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的天总是暗得早,太阳刚落下不久,就能瞧见那头的月亮了。
灯火阑珊,照亮了漆黑的夜。
唯有一处宅院,灯早早地就灭了,也有可能从未点亮过。
仿佛府中人在这个时刻就都已入眠。
公主府的后花园里。
姜玥瑶曾经为了保护刘清心母女的安全,把人藏在了屋子里的一间密室中。
穆巫嘉一事既然了了,姜玥瑶便吩咐下人重新给她们安排了个住处。
但那间屋子不只藏了一间密室。
如今姜玥瑶待着的就是另外一间。
此处是间暖阁,阁内只摆了一张桌子,一张床,还有一张榻。除此之外,再无别的家具。
要说这儿的装饰,一眼望过去倒是十分简单,但若是仔细去瞧,便能发现:
从门外一直延伸到房内,地上都铺上了一层厚厚的毯子,连木门上都包上了一层。
姜玥瑶蹙着眉头,将碗里的药一饮而尽,然后拢了拢身上要滑落的裘衣。
她将碗放下,看了眼穿着单薄,头上却在不停冒汗的思洛道:“把碗拿走吧,顺便去看看修启到哪儿了?”
说完,便拿了颗蜜饯往嘴里塞,试图压压嘴里的苦味。
真是,一碗药下去,暖意倒是没有,就光剩下苦了。
思洛得了吩咐,便准备出门去。
“砰”!
门外似乎有什么东西被碰倒了,接着就传来男子骂骂咧咧的声音。
“哪个龟孙跘倒了你爷爷我!”
然后就是几下跺地声。
“殿下,我去看看。”思洛道。
姜玥瑶摇了摇头,“不必,他来了。”
话音刚落,修启就挎着药箱子推门而入。
一进来就对着姜玥瑶吐槽道:“你那个地毯该重新铺一下了,一点都不平整。”
姜玥瑶睨了他一眼,一副不关我事的样子:“你下次走慢些不就行了,怪地板干什么?”
“你个没良心的。”修启放下药箱,看了眼已经喝完的药,又道:“现在有没有什么感觉?”
姜玥瑶突然咧嘴笑道:“太苦了,算吗?”
“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功夫贫嘴!”
修启示意她把手拿出来,给她把脉。
脉象还是很乱,但比之前几次发病时倒是要好些。
他收回手,道:“这药还得再改进改进,你先把解药吃了吧。”
“没有。”姜玥瑶摇头。
修启先是一愣,然后惊呼道:“没有?”他不可置信地看着姜玥瑶。
宋寒云就算是几月没回来,也不会忘了给解药,怎么今日就没有了?
然后反应过来什么,问道:“你见过他了?吵架了?”
姜玥瑶“嗯”了一声后便不再说话。
修启看了眼姜玥瑶,以为她是心虚,忍不住训斥道:“你是不是不要命了?知道今日是初九,还去惹宋寒云做甚?”
“是他自己凑上来的。”姜玥瑶反驳道。
“那你也不该惹他,就算看他不爽,过了今日再说不行吗?”
姜玥瑶看着快要暴走的修启,缓缓道:“他说要我嫁给他。”
修启一愣,然后更加生气,在屋内来回踱步,“什么!从前死皮赖脸地凑上来就算了,现在你都成婚了,还敢肖想你。”
他佯装吐了口口水,“啊呸,还真成了狗皮膏药了。”
骂过后,修启冷静下来,看着眼下嘴唇都有些惨白的姜玥瑶。
姜玥瑶性子倔。
宋寒云说了那些,她绝对不会为了一颗解药,就屈服了的。
前几次的解药,姜玥瑶虽然分了一半给修启研究,但到底还是留了一半,咬咬牙也能熬过来。
不过,这次连药都没有……
修启轻叹一声,满脸担心地说道:“这次可难熬了。”
姜玥瑶攒紧暖炉,身体微微哆嗦。
似有寒风透过木门,吹了进来,渗入她的骨头之中,冻得她眉头紧锁。
她咬着牙关,说出的话却还是一点不在意的样子。
“宋寒云不给解药,就是知道少吃一次也没关系,无非是想给我个教训罢了。”
看着快要皱成苦瓜脸的两人,姜玥瑶勉强笑道:“放心吧,死不了人的。”
修启看着慢慢要把自己蜷缩起来的姜玥瑶,忍不住讽刺道:“是是,这毒弄不死你,疼也要疼死你!”
他气姜玥瑶到现在还在嘴硬,当然更气宋寒云那个厚颜无耻的家伙。
“早晚,爷爷我要弄死他!”
思洛则是一副快要哭的表情,看着公主难受,她也心疼。
早知道如此,今日她怎么样也要拦住公主,不让公主和宋监主发生冲突。
她抹了抹眼角的泪水,然后听到姜玥瑶说道。
“修启,思洛,你们先出去吧,就像之前一样。”
从前,姜玥瑶每一次毒发,都会赶走所有人,然后把自己关在这间暖阁里一天一夜。
熬过去,就好了。
修启皱眉道:“这怎么行,这次你没有解药,我们怎么能放心你一个人!”
姜玥瑶语气有些虚弱地道:“那你给我扎几针吧,让我睡一觉。”
“你倒是想得美!”
修启虽然话是这么说了,但看着姜玥瑶思索片刻,最终还是道:“思洛,你过来帮我把她扶到榻上躺下。”
“嘶。”姜玥瑶发出痛苦的声音。
思洛知道眼下的姜玥瑶就算被轻轻碰一下,都会觉得是有人在拿锤子击打他,便只能小心再小心。
这也是修启不愿意给她扎针的原因。
但姜玥瑶也只出声了一次,之后便一直咬着牙,忍得满头是汗。
待姜玥瑶完全平躺下来,修启道:“我要扎针了。”
那些针仿佛并不是扎在了她的皮上,而是扎入了骨头的缝隙中。
一根针就有千钧之力,要敲碎了她的骨头,让她跪下来,再也不敢生出反抗的心。
好疼啊!
嘴唇被咬破,泪水划过眼眶,她的意识渐渐模糊,闭上了眼。
施完针后,修启看着一脸痛色的姜玥瑶,吩咐道:“思洛,公主只是暂时睡着了。你看着她,我去拿点东西过来。”
*
这边气氛凝重,公主寝殿门前也不遑多让。
剑拔弩张!
穆巫嘉的剑架在了宁柳的脖子上,语气带着杀意:“你不是穆文业,你是谁!”
宁柳自然不可能说实话,“我就是公主的驸马,穆文业。”
宁柳并不了解穆文业和穆巫嘉的相处方式,这也是为什么姜玥瑶一直避免二人见面。
所以她也不敢乱用称呼。
至于两人为什么会撞见?
这事就要从穆巫嘉还是在意宋寒云白日里的话说起。
虽然公主府的护卫自然是不弱的,但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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