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一章哪年哪日?

随后澹台湛抬起手想抚去她额上的汗,却又顿在半空指尖微微颤抖,似是怕自己一触便会惊碎她这病骨般的身躯。

春桃怔怔望着他见他神色异样,小心出声道:“王爷,公主她是在梦里胡言,您别放在心上。”

闻言这话澹台湛突然冷笑一声,却笑意全无:“胡言?她这一梦说的每个字都像刀子。”

说完他缓缓起身走至窗前,窗外的雨落在芭蕉叶上,滴声密密。

不知过了多久,这才开口,声音压的极低:“她信了沈家那套说辞才甘心走的,她以为我喜欢沈月凝,所以才嫁去了楼兰,可她却不知那支碧玉钗,我原是为她而备只是被人调了盒。”

春桃不敢接话,只是跪地垂泪,而他一动不动的立着,背影沉入烛火的影里,半明半暗整个人像被风雨吞没。

片刻后他才转身回来,重新坐在榻边,他的手掌覆在她的额上,感觉有些微凉。

随后他轻声低喃:“若我那时能多说一句,你是不是就不会走?”

却见到床上的凤栖鸾仍旧昏迷,呼吸浅弱唇角微微颤,她似又陷入更深的梦魇,眼角泪光滑落,带着几分哀怨。

“我不是不想留,而是我留下,岂不是闹了笑话?”

她的声音低低散在空气里,听到这澹台湛整个人怔在原地瞳孔轻轻收紧,那一刻他似乎被逼回十年前的金城春宴。

随后澹台湛低头望着那张仍带着虚汗的脸,眸色沉如死水,而他的指尖还覆在她冰凉的额头,却知那人已无力再言半句。

不知过了多久,他才开口:“鸾儿,可还愿意告诉我是哪一日你觉的我骗了你?”

说完他便俯身试图靠近些许,耳语般哄着:“是那日宫宴?还是,后来沈月凝来我院的日子?你看见了什么?又听见了谁说了什么?”

可凤栖鸾的眉头却只是更深,唇角轻动却再吐不出只言片语,而她指尖微卷身子微颤如堕梦魇深渊,脸上是一种极深极重的哀愁。

他心头一紧,眼神瞬间泛红,听闻春桃轻声唤道:“王爷,公主烧势又起了些,需得再换巾帕。”

澹台湛回神点了点头,起身拧巾动作一如往常温柔,眼中却是万分沉郁。

这一夜风雨未止寒凉入骨,而他也未曾阖眼。

只见夜深三更灯烛已将尽,澹台湛仍坐于案前半卷帘幕之外便是凤栖鸾的榻帐,他未离去半步,仿佛怕只要一转身,梦里人便会就此无归。

而他眼前摊开的并非军务,而是旧年笔记,那是他多年前亲手记下的赏物礼录,诸如宫中春宴秋宴腊八节令……

所有宫廷流转的赏赐名目来往送礼调度仓单俱全。

其中赫然一页写着:癸亥年三月三,为庆春宴内府所备碧玉流苏钗十二对,御前亲点予王府三人之配赏,一对素青碧玉金嵌青莲,原备永平公主所用。

看到这澹台湛指尖轻轻按住那一行字,半晌未动,而这一页下却被红线标出另笔。

“因沈家人中途请封,摄政府令改物予沈二小姐。”

他冷笑目光幽沉,随后低声呢喃道:“原是沈家动的手脚。”

他猛然站起,寒气自袖间席卷四周,随后只听他命影卫道:“传风司旧部查一事,十年前癸亥年春宴前一日,摄政府内谁入过藏礼阁。”

“要全查,只要是传过话带过信,还有连库房钥匙谁掌都一并交出来。”

影卫领命而去。

他站在屋中,仿佛那夜的雨声犹在耳边,而她梦里的话一字一句反复在耳。

“阿湛,你为什么先有了人,却还来骗我……”

“你有了她了,我再留下,岂不是笑话?”

这些话像刀一样,一刀一刀剖开他心头积年成灰的过往。

而如今他才知,那些年他恨她的冷漠她的决绝,但皆是自己种下的孽果。

当年他不信她心意,一封书信未曾给她,一句话未曾解释。

他以为自己不过是给她一个离开的台阶,却不知,那是她走向深渊的催命符。

随后天色,微明,雨势渐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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