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8

武灵儿去公主府拜访后,翌日便在兄长武崇靖的陪伴下去了万庄。

万庄已经开始春耕,家家户户都在忙着种庄稼。庄里来了小贵主,大伙儿心里都很好奇。

好在先前彭叔已经让人来打点过,大伙儿心里再好奇,不过也是在马车经过时,多看两眼,并不过分打扰。

太平公主没有计较武灵儿那番大逆不道的话,她给武灵儿派来一个人,名叫陈煦,不惑之年。

武灵儿没听过陈煦这人。

武崇靖其实也没怎么听说,还专门派人去打听了一下。

陈煦,字彦清,跟如今的吏部尚书宋璟是同窗,当年宋璟十七岁中了进士,他比宋璟年长两岁,与宋璟是同科进士,学问不比宋璟差。女皇在位时,他已在户部担任侍郎,后来因不愿配合张氏兄弟,被酷吏按了个莫须有的罪名打入大牢。不久后新皇登基大赦天下,他就出来了。

出来后,穷困潦倒,在街上遇见了太平公主的仪仗。

太平公主见他落魄,伸出援手,说公主府正缺人才,让他去公主府当幕僚。

万庄的庭院中,武灵儿坐在紫藤花架下的一个秋千上。

一身玄色常服的武崇靖身姿挺拔地站在旁边,跟阿妹唠嗑着关于陈煦的事情。

武崇靖:“当年陈煦被陷害时,我们都还小,不知道他的事情,并不出奇。”

酷吏当道时,不知多少朝廷重臣被迫害,要记也记不过来。

秋千轻轻晃动,点缀在秋千上的紫藤花枝也轻轻摇曳,武灵儿皱着眉头,神色不解,“他与宋璟既然是同科进士,又曾官至户部侍郎,定然满腹学问,一身才气。圣人大赦天下,他到了公主府之后,按理说,是可以起复的呀。”

可陈煦这些年在公主府里,为什么默默无闻的呢?

面对武灵儿的疑惑,武崇靖也觉得费解。

少年郎君剑眉微皱,沉思片刻,轻轻摇头说道:“我也不清楚,或许人经历了巨变之后,很多从前的想法会改变吧。”

就像阿妹,从前那么喜欢温王,从鬼门关转了一圈之后,说不喜欢就不喜欢了。

武灵儿没说话,安静地荡了一会儿秋千,忽然又跟武崇靖说:“阿兄,你说我们能让陈先生当我们的谋士吗?”

武崇靖:???

武崇靖以为自己听错了,看向武灵儿。

武灵儿自从第一次出国公府去了上官婉儿的梅花宴之后,就什么事情都开始跟武崇靖有商有量。

武崇靖年少持重,性格冷静沉着,在武家年轻一代里是很出类拔萃的。

只是因为邢国公和郑国夫人去得早,又受叔父武攸暨影响,武崇靖平时不显山不露水,十分低调。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本来还轻轻荡着的秋千停下,武灵儿双脚落在地上,跟武崇靖说:“阿兄,我们总不能一直过着这样的日子。”

要摆脱这样的日子,又谈何容易?

可总不能因为觉得不容易,就不去争取。

武崇靖那双漆黑的眸子深深地看了武灵儿一眼,沉静说道:“长公主如今正是用人之际,她若是倚重陈煦,不会让他到万庄当你的老师。但陈煦此人到底如何,还是见过再说。”

武灵儿见兄长不反对她的想法,嫣然一笑,“最迟明日清晨,陈先生便会到万庄来,阿兄陪我见过陈先生后,再回国公府可好?”

武崇靖扬了扬剑眉,并未反对。

翌日清晨,武灵儿和武崇靖一起在万庄的宅子大门前迎接陈煦。

陈煦见年轻的邢国公和清阳县主亲自在大门迎接,眼底有些诧异。

这对兄妹模样长得俊,并肩立在青砖瓦房前,像是一幅画似的。

陈煦上前拱手行礼,“郎君,县主。”

武崇靖连忙上前,托住陈煦的手肘,说道:“陈先生不必多礼,听说您今晨便到万庄,我与清阳已在此等候多时。”

陈煦身材清瘦,模样斯文,从前为官时,也是心气高傲的。

如今得武崇靖和武灵儿对自己以礼相待,十分重视,心中顿生好感。

勋贵子弟,大多目下无尘,礼贤下士者甚少。

武灵儿和武崇靖笑着将陈煦请至屋里。

三进的宅子,前庭两侧种了两颗白玉兰,玉兰树上已经挂满了白色的花蕾。

过了庭院,就是会客的大厅。

陈煦坐在案桌前,清癯的脸上带着些许笑意,与眼前的年轻兄妹说道:“长公主说想为县主找一个老师,问我可愿意前来。陈某不才,在公主府的这几年,也不曾为定王和长公主出过力,她既然亲自来问,我自当全力以赴。”

只是长公主虽然让他来当清阳县主的老师,却没说要他教清阳县主什么。

陈煦看着前方的清贵少女,问道:“不知县主想学什么?”

武崇靖闻言,也看向自家阿妹。

武灵儿不答反问:“长公主想让先生教我什么?”

陈煦:“长公主没有交代,只跟我说,县主想学什么,我便教什么。”

武灵儿:“若我想要先生毕生所学呢?”

陈煦愣了下,有些意外地看向武灵儿,随即勾了勾唇,说道:“陈某四岁启蒙,七岁而志于学,与当今吏部尚书宋璟是同科进士。身在官场,即使诬陷入狱,也不曾放松过学问。县主想要陈某毕生所学,怕且不易。”

语气中,尽是自负。

一直没说话的武崇靖这时看向陈煦,沉声问道:“先生既然一身学问,为何不留在长公主身边为她谋划,却要到骊山脚下当清阳的老师?”

陈煦目光一凛,看向武崇靖。

少年郎君的话里另有深意。

武崇靖迎着他的目光,微微一笑。

陈煦默了默,说:“人在庙堂,纵有百般富贵,也不如闲云野鹤来得自由。”

武灵儿闻言,轻声笑起来。

陈煦和武崇靖看向她。

少女唇边漾着笑意,话说得十分轻描淡写:“我的事情,先生想必也听说了。我从前在宫里,只看得见眼前的一亩三分地。如今出宫了,也好不到哪儿去。只是长公主偏爱我,希望我能为她所用。”

陈煦:???

武崇靖:???

一上来就打明牌,多少有点不按套路。

不仅是陈煦,就连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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