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鸢的发丝被风糊到江盈的脸上,江盈单手把住马鞍,拨开面前差点遮住视线的头发。

“他母亲去的早,只有他一个孩子。他倒是有个舅舅,不过极意堂似乎有非继承人不得成婚的规矩。”

和鸢咂舌:“那岂不是断代了?”

“按理说是这样。可是极意堂好像之前几代就有过这样的情况,但……我也不是很清楚。”

她停下马,自己先翻身下来,又伸手接着和鸢下来。四人栓好马,温玉成便迎了上来。

他一袭蓝衣,长身而立,玉冠束起发丝垂于脑后。

“阿盈,好久不见。”他环视几人,对着江盈问候到。

温玉成面色不虞,勉强挤出体面的微笑:“边走边说吧。”

他将几人带过大门,还没等江盈向他介绍人,就自顾自的说起了极意堂的所遭之难。

前几日,极意堂二十几位外院捉妖师突然全部暴毙而亡。

当时温玉成捉妖受了伤才回来不久,一直在内院养伤休息。

恰好收到江盈来信,请他帮忙查查那据说现迹于江州的神器。他正要出门,这才得知外院出了事。

极意堂家族观念极重,温家人在内院,外院的捉妖师都是在堂中学习的外人,内外院除了授课传道,平日里联系极少。

现在外院没了人,内院也只剩下温玉成与他舅舅两个温家人。

也许是温家的血脉如此,温玉成的舅舅身子不好,无法修炼灵气,与平常百姓没有丝毫区别。

这一年的日子里,身子每况愈下。也许是受了外院事故的惊吓,昨日舅舅便咽了气。

“如今极意堂只剩我一人,这才向你求助。若有耽误你的,来日我一定为破月宗补上,你尽管开口。”

他唇色苍白,眉眼间尽是疲惫,一看就是尚未痊愈的样子。

江盈还未作答,边听跟在她身后的江扶紧咳了两声。

“阿姐,这里好香啊。”江扶捂着鼻子说道。

此时几人刚过连接内外院的月洞门,甫一踏进来,江扶便闻到一股扑鼻的花香味。

不似香薰,也不像花油。

就好像是身处花丛中一般真实的味道。

“阿成,这是我弟弟江扶,他小时候你见过的。”江盈向温玉成介绍道。

两人相见是十来年前,江扶刚出生不久的事情了,就算温玉成记得,江扶可不会记得。

江扶冲温玉成抱拳:“玉成哥哥,我记得你。”

他笑着看向温玉成。

他重生是带着记忆重生成刚出生的婴儿的,按普世经验来说所有人都以为他那会儿还没开智,记不得见过的人经历过的事儿。

可是他记得温玉成,温玉成可是差点儿成为他姐夫的人。而且那是他重生后所经历的第一遭勾心斗角。

他记得抱着他的小叔父私下里背着温家跟江盈分析,极意堂与破月宗现下的处境一样,家主都在风华正茂的年龄而亡,所幸江阙有个女儿,而极意堂却只留下一个儿子。

虽然极意堂这么多年也不是第一次发生这种事儿了,可他们每一次都会靠着姻亲关系吞并其他势力不如他们的宗门,不然为何西南如今只剩了极意堂一家独大。

这事儿也不少被人诟病,传着传着就传成他们温家当初立门的手段就不光彩,才有了每代只得一个孩子的报应。

是女是儿,听天由命。若是女儿最好,别家公子入门成婚温家能赚得好大一笔钱。

若是儿子也无碍,靠着卖儿求荣,也能趁机吞并其他小门派。

当年温玉成的母亲去世后,极意堂便开始注意着其他门派可有适龄的继承人能够与温家结亲。

直到温玉成五六岁时江都突然传出江盈母亲江阙产子而亡的消息,温家舅舅连忙带着温玉成赶到江都,以哀悼故友为名想将结亲一事趁早定下来。

破月宗虽然已经不在巅峰,可家族底蕴还在,若江温两家能够结亲,江湖上怕是无人能够越过他们了。

可当时江阙虽然故去,可她的侧室柳氏还在。柳小叔父他明知温家来意不纯,而且江阙的死亡更是离奇至极,谁知道有没有他们的手笔,便替小江盈回绝了极意堂。

当时江盈才四岁,即使有小叔父一通分析,也不太能懂其中的弯弯绕绕。

不过温玉成人倒是不坏,小叔父也就并未拦着江盈与他来往。

这么多年过去,阿姐估计早忘了当年这一回事,可他当时是成人的脑子婴孩的身子,日日被小叔父抱着什么都干不了,便将这件事情记得一清二楚。

温玉成也冲他回礼,有些惊讶:“没想到你还记得,阿扶。”

他其实都不太记得当年具体是去江都干嘛的了,只记得阿盈的弟弟好像才出生,还留在那喝了满月酒。

他不信一个刚出生的小儿能完全记得他,只当是江家人后来提到过他,如今这样说也是给极意堂一个面子。

江盈也没信江扶的话,只以为是小叔父后来跟江扶提到过温玉成。

她又向温玉成分别介绍了唐翊与和鸢,几人分别打了招呼。

和鸢看江扶还捂着鼻子,也仔细闻了闻,自从进了内院,确实有一股幽幽的香味。

“温堂主,这香味好好闻,不只是哪里买的呀?”

温玉成道:“并非是买的。这是堂中一位姑娘身上生来就带着的异香。”

“昨日她被妖物所伤,现下正在养伤。”温玉成将几人带到一间房前。

“昨日有妖物在堂中?”江盈问道。

温玉成眸中闪过恨意:“是,趁我不备重伤了玉蕊姑娘。可惜我旧伤未愈,不便追去替她报仇。”

他推开房门,其中看起来是一间祠堂。

正中的供桌上供奉了温家先人的牌位,白烛林立,灵位似山。

温玉成让四人在此等候,自己将房中休息的玉蕊姑娘扶了过来。

他腾出一只空手,将手掌按在供桌后的青铜密钮上,随着他的动作,沉闷的声音在祠堂中响起。

温玉成宽肩长袍,严严实实的挡住了打开密钮的方式,江盈四人站在身后窥不见一点风光。

沉重的木壁缓缓分开,露出一条幽暗的通道,潮湿的霉气扑面而来。

温玉成小心托着怀中的白衣少女,她额前碎发汗湿成一缕一缕的,气息又轻又浅,浑身香气弥漫。

“走。”温玉成低声,却坚定。

和鸢几人悄悄交换了眼神,实在是有些不明所以。

和鸢见江盈把身后发尾的发带解了下来缠绕在手中,又发现江扶的袖口也闪着冷冽的银光。

不过唐翊倒没什么特别,仍旧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

她将呼吸压的极低,夹在江扶与江盈两人之间走着。

几人依次走入暗道,门在他们身后合拢,黑暗将六人的身影一并吞没。

幽暗潮湿的密道中传来温玉成的声音:“诸位,此处没有油灯蜡烛,烦请用荧火符当作照明。”

六人的脚步声在其间回荡着,走了不久便到了一处似乎更加空旷的地方。

借着荧火符幽幽的暗光,几人眼前是一片宽阔的天然地下湖。

湖水漆黑如墨,却在符纸的微光下泛起细碎金光。

湖心有一庞大的石室坐落在湖心岛上。

从他们所站之处延伸出一座狭长的琉璃桥,通体晶莹,仿佛悬浮在水面之上。

和鸢踏上桥,脚下踩着剔透的琉璃面,差点以为自己凌空走在水中。

待所有人踏上琉璃桥,水面便悄无声息的起了一层透明的光膜。

桥的另一端,四壁湿润,空旷的石室中不停的吹着打着旋儿的风。

听着水滴从石洞高处坠落在湖面的声音,温玉成带着他们略过了这一间石室,又经过了一座琉璃桥。

最终停在了一个比上一间石室大了数倍的方形石室。

光是高度就足足有先前那个的两个高。

和鸢细细观察着,这石室顶上四角各悬着一间没有窗子的房间,形状规整。

除了他们进来的入口之外,正对面还有一个幽黑的洞口似乎也是一条道路。

石室正中的左右两方也各有一处洞口。江扶手中符纸的火光映在她的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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