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的确是崔弈姝安排的。

她本是要去接卢祎的,倒不是跟他有什么交情,而是怕他再闹出什么乱子。

可在出门前突然收到了一封信,她便找人去衙门给牢头塞了点银子,让他们一个时辰后再放他说来。

等崔弈姝忙完来了衙门门口,就看卢祎头发凌乱,领口半敞着,踉踉跄跄地走出来。

她看着卢祎的鬼样子,忍不住笑起来,卢祎想起这几日的折磨,用力地甩着衣袖,正抬头看到崔弈姝嘴角含笑,本就一肚子气,这下可不能这么算了!

卢祎撸起袖子,远远地就骂道:“崔弈姝!你还有脸笑!都是你把我害成这样的!”

崔弈姝也不回嘴,只是满脸笑意静静地听着卢祎大骂,真像是只疯狗发了狂,见人叫咬。

走近后,卢祎依然不依不饶,“崔弈姝,你是不是估计让我等一个时辰的?别以为你来接我,我会感激你,咱俩的账...”

“行了,别废话了,把衣服找地方换下,别给我丢人现眼。”崔弈姝把包袱丢给卢祎,转身去了街边的茶舍。

卢祎扒开一看,是一身衣服和一双鞋子,再看看自己,从头到脚又脏又破,此时也顾不上和崔弈姝吵闹了,寻了一个无人的角落,赶忙过去更换。

换完衣服后,又去茶舍洗了脸,梳了头,再想想这几日在监狱过的日子,简直如噩梦一般,不免打了个寒颤。

崔弈姝冷眼看着他,说道:“收拾完了就赶紧走,还有要事办。”

卢祎刚喝了两口热茶,塞了两块糕点,蜷了几日的筋骨,刚有了热气儿疏通开来,哪里舍得走,哼唧道:“你不知道监牢过的是什么日子,我都好几天没好好吃饭,你让我喝点吃点再走啊!”

“好,那你就在这儿吃,卢家家主的继承权你也别要了。”崔弈姝撂下这句话,连看都没看他一眼便下楼去了。

卢祎脑子一转,这时可不能得罪她,万一失了家主的继承权,他还忙乎个什么劲儿,这扔到大狱受辱的罪就都白遭了,匆忙拿起两盘糕点倒在袖子里,两手环抱着追了上去。

眼前是一座破败不堪的酒铺,从木门的缝隙里传出潮湿腐朽的气味,卢祎立刻捂着鼻子,一股强烈的恶心感从胃直冲头顶。

崔弈姝紧着眉头,不耐烦的喊了一声:“还不快走!”

卢祎勉强将恶心压了下去,扶着墙缓缓抬起头,“我闻着这味儿特别像监牢,老子可不想...不想再进去了...”

崔弈姝冷冷的瞪着她,好似从眼睛里跑出了许多毒蛇,缠住卢祎的脖子无法呼吸。

不知为什么,经过这次都城同行,落入监狱,卢祎对崔弈姝产生一种惧怕感,霸道,诡计,凶恶,还有那双能从里面映射这世间最寒冷的东西的眼睛,冰河,深潭,毒蛇,他忽然觉得这寒意有些熟悉,那是来自童年,后母的打骂与冷眼。

恐惧战胜了恐惧,他随着崔弈姝从一侧的小门进到了一个黑暗的房子了,崔弈姝拿出一个火折子,七拐八拐的就看到前面的光亮,看样子她应是先踩过点了。

一大片穿着褴褛的人如同爬在树干上黑漆漆的蚂蚁般占满整个空间。

崔弈姝说道:“这就是都城的地下城,眼前这些都是从外地逃到此处的灾民。”

卢祎行商多年,走南闯北见过的穷人也不少,可像这样密集的,他还是第一次见,“这么多...官员都不管吗?”

崔弈姝冷哼一声,“太平盛世,何来的灾民?”

“我们来这里干什么?总不是来接济他们吧?朝廷都不管,你可不要让我当这个冤大头。”卢祎往后退了两步,不情愿的说道。

“这些人是能让都城装瞎的人明目的药。”崔弈姝眼光扫视着下面的人,没有同情怜悯。

“今晚来把这里烧了。”崔弈姝瞟了卢祎一眼,随即消失在黑色的过道里。

卢祎还愣在原地,满视野的人,就这么烧了?自己不是个好人,但也没杀过人,他慢慢转过头,听着过道里轻盈的脚步声,哒哒哒,就像催命的咒语。

“啪!”上次那张摇摇欲坠的桌子,已经被一掌拍的稀巴烂。

“这个疯女人,竟要我们去放火杀人,真当我们是杀手了!”雷断青气的眼睛发红,一只大手猛劈下去,若是崔弈姝还在这儿,这头就得留下了!

柳芮娘端坐在一把椅子上,一手放在大腿左侧,一手轻抚发髻,淡淡的说道:“谁让她是主家,那金尊玉贵的样子,比我们的地位不知高了多少呢。”

“反正这事儿我不干,污了我千机客的名声不说,也枉为曾是个读过经史的读书人。”墨衍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只是低头对着碎杯子中传来的酒香,啧啧叹息。

沈阙一直沉默着,此刻放下剑,起身向外走去,墨衍手快,一把抓住沈阙,说道:“你去干什么?”

沈阙侧过脸,阴沉沉的说道:“我去找少主。”说完扯开衣服,推门而出。

“老沈说的没错,这件事还是要通知少主,我们不做,但也得让少主知道,这天下是要乱了。少主既能来得这都城,定有本事扭转乾坤。”

柳芮娘虽是女子,但曾主管苍梧帮,帮派多由苗、瑶各族勇士组成,精通蛊术、毒箭,当年南疆被外敌所侵,也是她带着苍梧帮拼力厮杀,这才维持了当地的和平,柳芮娘也因此以冷静狠辣冠绝江湖,是江湖中名副其实的女英豪。

可自飞御山庄没落,地方政府对少数民族的军事控制,不但如此,朝廷为笼络人心,还给少数民族提供免赋税的政策,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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