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换颜（其二）
“该死！”
国师的脸色扭曲，气急败坏地骂着，一道接一道的攻击，将长街周围的商铺破开，烟尘腾起时，冉青禾长鞭已至。
鞭梢凌厉地点向他的眉心，却在三寸外被拂尘拦下。
“三日已到，国师大人是不是该将前尘镜交给我了。”
拂尘的银丝缠上长鞭，国师用力扯住长鞭回道：“可我也说过，要你不能阻拦我的一切行动。”
“你，你，还有你，害得我又失败了。”他一手制住冉青禾的攻击，一面接连挥出灵刃发泄道。
冉青禾后撤躲过，冷笑道：“国师大人的意思是，要我任凭冉正做任何事，我都不能反抗，对吗？”
“国师大人究竟是在救人，还是在害人？”
国师并不答话，很是情急，也顾不上是不是能甩掉身后三人，便闪身往城门飞去。
*
城门口，铁甲旌旗仿佛如两片巨云，一黑一赤，赤色旗幡，上书一个“永”字，黑旗上书一个“安”字。
冉青禾一眼便看出了不对劲，先前城内还是一片表面平和，为何忽地变成了两军相对峙的场面。
今日原本是她悟道离开凡界的日子，她记得今日永王才攻陷帝京。
而如今，时间点完全不对，看样子，是前尘镜又被催动，跳转了时间点。
这个时间点下，安王已经将永王围困帝京，今日便是你死我活的最后一战。
亓风扶住满身是血的楼听澜跟了上来，冉青禾扫过他惨白的脸色，刻薄道：“你们追上来做什么，来送死？”
楼听澜强撑站起，唇血迹未干，胸口因剧痛而剧烈起伏，声音嘶哑道：“来追回前尘镜。”
冉青禾呵地一声笑道：“你们二人加起来也不是国师的对手，与其在这里虚耗着，还不如回去找个帮手。”
亓风摊手一笑道：“蓝草姑娘说得不错。但是前尘镜隔绝了我们与外界的通讯，无论是传声符，还是灵叶传音，统统不起作用。”
“不过，我们三人一道，可以与国师一战也说不定呢。”
冉青禾道：“你们可是戒律堂的人，要是任由你们死在这里，我便不用再回那通天塔狱，这样一来，不是对我更有利？”
亓风：“蓝草姑娘既然与我们一道阻拦国师，此刻已经站在了这里，说明做出了选择，不是吗？”
“连我都看出来了，国师的所作所为，关系着蓝草姑娘的性命。”
楼听澜道：“但国师的目的并不在你，而是冉正之女——冉青荷。”
“无论是先前他想要救下冉正，还是想要阻拦冉青荷出府，最终都是为了冉青荷，我猜测，他是想要救下冉青荷的性命。”
他指向城门口，永王军队阵前，一个身穿红色骑装的少女已经被捆得结结实实，丢在地上，一杆长枪的枪尖正指向她脆弱的脖颈，只需一声令下，她便会成为两军交战的祭品。
很明显，永王在拿冉青荷的性命，逼迫安王沈自怀退军。
“沈自怀，本王已经给了你一柱香的时间，考虑清楚了吗？”
“是要这大明的江山，还是你心上人的性命？”
永王的长枪已然划破冉青荷的脖颈，渗出的血珠染上了枪尖。
此情此景之下，冉青禾大致捋出了前尘镜事：“镜外如今是安王沈自怀称帝，国师听命于沈自怀，所以，他催动前尘镜救下冉青荷想必也是经由沈自怀的授意。”
冉青禾想到，她在酒楼中初见沈自怀时，沈自怀听到她的名字，很是惊异，想必也是因为冉青荷的缘故。
“所以，沈自怀围困帝京成功称帝，说明他已然放弃了冉青荷，选择了帝位，但却在称帝之后，后悔了当初没有选择冉青荷，命国师进入前尘镜救下冉青荷。”
“既要江山，也要美人。”
亓风却忽然意识到了什么不对一般，道：“等一下，你的意思是，皇帝是如今的安王是吗？”
冉青禾道：“当然。”
亓风道：“那就奇怪了，我先前下界调查时，那时的皇帝可不是安王，而是永王。”
冉青禾道：“我离开凡界前听过永王之乱的结局，最后的赢家，的确是沈自怀。”
两人各执一词，楼听澜默默听了半晌，问向亓风道：“你先前下界之时，可有与戒律堂联络？”
亓风摇头。
冉青禾瞬间明白过来楼听澜的言下之意：“你的意思是，亓风先前下界时，前尘镜已经被驱动了，他没有与上界联络，所以，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在前尘镜中了。”
“难怪，国师会说又失败了。”
“他们之前应该尝试过用前尘镜改写，但却失败了，所以他们只能一次又一次地重来。”
“如果这次，沈自怀选择的依然是皇位，那前尘镜应当会被再次驱动一次。”
说罢，她从储物袋中翻找一番，掏出了一枚样式再普通不过的镜子，巴掌大小，黄铜镜面，黑木镜身。楼听澜出手握住她的手腕，力道极大，面色紧绷，眸色幽暗：“前尘镜为何会在你手中？”
冉青禾得意地扬起唇角：“这么像吗？看来我做的还不错。”她原本就准备用这方假的前尘镜偷天换日，谁会料到，前尘镜会被国师抢先一步盗走。
楼听澜迟疑了一秒，力道松了下去：“抱歉，这是假的？”尾音中仍扬着不可置信。
冉青禾道：“当然，不然我和那老头子费什么功夫。”
“我呢？有一个计划，可以帮你们得到前尘镜，顺带捉拿国师，你们可愿意配合？”
亓风没有见过前尘镜，从她手中拿过仔细端详道：“这么普通吗？看起来像是个姑娘家的梳妆用的。”
“蓝草姑娘有何指教？”
冉青禾懒得纠正他左一个蓝草姑娘，右一个蓝草姑娘，又道：“这自然是有条件的，我为你们戒律堂做事，事成之后，你们需彻彻底底地放我自由。”
“别和我再扯什么罪孽点功德点的。”
楼听澜却道：“抱歉，我无法承诺。”
亓风眼神示意楼听澜，楼听澜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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