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新年

医疗部的白炽灯在雪天里泛着青灰的冷光，枫站在用来垫高的凳子上，袖口还沾着绘制查克拉回路时蹭到的靛蓝染料。亚美老师束成高马尾的黑发垂落肩头。

"喀嗒"

卷轴收拢的声响惊醒了走神的男孩，佐藤亚美转身时马尾辫在空中划出利落的弧线，发丝间隐约可见暗紫色的缎带——那是上周枫在解剖测验满分后偷偷系在她椅背上的。此刻这缕缎带正随着她摘手套的动作轻轻摇晃："冰见山的雪狐这个时节该换完第三遍毛了，实验室的小白鼠也该回笼睡觉。"

枫盯着自己的脚尖。那些被遗忘的记忆化成紧迫的冰棱，扎得喉头发紧。

带着消毒水味的手指弹在他眉心，疼痛里却裹着暖意。仰头看见亚美老师抿成直线的唇忽然弯起，她黑曜石般的发丝在顶灯下泛着冷调的光泽，屈起的食指还悬在离他额头三厘米处："五岁小鬼的额头皱纹比尸检报告还多，当心早早变成小老头。"

“走了记得锁门。”

当白色大褂的衣摆擦过门禁感应器时，消毒柜的红灯在磨砂玻璃上投出跳动的光斑，他踮脚锁门时发现锁芯里卡着一张纸条——新年快乐。

走廊尽头的电梯井传来钢索摩擦声，混着亚美老师皮质短靴叩击地面的脆响。枫把冻僵的手指贴在门牌"第七实验室"的金属铭牌上，零下十五度的寒意顺着指纹渗入骨髓。他知道C区那些恒温箱里永远养着发光的水母，就像知道老师忍具袋里永远备着三支强心剂。

雪后初晴的庭院里，枫第五次抓断写秃的毛笔。卡纸上歪扭的"贺"字洇成墨团，前世练就的钢笔字肌肉记忆在这具五岁身体里水土不服。墙根积雪突然簌簌洒落，他抬头正对上倒挂在檐角的银发团子。

"墨汁沾到耳朵了。"

卡卡西屈指弹落松枝积雪，面罩随着话语轻微鼓动。枫抬手擦拭时才发现对方在诈他——这招二十年后会用在第七班身上——而此刻五岁的拷贝忍者已经灵巧翻下房梁，发梢沾着的糖霜泄露了偷吃三色丸子的行踪。

"我母亲刚烤的年糕。"枫掀开桌上的草编食盒，蜂蜜顺着竹签滴在雪地形成琥珀色小坑。卡卡西盘腿坐下时背脊挺得笔直，接食物的动作却带着猫科动物的警惕。当面罩边缘缓缓下拉时，枫不得不掐自己手心——谁能料到未来的冷面精英此刻腮帮鼓得像储粮的松鼠？

训练场的积雪被火遁烘出圆润的缺口。枫瞄见卡卡西偷捏雪球的手指在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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