取名字倒不是什么难事,主要是这些少年几乎长得一模一样。

谢冬瑗指向那个被吓哭的少年,“你叫哭哭。”

老是问东问西的好奇宝宝叫奇奇。

脸蛋略微有些圆圆的叫圆圆。

爱嘟着嘴说话的叫嘟嘟。

……

将这一圈的少年名字取完后,谢冬瑗舒畅地伸了个懒腰,却瞥见不远处一株桃树枝后好像藏着一只毛茸茸的角。

她会心一笑,故意提高声音问那些少年:“你们中不是有一个头上有角的人吗,就是脾气最大的那个,他也没有名字吗?”

桃树枝轻轻颤了颤。

“没有。”

“哦。”谢冬瑗故意大声说,“那他头上有个像鹿角一样的东西,以后就叫他鹿鹿吧。”

话音刚落,桃叶簌簌落了一地。

-

在天色完全暗下来前,谢冬瑗和守山灵已经准备好了吃食。

他们一起摘了桃子,还去附近的一个小池子用竹筒装满了山泉水。

当谢冬瑗提着篮子想去碧水潭边时,圆圆扯了扯她的衣袖,小声说道:“周清玄和周清城二人现在不在那,而是在极生殿。”

前往极生殿的路上,夜色沉沉,唯有潭水幽幽泛着绿光,映得四周树影幢幢,恍若鬼魅起舞。

白日的碧水潭如梦似幻,宛若仙境,可一到夜晚,它却阴森如冥河,寒意刺骨。

最令人心悸的,是那六副棺材,整整齐齐排列在潭边,在绿光的映照下,宛如阴曹地府的门扉,静默而慑人。

谢冬瑗暗忖,这地方,真是说不出的古怪渗人。

极生殿坐落于碧水潭后方,殿内供奉山神,亦设有供皇子上山休憩的居室。

夜风轻拂殿宇,神像下烛火摇曳,将山神的面容笼罩在一片朦胧烟雾之中,看不真切。

周清玄并不轻信那女子所言。守山灵说得对,帝王冢不容外人踏足,即便是其他神灵亦不可。

那么,唯有一种可能。

他抬眸望向神像,声音低沉:“为何放她进来?你究竟意欲何为?”

山神静默,未予回应。

谢冬瑗踏入殿内时,只见周清玄闭目静坐于轮椅之上,烛光落在他脸上,勾勒出如玉般的轮廓。而一旁的周清城,却张着嘴鼾声如雷,嘴角还挂着亮晶晶的口水。

初见周清城时,谢冬瑗着实吓了一跳,那时她全神贯注于那六副棺材,直到此刻才注意到他身后还拖着一副轮椅。

原来,那轮椅是为周清玄准备的。

原来,他是个残疾人。

谢冬瑗对哭哭他们比了个噤声的手势,踮起脚尖,轻手轻脚地踏上木板地。

哭哭乖巧地捂住小嘴,亦步亦趋跟在她身后。当他瞥见今早欺负自己的人正张着嘴酣睡时,眼珠一转,计上心来。

他示意嘟嘟去外面采了一把草,五个小家伙蹑手蹑脚地将草叶撕碎,一点一点塞进周清城嘴里。

其实在谢冬瑗看来,周清玄算不上上等。她在国内外见过太多美人,他这般容貌顶多算是清秀,加之瘦骨嶙峋,实在过于干瘪。

何况她喜欢的是像桃总那样的肌肉猛男,周清玄这种她欣赏不来。

若有若无的桃香萦绕在他周身,脸上传来一阵痒意,周清玄缓缓睁眼,一张姣好的面容近在咫尺。

“你醒啦。”朱唇轻启,温热的气息拂面而来。

他微微蹙眉,轻轻推开谢冬瑗:“木木,或许你还不懂人间规矩,男女之间不该如此亲近。”

谢冬瑗不恼反笑,双手扶上轮椅扶手,俯身逼近:“你生得这般好看,我忍不住想靠近你,怎么办?我好像控制不住自己呢。”

她敏锐地捕捉到周清玄耳尖泛起的一抹薄红。

撩人嘛,信手拈来。

“咳、咳……阿嚏!”周清城满嘴草屑,吐了半天,却有些草叶钻进鼻孔,惹得他连打数个喷嚏。

哭哭几个见恶作剧得逞,慌忙躲到谢冬瑗身后。

“谁往我嘴里塞草?是不是你们几个小崽子?”周清城怒气冲冲地走来,哭哭他们吓得紧紧攥住谢冬瑗的裙摆。

谢冬瑗淡然道:“在山神面前酣睡,姿态还如此不雅,定是山神在惩戒你。”

周清城挠挠头,望了眼神像,觉得此话在理,便不再追究。

直到一阵响亮的肠鸣打破寂静。

周清城这才想起谢冬瑗本该带饭回来,猛然起身:“饭呢?我和哥哥等到天黑,怎么现在才来?”

谢冬瑗掀开篮布,露出里面的桃子:“在这儿。”

看到篮中只有桃子,周清城的脸瞬间垮了下来:“怎么只有桃子?米饭呢?”

“没有。”

“那肉总该有吧?山上总该有山猪或兔子。”

“没有。”

周清城仍不死心:“实在不行,狼肉我也能将就。”

齐双双的五双眼睛齐刷刷瞪向他。

周清玄扶额叹息。

“没有!”

周清城嘟囔道:“这也没有那也没有,酒总该有吧?”

哭哭气鼓鼓地将装泉水的竹筒和桃子重重放在桌上:“没有!就这些,爱吃不吃!”说完拉着其他四人扭头就走。

周清城瘫在椅上,一脸生无可恋。

谢冬瑗将桃子洗净切块,正要端给周清玄,却被周清城拦住:“这一小口一小口吃着不过瘾,给我整个的就行。”见谢冬瑗不理,他自顾自拿起一个桃子,往衣襟上蹭了蹭,大口啃起来。

谢冬瑗将果盘递给周清玄时,他刻意避开她的指尖,温声道:“多谢木木。”

这么嫌弃她?

谢冬瑗暗暗攥紧手指。

周清玄吃相极为优雅,拈起桃块时宛若执棋,从容不迫。

谢冬瑗在他身旁坐下,目光不由自主落在他腿上。虽看不见衣料下的情形,但从隐约的轮廓判断,他的腿应该只是无法行走。

许是她的视线太过直白,周清玄停下动作,抬眼看来:“木木?”

谢冬瑗一怔,轻声问:“周清玄,你的腿怎么了?”

“旧伤,动不了了,只得倚仗轮椅。”他语气平静,像是在谈乱别人的腿伤。

察觉话题沉重,谢冬瑗便转了话头,毕竟初识不久,不宜触及伤心事。她问出另一个疑惑:“碧水潭边那六副棺材里是谁?我回来时路过,看着实在瘆人。棺材为何不埋入土,反而摆在潭边?”

“那是我六位兄长。”

谢冬瑗还想再问,周清玄却以天色已晚,早些歇息为由婉拒。只在最后叮嘱一句:“帝王冢湿气重,夜寒凉,晚上莫要出门。”

离开极生殿后,守山灵走在前面,谢冬瑗突然停住脚步,远远的看着极生殿的神像。

“山神之女,你站在那干什么吗,不和我们一起走吗?”

她轻声道:“你们觉得这神像有几分像我?”

哭哭用着奇怪的眼神看着谢冬瑗,“你说什么呢,没有人可以看清山神像真实的样貌。”

原来如此。

-

守山灵告诉谢冬瑗,此处除极生殿外别无屋舍,自然没有供她安眠的房间。

“那你们平日睡在何处?”

奇奇骄傲地挺起胸脯:“整座山都是我们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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