留月和对家厮杀得很厉害,两家公司都累得够呛,最后派人出来和谈,最终选择各退
一步,江留月去了春晚,对家去了元宵晚会,江留月占了分量更重的晚会,又将她与柳知聿的电视
剧推到了正月二十一上线,将年头的黄金期让了出去。
眼下都正月十二了,二十一电视剧上线,怎么着过了元宵,双人杂志封面、综艺录制、双人采访、
拍摄班底聚餐等都要慢慢抬上来了。
江留月预计要在五一之前出新专辑,趁着暑假开巡演,新的一年又是满满当当,她如今逆水行舟,不进则退,便是受了伤,也是一刻不能喘息的。
这些工作年前就已经有排期了,这会儿因为江留月出了点小事故,又做了一些微调,昨天晚上金优
已经把排期表发给江留月了。
他惹了事,这几天态度也端正不少,人也不敢往江留月跟前乱晃,反而让江留月省了许多心,只是
聊起来年前他那个去夜店的新闻,吉如心免不了要问候一下金优的祖宗十八代。
“过个年都不让人安生,真是晦气鬼。明月,要我说,我们该去庙里面拜拜,求个好兆头再告那些
小人一状,正好没出年呢,去雍和宫烧柱香怎么样?”
吉如心拿湿纸巾擦手,随口说:“看你这倒霉的。”
“哦,烧香……好……啊,算了。”江留月下意识的要说好,又紧急刹住了话头,她迟疑着说了个
谎:“其实出完事儿我就找人看了,说我这个月开头运势比较薄,不要去香火之地比较好。”
身边多了那么个奇怪的存在,她下意识的对这种地方起了戒备心。
听她那么说,吉如心自然不勉强,反而江留月说了谎,心虚的很,主动买了单不说,回去的路上还
许诺给她补个包。
送走了欢天喜地的吉如心,江留月拎着打包好的饺子和饭盒推开了家门。
家里很安静。
江留月的心忽然就悬了起来,她鞋也没换,脚步有些踉跄的冲进了客厅,第一眼看过去,还是空空
荡荡。
她手里拎着的饺子和饭盒一下子就掉在了地上,发出很大一声响,然后沙发和茶几的空隙里忽然就
冒出来一个人影,发出了迷迷糊糊的:“嗯?”的声音。
江留月被吓了一跳,定睛看去,却是权志龙打着哈欠趴在了茶几上,本来在沙发上的毯子被他扯到
了地毯上,一半还搭在他肩膀上,他头发蓬乱,睡眼惺忪的活动脖子和肩膀,在茶几上绷紧手臂做
拉伸,把上面散乱着丙烯颜料笔和各色纸张推得发出哗啦啦的噪音。
做完这一切,他也不起身,就那么坐在地毯上,整个人像是融化了一般上半身趴在茶几上,脸蛋浮肿眼睛也浮肿,活像是一只圆滚滚的猫一般,将手指蜷缩又打开的玩‘爪子开花’的把戏。
这一切变得极度不真实。
江留月想,如果这个宽大的黑色美式沙发变成柔软的意式云朵沙发,脚下的地毯变成木地板,钢铁
玻璃茶几变成木制茶几的话。
眼前的一切要合理的多。
她想要动一下,却踢到了脚边的打包盒,这才如梦初醒,弯腰捡起打包盒转身走进了身后的厨房。
还好打包的没什么汤汤水水,江留月拆了包装盒放到盘子里,去解另一个打包带,却发现自己的手
指头抖得根本就拆不开结。
她站在那深呼吸了好几下,伸手拿过剪刀直接剪开了死结,这时候,她听见了来自于身后的脚步
声。
江留月没有回头。
她的一只手放在打包盒上,食物尚且残留的热气透过环保纸盒渗到她的手指上,湿漉漉,黏糊糊。
“塔伊。”
熟悉的声音,熟悉的黏糊糊的语调,熟悉的没有骨头一样趴在她肩膀上,沉甸甸的重量,甚至是熟
悉的尖尖的下巴抵着她软肉的些许痛感。
“……咖啡,我想喝咖啡……”
热乎乎的气息,含糊不清的尾音,甚至头发摩擦在脸颊的痒痒的感觉。
江留月快要分不清梦和现实了。
她一直没动,权志龙就来蹭她,她从外面回来,脸颊冰凉冰凉的,他蹭了两下就直起身来:“你怎
么穿得那么少————”
江留月打掉了他的手。
在权志龙伸手抚摸她冰凉的脸颊的瞬间,她应激一般的打掉了他的手,然后重重的放下了手里的打
包盒。
“别动手动脚的!”
她呵斥道:“这是兄妹之间该做的事儿吗?”
权志龙被她骂的人都懵了一下,过了两秒才有些不知所措的看着她。
“你自己弄着吃吧,冷的话可以微波炉热一下。”江留月倒退一步,然后拉开抽屉找出来一盒即饮
的咖啡放在了桌子上:“咖啡的话这个兑上冰水就能喝了。”
权志龙没说话,只是呆呆地看着她,像是不知道为什么她的态度一下子变得如此的冷若冰霜,他没
有化妆的清秀脸庞上是难以掩藏的失落和委屈。
“吃过饭的话来书房找我吧,我来告诉你怎么点外卖,因为我接下来会变得很忙,你得学会自己照
顾自己了。”
江留月转身就走。
“很忙,为什么很忙,塔伊,你去哪里?”
权志龙急匆匆的跟过来。
“……我总不能一直在休息吧,哥?我得工作,得赚钱,拍过的电视剧我得去宣传,上半年我还要
发新专辑……你也是演艺人啊,我以为这种事情我不用解释给你听的。”
江留月皱着眉看着权志龙,表情像是看一个不懂事的小孩。
权志龙愣了一下,然后立刻说:“那,那我要跟着你。”
“你怎么跟?”江留月几乎是立刻就反驳道:“别幼稚了,哥,你要怎么跟呢,虽然除了我之外的
人不能碰到你,但是物体可以吧,出去的话你万一不小心摔倒或者磕了碰了我要怎么处理?而
且……出去的话我要坐车,坐高铁,坐飞机,你也是需要位置的吧,我要怎么跟人解释我旁边必须
得空一个安全带悬空的位置?”
她一口气说完这些,又觉得失言。
说那么多干什么,解释那么多干什么。
就好像是在说‘我已经想过要带着你,只是情况不允许罢了’一样。
任江留月心里头念想滚过好几回,再看权志龙,却已经好似霜打的茄子一样没有精神了,他似乎很
想说什么,却最后什么也没说。
他转身回厨房去了,低着头摆弄打包盒和咖啡,江留月张了张嘴想解释,又觉得没有意义,她也转
身走了。
路过客厅的时候,她没忍住去看了一眼权志龙之前在茶几上的‘作品’。
五彩缤纷的洋溢着童趣的绘画,有点像小孩子的涂鸦,旁边的纸张上也有一些音符和意味不明的词
语。
她看了一会,没有动他的东西,转身去了楼上的书房。
江留月本来打算提前看看综艺那边发过来的台本,可这些文字一个字也没办法进入脑子里,反而让
她更加心烦意乱。
那个该吃完了饭上来学习怎么点外卖的人也一直不上来,江留月左思右想也是没忍住,偷偷走到楼
梯那,透过缝隙往下看。
结果权志龙还在吃。
他把那些食物端到了客厅的茶几,在那一点点慢慢吃,从楼顶往下看,只能看到他的头顶微微摇
晃,看到他用筷子慢吞吞的夹着饺子往嘴里放,盘子旁边放着一杯浮沉着冰块的咖啡。
你是谁啊。
江留月想。
你是哪里来的权志龙呢?
你不是现在的权志龙,也不是过去的权志龙,你看着要比他们年龄大一些,我觉得你很疲惫,你看
着我的眼睛里有很多我看不懂的情绪。
你为什么会来这里,为什么出现在我的面前,为什么救了我,又为什么留在这,你又是什么时候会离开呢?
我看不懂你,也找不到你身上那么多谜团的答案。
我只知道你是权志龙,你是一个至少和我相爱过的权志龙,所以,看到你的时候,我心里有好多的
委屈和怨恨想要一股脑的倾泻到你的身上。
你至少应该反抗我,或者反客为主的压制我,你一直都是这样,是我的哥哥,我的长辈,可你只是
一味的可怜,一味的央求,一味的用令人心碎的眼睛看着我。
……这太狡猾了。
我原本应该恨你,应该将你推开,应该把你推到门外去,你既然能来就能走,你不应该出现在这
里。
可你现在慢吞吞的吃饭,一个人安静的画画,小心翼翼的看着我的眼色的样子,就像是个小孩子。
没有能力生存,也没有能力逃走的小孩。
江留月顺着栏杆坐了下来,她将头靠在栏杆上看着楼下正在吃饭的权志龙,觉得眼前的这一切很陌
生。
权志龙是个很怕孤独的人。
他一贯不喜欢自己吃饭的,如果要他自己吃饭,他宁可饿着,或者用什么速食敷衍自己一下。
原来两个人谈恋爱的时候,江留月心疼他,总是将饭菜什么的安排得很妥当,后面两个人开始闹分
手,她管不了她哥的生活了——有什么好管的,他可是权志龙,是GD,他有专业的助理和营养师。
她哥过得比她想的还糟,在他们两个短暂和好的时候,江留月去冰箱里拿饮料,结果打开冰箱,里
面能吃的东西几乎是没有。
权志龙用冷饭拌鱼子酱,如果胃疼,他用辛拉面的汤去泡饭,他连外卖都不想点,因为觉得收拾起
来麻烦。
没有她的时候他把自己养得一塌糊涂。
江留月一边淘米一边掉眼泪,水流哗啦啦响,她又觉得自己太贱了想要给自己两巴掌,觉得自己怎
么就吃这男人卖惨的这套。
可那个人真的瘦得就剩一把骨头了,肋骨都一根根的凸出来,她的手掌抚摸上去,先摸到一颗不设
防的心脏鼓噪着要从胸膛里跳出来。
江留月的心软了又硬,软的时候鲜血淋漓,硬的时候像是被折断的玻璃。
最后她只能告诉自己,再惨再难,那是权志龙的因果,她不应该用自己的痛苦去铺路,她不能再放
任自己的人生这样失控下去。
她又因此恨权志龙,恨他哭得太大声,恨他瘦得太料峭,恨他站的太高,恨他无孔不入,恨他只擦
她的眼泪,不拉她出这泥沼。
江留月简直要疑心,这是不是所谓的‘业障’,是不是老天爷要来考验她,特意投放来让她与自己互相残杀的幻象。
明明和权志龙彻底分手都两年了。
她都把这个人从自己的世界里剥除两年了。
那个人其实过得很好,离开了她之后,他身边应该是重新有了照顾他的人,他比退伍那时候看着要
多了点肉,整个人也肉眼可见的开朗了一些,不仅出席一些活动,还做了好些个设计联名——他向
来是在什么领域都能做得很好的。
江留月都以为,他们之间不会再有什么联系了。
可现在,这个人就在她的客厅里,慢吞吞的吃她打包回来的饺子和饭菜,还小孩子气的把芹菜都挑
出来放在一边不吃。
江留月觉得自己混乱,甚至疑心自己是不是从楼梯摔下来的那天就摔死了,现在都是什么黄泉幻象。
她又掐了自己一下,疼的嘶嘶抽气,这动静引起了权志龙的注意,他抬起头,和她四目相对。
江留月怔了一下,不自然的清了下嗓子:“吃完了就上来吧,我教你点外卖。”
这是权志龙来到她身边的第八天。
江留月教会了他怎么点外卖,又给他绑了自己的卡教他使用购物APP,还给平板上装了小学生学汉
字等APP让他学汉语。
权志龙还是会不自觉的想要贴着她,比如说习惯性的手搭在她的腰上大腿上膝盖上,又或者总是忍
不住想贴贴她蹭蹭她。
“兄妹不会这样做的,哥。”
江留月总是躲开,然后平静的提醒他。
这些天里这个场景发生过无数次,权志龙不是没有闹过吵过争取过,最后又很委屈的勉强来距离。
他甚至搬出来崔胜铉和东永裴,说这些哥哥也能随便摸她的头压在她肩膀上,偶尔兴致来了也亲亲
她的脸颊。
“你不一样,权志龙,你跟他们不一样。”
“我现在也是哥,你要我当哥,你至少要给我那个待遇吧!”
权志龙理直气壮。
“这里是中国,中国的兄妹不这样。”
江留月很冷静的说:“你在中国就得守这里的规矩,就跟我在韩国守韩国的规矩一样。”
权志龙最终接受了,虽然坚决不改,但是江留月只要扒拉掉他的手或者警告他,他就乖乖退开,保
持一会儿距离。
距离开工还有两三天,江留月天天去公司开会,上综艺的服装还有综艺的排期、流程台本以及剧播
期间的随剧广告等内容都需要她确认。
她忙的顾不上权志龙,还好权志龙学会了点外卖和网购,还学会了用微信,时不时发消息给她。
他不光点外卖,还点鲜花和一些小玩具,花一些鸡零狗碎的钱,那个信息滴滴滴的过来,江留月一
看,消费19块9、7块9,11块9,24块6,荒谬到直接笑了。
回家的时候才发现是语音控制的花盆+吹萨克斯的向日葵,权志龙碎碎念她:
“你回来的太晚了。”
向日葵就在旁边扭着腰阴阳怪气:“你~回~来~的~太~晚~了~”
权志龙滴滴叭叭的说话,向日葵滴滴叭叭的重复。
江留月被吵得两眼一抹黑,大吼一声闭嘴,权志龙和向日葵都被吓得一哆嗦,权志龙哈了一声,向
日葵:“哈~哈~哈~”
当晚向日葵就被扫地出门。
权志龙什么都买,但他用的那个APP是英文版,翻译过来有点出入,所以也闹出了乌龙。
他可能想买的是花卉营养液,但到了30斤羊粪营养土,他拍照给江留月,说商家欺诈他,江留月正
在开会,借着喝水的功夫瞄手机,然后一口水喷到了坐在对面的龚池脸上。
这下想要忍笑是不行了,江留月一边笑一边道歉,那边手机滴滴滴的又响,她以为权志龙又在搞什
么鸡零狗碎,结果电话也来了。
她一接电话,对面竟然是银行,说不好意思检测到银行卡有异样操作给她暂时冻了,江留月心想不
会是因为她最近消费太低了吧,那也不能啊,她自己也挺喜欢买点便宜的小玩意儿和农产品的,
结果这时候权志龙连发几十条夺命信息给她。
哦,这位哥不懂什么叫做‘误触进广告’,被弹窗吸引进了诈骗网站,连着扣了好几个888,他才
反应过来,火急火燎找她。
他信息一个劲儿来,银行那边还没挂断,兴许是银行人员着急,嗓门有点大,然后等江留月挂了电
话回了信息安抚了人,在场的人的表情就都变得意味深长起来。
这次会议吉如心不在,但是1小时后她兴冲冲给江留月发信息:“听说你新找那个年上给你银行卡
都干爆了?”
江留月:“……”
这新剧还没来得及上,关于江留月新养了个花钱如流水的相好的传闻就喧嚣云上,江留月的身家那
么厚,都能给她的银行卡干爆,一时之间江留月的许多圈内好友发来了隐晦的信息,大概意思就是
希望江留月清醒一点,不要被人当凯子。
“给男人花钱,倒霉一辈子啊。”
圈内好友语重心长。
江留月一边嗯嗯嗯,一边翘着手指头,她哥正坐在地毯上给她涂手指头,五颜六色亮晶晶的,他听
不懂电话那头在说什么,只是涂完了之后,就坐在地上抬着头,用亮晶晶的眼睛看着她,像是求表
扬一样。
这是权志龙这两天难得的心情好的时候。
自从那个银行卡被锁,江留月就回去给她哥上反诈课,权志龙看着却像是惊魂未定一样,明明也就
丢了几千块,他还是看着有些忐忑。
真的很难想像眼前这个人是在拍卖会上几百上千万给她买宝石的人,江留月想,他瞪圆了眼睛看着
她给手机设置里将一些APP取消授权的时候,像是个做错事的小孩。
江留月无从安慰起,这本来也不是什么大事儿,她哥哪里懂什么叫做‘一点就跳转’,弹出来的界
面又没有英语,他那有限的汉语水平自然是越搞越乱。
她跟权志龙说没有关系,哥,我来教你。
权志龙却缩着手,不想碰手机一样,坐在好一会儿才说:“也没有什么意思,我不喜欢,我不玩了。”
江留月不懂他为什么这样,她也不知道要怎么办才好,继续安慰下去,又好像是要把这个根本不算
是事儿的事儿给扩大化了,于是她就想要把这件事儿就这么揭过去。
第二天一整天江留月都没有收到扣款信息,她发信息问权志龙为什么不点外卖,是不是还没睡醒。
那边不回话,只是慢吞吞发了两张照片:一张速冻水饺一张辛拉面。
他开始自己给自己做东西吃。
江留月意识到是什么地方出了问题,但那可是权志龙,他没道理为了这点钱儿在伤心难过吧,她想
破头也想不到原因,最后只能认为,是权志龙在撒娇卖惨。
她不想哄他,但晚上从公司回去,权志龙已经在沙发睡着了,她瞅了一眼垃圾桶,里面都是零食袋
子。
第三天,江留月给权志龙点了饭,发信息让他好好吃,权志龙回她可爱的表情包,然后是饭被吃干净的照片。
江留月就没忍住心软了,她又想起来权志龙坐在茶几边上慢吞吞吃饭的样子,他吃饭一直都不快,
以前她总是先吃完,然后用叉子从她哥盘子里偷喜欢吃的东西,权志龙嘟嘟囔囔的抱怨说她没良
心,却总是留着她爱吃的那些最后才吃。
她打电话给了专柜,让助理去拿了一整套香奈儿的指甲油,晚上拎回了家,她没说这是礼物,但当
她把指甲油拿出来摆上的时候,就像是‘权志龙召唤术’一样,她哥全自动的蹭了过来,开始扒
拉,挨个看颜色,挨个拧开闻。
他看着开心起来了,兴致勃勃的说:“塔伊,哥哥给你涂好不好。”
江留月其实不该弄指甲油,她那个电视剧明天就要开始录采访,后面还有综艺录制、路演,那是个
古装剧,难免会有一些场合要穿古装,她这一手五颜六色的,实在是不衬。
可权志龙看起来很高兴,眼睛里充满了期盼的看着她。
江留月没办法不心软。
尤其是想到接下来,她要把权志龙一个人丢在家里,有的综艺是要去别的省份录制,一天难以往
返,他要一个人在这空落落的别墅里待上好几天。
他现在什么都没有,没有朋友没有粉丝甚至连‘存在’都没有,就那一次小插曲,他现在连网购都
不碰了,天天就是沉默的写字帖,看网课,要不然就是画画,写谱子。
他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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