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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度来的时候,林以冬一个人正蹲在一家超市门前避雨。
雨水顺着屋檐稀稀拉拉的像是断了线的珠串,一颗接着一颗的往下坠。
她下巴垫在膝盖上,蜷缩着小小一个,手里不知道从哪儿捡了根断掉的树枝,不停地戳弄着面前的那儿一小块地方。
像是只走丢找不到回家的路,流浪街头的猫。
他心软了几分,长步走过去,跨上台阶,收了手中的伞,站在她身侧。
这时林以冬终于注意到他,抬头看了一眼,弯唇,然后蹲着身朝他张开双臂。
“腿麻了。”她笑着说。
沈度彻底将伞丢置一边,然后俯身将她抱起来。
林以冬就势黏在他身上,胳膊揽住他的腰,然后仰头亲他。
她亲得很急很凶,毫无章法。
超市门口进进出出,“欢迎光临”的机械播报声响了又响。
两人就这样旁若无人地接了五分钟的吻。
最后是沈度率先别开脸,林以冬不满地看向他,眼睛湿漉漉的,还蕴着未曾褪去的情.潮。
沈度心口有些痒,凑近又低头浅啄了下她的唇,然后唇贴上她的耳朵,语气混吝,“再亲下去,怕是要出事。”
林以冬脸色瞬间变得更红,羞怯地轻咬了下唇,然后说:“那你就不能忍忍。”
嘴上虽是这么说,但到底没再去亲沈度。
之后两人打了辆车。
路面湿滑,车速行驶缓慢。
沈度握着她的手,很凉,随后攥紧,眉头微皱,“为什么不在里面等着。”
分明她爸的公司就在不远。
林以冬将脸贴上他的肩,闭着眼,说:“这不是怕你找不到我吗。”
“我又不瞎,”沈度顿了顿,“何况我又不是路痴,能找到路。”
林以冬撇撇嘴,明显不这么认为。
要是不瞎的话,为什么她都当上大明星了,都不见得他联系过一次她。
虽然算不上家喻户晓的程度,但好歹地铁,商场,公交车附件基本都能看见她的海报。
“你就是瞎。”她嘟囔了一句。
车子最后停在了市区中心的一处墓园外。
门口保安室的大爷认识她,见到她笑呵呵地打了声招呼,“林小姐来啦?”
林以冬“嗯”了一声然后顺着他的视线向他介绍了站在身侧的俊秀青年,“这是我男朋友,沈度。”
沈度:“叔叔好。”
大爷笑得合不拢嘴,不停地夸赞道:“小伙长得真俊啊,比我大孙子长得还高。”
外面还在下雨,大爷说完又看向林以冬,说:“林小姐您要不先进屋待会儿,我去给您取花。”
林以冬说了声“谢谢”然后和沈度收了伞一起进屋避雨。
保安室不是很大但也算得宽敞,大爷是个爱干净的人,屋内大大小小的角落都被擦得一尘不染。
林以冬和沈度就近找了处沙发坐下。
来的路上林以冬一直很少说话,除了刚上车的几句闲扯外,看起来心情不太好。
沈度隐隐觉得有点什么,但也没去问。
保安大爷很快取了一束康乃馨回来。
于是两人起身朝墓园内部走去。
墓园很大,园区周围种满了各种各样白色的花,在沉默的死寂中平添一丝生气。
沈度随着林以冬又往上面走了走,爬了几十层台阶后才抵达最顶层。
站在这里往下望能看到整个墓园的风貌,包括远处连绵起伏的山脉。
这里区别于下面,是一块私人墓园。
宽阔的空地中央只竖立着一块黑曜色的墓碑。
只是远远的站着,沈度一抬眼就看清了墓碑上贴的那张照片。
照片里的女人留着乌黑的长发,眉眼柔和,嘴角挂着淡淡的笑意,看模样也就二十七八。
几乎是瞬间沈度就认出这是林以冬的母亲。
只不过林以冬长得更加明艳,若把照片中的女人透出来的和善比作是春日的溪流,优雅恬静,那么她就是寒冬里的旭日,跳脱炽热。
林以冬俯身将花放到墓碑前。
盯着照片上的女人,不知不觉渐渐的红了眼眶。
这会儿只有两个人,她沉默半晌,然后往沈度那边挪了挪身子,慢悠悠地说:“其实我妈很早就去世了。”
“我出生那天,天降大雪,整个B市高速,铁路封停。”她语气平缓。
“我妈她是难产而死的。”
“我其实根本没见过我妈长什么样子,或许刚出生的时候看过她?”林以冬笑了下继续说,“后来我爸他工作很忙,一直都是我奶奶在带我。”
“他根本不关心我,一直散养我,也只有考试考得不好,或者惹了祸才会回家训我。”
“现在,他更是不想管了。”
她把耳侧落下的碎发重新别上去,然后拉紧沈度的手,鼻音很重,“我妈叫杨婉,奶奶说她是个很温柔的女人,对谁都和和气气的,从来没恼过。”
“反倒是我,咋咋呼呼的,还爱生气,一点都不像她,也不知道谁能受得了我,也就长得像些。”
沈度沉默着,攥紧她的手,耐心地听着她的诉说。
“我都来带你见我妈了,”林以冬侧过脸看他,“你得对我更好一些才行。”
沈度笑了下,抬起手拭去她眼角的泪,然后看向墓碑上照片中的女人。
难得正经起来,神色郑重,语气认真。
“阿姨放心,我会照顾好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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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不在学校的这几天,舆论传得很快。
但传得最迅猛的,还是两人恋爱的消息。
年级第一和年级吊尾车谈恋爱这件事无论放到什么时候都是一个焦点。
让人忍不住探究,八卦。
尤其除了学习成绩差别大之外,两人的身世更是天壤之别。
任谁都觉得这段感情不会长久。
教学楼三楼,实验班。
教导主任刚刚查完班,教室里的同学不自觉的都暗松了口气。
有人不满:“太压抑了,跟他妈监狱似的,今天第几次了?”
有人跟呛:“就是,要查也要去查(六)班啊,老查咱班算啥,真无语。”
“行了,你俩少别说了。”坐在后桌的人说。
学校对于此次事件的态度很明确,处罚一视同仁,严禁校园内再讨论此事,被捉住了要扫一周操场。
说话的那两个同学经此提点,只好撇撇嘴,无声啐骂几句脏话然后低头继续刷卷纸。
江以宁虽然也在做题,但前面几人的话全都落进耳里。
她握笔的手微顿,思绪有些跑神,然后趁着前桌将试卷传过来依次往后传的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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