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王。”秦肆寒拱手行礼,毫不敷衍。

付书珩鼻头一酸,忙伸手虚托住他的胳膊:“秦相爷折煞我也。”

付书珩撑伞的手掌落了雨,那水准顺着手背滑下:“秦相爷,皇兄把赈灾之事交由你全权负责,又钦点我为钦差大臣。”

他面露赫色:“这事实在是突然,不瞒秦相爷,我虽为郡王,但手下连个幕僚都没,此去中州我吃苦受罪哪怕是命丧都可以,只是若是负了皇兄所托,我当真是对不起皇兄,对不起大昭。”

秦肆寒:“此次赈灾,我与郡王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我手下还算有几个中用的人,若是郡王不嫌弃,我就让他们随郡王走一遭,别的不说,最起码能护郡王周全,有个跑腿的人。”

付书珩如释重负,口中说了不少感谢之言。

落雨纷纷,付书珩携小厮撑伞而行,一盏孤灯飘荡在风雨中,等到再也看不到俩人秦肆寒才收回视线。

“主子为什么觉得他能行?”

秦肆寒拢了拢衣袖:“他最合适。”

对于秦肆寒来说付书珩最合适,对于中州也最合适。

秦肆寒:“事情都处理好了?”

雨珠从伞沿成串落下,莫忘低声道:“是,我把赵常侍扔到了柴房,他的人找翻天,都以为他在什么地方享受着。”

秦肆寒:“嗯,回府再说。”

他提着官袍上了马车,就见刻仇气哄哄的坐在马车里,似是谁欠了他五百两。

“这是怎么了?”秦肆寒坐在马车一侧,拿了条帕子擦拭额上雨水。

刻仇指着赶车的莫忘:“废物,无用,受伤。”

秦肆寒:“受伤了?”

赶车的莫忘摸了摸鼻子:“他身边跟了不少人。”

赵常侍有一支精锐私兵,今日身边跟了十几个,莫忘肩膀被砍了一刀。

秦肆寒让刻仇去赶马车,等莫忘进来后看了看他肩上的伤口,还好,伤口不深。

莫忘不放心刻仇跟着秦肆寒,他那边事情完后连药都没上,直接就来了这里。

马车停在相府后门,秦肆寒下车,刻仇瞧见了被他随手搁置在车内案桌上的玉佩。

“好看。”

秦肆寒回头看了眼:“喜欢?拿去玩吧!”

莫忘:“主子?”

他知道那是狗皇上的物件,虽说狗皇帝的东西踩了都嫌硌脚,但现如今他毕竟是皇上,自家主子是相爷。

秦肆寒:“无事。”

他转身入了府门,刻仇探身取了蟠龙玉佩,他听出刚才莫忘是不让秦肆寒把玉佩给他,更是生气的冲莫忘哼了声。

细雨如线,湖心亭中燃了几盏烛光,莫忘脱了上半身的衣服,露出了结实的上身。

刻仇用花生壳打着四周水面。

这里四面视线无遮挡,若是有人偷听,肯定是在水里,他要打打打。

九曲回廊上徐纳一手撑伞一手提着药箱急匆匆而来,看到受伤的是莫忘松了口气。

“你这小子,也不知道小心点。”

他上药的手用了些力气,疼的莫忘哎吆哎吆的求饶。

“徐叔,徐叔,轻点。”

徐纳年利索的给莫忘包扎好:“主子这次进宫如何?”

莫忘:“不知道,刻仇跟去的,回来的时候他一直在生气,主子哄了他好一会,具体的没说什么。”

徐纳看了眼还在砸水的刻仇失笑。

远处婉转中有一盏灯在雨中移动,刻仇指着那处:“主子来了。”

秦肆寒出宫的时候衣服湿透,回房换了身衣服。

他走到湖心亭收起伞竖在一旁。

徐纳把人上下打量了一番,确定他没有受伤才安心。

只是那束起的头发能看出潮湿。

徐纳:“主子昨日刚沐发过,今日怎又沐发?”

秦肆寒:“脏了。”他看向穿衣服的莫忘:“我刚才换下来的衣服全拿去烧了。”

莫忘诧异:“主子进宫穿的是官袍。”

秦肆寒坐下喝茶:“嗯,全烧了,官袍官靴足袜,全烧了。”

几人不解:“为何?可是宫里发生了什么?”

秦肆寒垂眸看那茶水浮动:“无事,脏了。”

——

项南郡王府

屋檐下,女子身穿一身鹅黄,她仰目张望着,待见到马车转来不顾风雨的奔了过去。

付书珩刚撩开帘子就见了她,忙展袖子护着她奔向角门屋檐下。

女子在付书珩身上摸索着,查看他是否受伤,付书珩笑道:“没事。”

女子名唤韶子衿,已嫁给了付书珩三年,夫妇二人情投意合,缩在王府里独自恩爱着。

想起以往夫君每次进宫都会一身伤回来,韶子衿哪里能放心。

二人回房后,韶子衿让付书珩把衣服脱下,检查确实没新伤才放心。

等到付书珩把要去中州的事说一遍,韶子衿伏在鸳鸯戏水的薄被上哭泣不止,付书珩单膝跪在床边,细细交代着他若没了活路,她还能去奔哪里。

半晌,韶子衿偏头看他,泪落不止中却目光坚定:“嫁给你的第一年,我就寻好了一口井,你去了,我也就不活了。”

付书珩:“别说傻话。”半晌,他抚着她的发,艰难笑道:“我留一纸书信给你,若是我死去的消息传来,你就去寻母后,她人良善,我虽不是她亲子,但是也养在了她身边几年。”

“不求别的,只求她能想法子给你留条活路,哪怕是绞了头发做姑子去呢!总归得活着。”

月落乌啼,零落成泥的落叶被人践踏不敢言,雨声簌簌遮掩耳鬓厮磨的低语,似人间过客在做着最后的道别。

——

陈羽不知秦肆寒因为被他抱了下,回去就把官袍烧了的事,也不知道付书珩把钦差大臣当成了他又一场的玩乐。

什么都不知道的陈羽拿着百官站位图熬了个夜,终于把人脸/人名职位三合一。

随后心里担子消失的他睡了爽歪歪。

翌日神清气爽的睁开眼,看到窗户缝隙落入的光愣了下,都出太阳了。

说好的今日早朝呢?说好的和丞相早朝见呢?

爽约了。

怎么没人叫他起来上朝?

昨夜雨,今日阳,窗外花艳,因原主付承安不喜欢听鸟鸣,故而无一只鸟在,只有些不能发声的蝴蝶。

陈羽光着脚站在床边,身上仅穿了一件月白色的里衣,长发披散着。

“陛下怎光着脚。”李常侍忙拿了鞋来,想跪地帮陈羽穿。

陈羽接过黑靴自己坐在一旁穿了。

“怎么不叫朕早起上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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