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天南地北**客,老翅几回寒暑?欢乐趣,离别苦,就中更有痴儿女。君应有语,渺**层云,千山暮雪,只影向谁去?

人类的欢喜或许各有不同,但悲伤是一样的,无非是所欲不得、不可得、不能得。

这个“欲”的范围很广,只要是你想的、期盼的、遗憾的、不愿意放弃的,都在“欲”的范畴内。

比大郑皇后更愁的是大蜀国主,但跟他那位同病相怜的文伯母比起来,他还多出一个优势和一个劣势。

优势是:他还年轻,并且手中还有一大群士兵。暴力在大多数时候还是管用的,尽管眼下的局面一片糟糕,但只要费尽心思认真去做,坚持不懈的往冒烟了干,蜀军平定叛乱的几率依旧很大。

劣势是,郑后现在即使什么都不做,只要每天吃饱穿暖,不要难过伤心,熬到文若继位日子也就出头了。文若再怎么样也不会继续禁足自己的母亲,这是有关人伦纲常的孝道问题,对于皇帝来说尤其重要。

但孟玄不行,他要是敢躺平摆烂,有的是人想要卸掉他的胳膊腿去换取富贵,说不定千年以后还能出个世家什么的。

成都,照壁宫。

由于大家都知道陛下最近心情很糟糕,所以宫人们都不敢大声说话,低着头小心翼翼打起十二分精神上班,尽量保持自己的呼吸均匀,生怕一个不小心就会触怒陛下,引来雷霆之怒。

孟玄脸色很差的盘腿坐在锦榻上,弓着身子伏在案桌上奋笔疾书,像极了暑假只顾着嗨P旅游或者摸鱼掏鸟,完事后继续放飞自我追剧打游戏,到最后挑灯夜战、疯狂补作业的学生哥。

一大摊子烂事等着他去处理,每天从早忙到晚,却依然看不到头,还有无数道新折批源源不断的送到他的案头。

前段时间青城山逛的有多舒服有多爽,现在过的就有多辛苦有多累。

揉了揉有些发酸的手腕,孟玄左胳膊肘在案桌上,用手摸着自己的左边太阳穴,五根手指伸进发缝里用掌心轻轻揉压,这才让阵痛不断的脑袋稍微舒服了点。

深深的出了一口气后,他直起后背,两个胳膊向两边扩张开,清晰的听到了自己后背的肩胛骨和脊椎传来了两道“咯咯”声,这是因为长时间伏案低头看折批导致的。

徐皇后领着两名宫女从后殿的巨大屏风后面走了出来,刚好看到孟玄的这一动作。又见他整个人身体一塌,宛若被抽去了力气一般,一股疲惫不堪和消沉乏累的感觉通过视觉传进了徐皇后的心中。

“陛下,臣妾熬了点燕窝羹,进一些再忙吧~”

徐皇后亲手从侍女端的银盘里捧出碗勺,轻手轻脚的放在了孟玄手臂旁的桌面上,又转身挥手,示意两名宫女先下去。

说起来也巧,心情不好的的人多少都会有点食欲不振,安慰他们的人都选择用汤汤水水的东西来代替主食为他们补充能量。在这一点上,徐皇后和淑妃倒是产生了奇妙的羁绊。

这也没什么新奇的,只要别是狗熊给心之钢亚索的那种汤汤水水就行。

孟玄放下朱笔,憔悴的脸上勉强挤出一丝笑容,顺手就将燕窝拨到自己面前,尽管有些吃不下,但他还是拿起勺子喝起来。

男人事业受挫不要紧,赚不到钱也无所谓,自己再想办法就行了。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不能让关心自己的人尤其是妻子担心。

这种倔强已经形成了每个中国男人的进化记忆,虽然有时候也想大哭一场,借酒浇愁,或者别的什么方式发泄一下。可是孟玄必须压制这种脆弱,是天性,亦是使命。

但这种倔强有一个前提,得是像徐皇后这样真正深爱着丈夫的妻子。

她会爱他所爱、思他所思,为他承担痛苦、度过苦难,无论贫寒或是富贵、无论卑贱或是高贵,无论身处乱世还是神所不顾,她会为他收起翅膀,为他拔剑而战!不离不弃,直至永远。

如果遇到一位还在相亲阶段就要跟你签署婚前协议、划分好财产的精致猪猪女孩;或者在你为这家忙碌奔波的时候与别的男人寻求刺激的金莲巧云;亦或是习惯了你的宠溺怜爱、觉得一切都是理所当然并且永远不会珍惜满足的人,那还是趁早世界毁灭吧~

徐皇后见孟玄低头吃的香,心里也轻松了不少。他们从青梅竹马到少年夫妻,再到如今的国之帝后,孟玄是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人,没有之一。

父母会老去,孩子会长大,只有他会永远停留在自己的生命里,直到不得不分离的那天来临。如果她先行离去,那孟玄就真是她的一辈子。

硬着头皮喝完一整碗燕窝后,孟玄像个村汉一样用袖子一抹嘴,继续拿来一本折批翻开,右手握着毛笔蘸了蘸蓝瓷砚台里的朱砂红墨,深呼吸了一口气后,皱着眉继续落笔。

徐皇后轻挪莲步,走到他的身后,将两双素手搭在他的肩膀上,力道不轻不重的缓缓揉捏,为他缓解疲劳和紧张。

夫妻齐心,没有过不去的坎。

直到深夜子时过半,孟玄才终于弄完了最后一本折批,累的快要吐舌头的他扭头想跟徐皇后说说话,结果却发现对方坐在自己身后,靠在绣榻边上单手撑着粉嫩的腮帮睡着了。

在心中暗暗叹了一口气后,孟玄轻手轻脚的走到绣榻边,拿起一张裘毯小心的盖在徐皇后身上,随后十分舒服的伸了个懒腰,一天的任务完成后,没来由的感到一阵轻松。

他坐到了绣榻边,深情的望着徐皇后熟睡的面庞,心中百感交集。

寒风之中,蹒跚走过的路。

人海浮沉不停追逐。

只身迷途,我却并不孤独。

空荡荡的大殿中十分安静,耳边只有妻子偶尔传来均匀的呼吸,这位年轻的帝王不禁又皱起了眉头,习惯性的思虑起了国事。

眼下的西川,不可能再有逆风翻盘的机会了,甚至就连能不能挡住大郑军队都还很难说。如果到时候漫天飞沙、兵临城下,自己和守心怎么办?

其实有时候,孟玄也想做带投大哥,干脆搬去汴京住算球,亦不失为安乐公也~

可当他掰着指头细数天下群雄后,会发现一个十分有趣的现象——

从周高宗死前的天下大乱开始,迄今为止还安稳活着的地方领袖,一个都没有。

昙花一现的襄樊节度使宋舒、倒霉又可怜的周哀帝、机关算尽反误了卿卿性命的孙芝、拒绝文训收编招降的各地知府、太守。

李遗景和应开疆倒是还活着,但也是时刻都活在恐惧之中。

所有人都明白,文训迟早都会去找他们的,如果不是文训,那一定文若或者后继之君,甭管是谁,可能时间会有些出入,但结果绝对不会变。

不要说韩登是例外,那是韩珏死后的事了。如果他活着,关中和大郑之间,必有一战!!

李雄和自己,身心俱疲。还有南方的那些个**势力,就是明确站队文训的张照初和陈瑾,谁又敢说自己真正高枕无忧?

想着想着,孟玄又感到一阵头疼,敲着脑袋漫无目的的乱瞟,不经意间瞥向了挂在榻旁的铜镜。

他愣住了。

镜子里的人发丝有些松乱,双眼皮耷拉着向两边垂下,鬓边还有几根头发漏了出来垂在脸旁,看起来十分憔悴潦草,整个人都没有精气神,只有一股淡淡的丧感。

这是我?

他有些难以置信的站起身来,伸出双手抓住铜镜两边,望着镜中人,不敢、也不愿意相信这是自己。

深夜总是容易让人情绪崩溃,孟玄心态有点小崩,情不自禁的喃喃感慨道:“这大好头颅,真不知会被何人砍去……”

“陛下!你……你说什么?!”

就在孟玄刚才有些入神,起身去抓铜镜时,因为动作有些大,吵醒了熟睡中的徐皇后,她才刚睁开眼睛,就听到了这句让她浑身发抖的话。

“陛下!你……陛下……”

徐皇后瞬间泪奔,不顾形象的直接从榻上下来,鞋都没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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