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无可奈何转身,勉强挤出一个微笑,语气却明显多了不耐烦:“姑娘还有什么事吗?”
白玉兰开门见山:“路公子应该已经察觉到了青平居的不对劲,我想请公子你留下来助我们一臂之力。”
路埜装傻道:“你们这花天酒地的地方我能帮上什么忙?莫不是你们要引进男妓,还是说需要龟公?”
“请公子随我来。”白玉兰抬手恰了个兰花指,做了个“请”的动作,颇为优雅。
路埜犹豫了一瞬,认命般迈步向前,一边偷偷嗅白玉兰身上若有若无的淡香一边走进影壁后的世界。
头顶枝形巨树,每一根灯坠子都蓄着一汪晕黄。
饶是他这种风月老手在看清眼前风光时,也不由得被震撼,感叹自己人生阅历还是太浅薄。本以为刚才的场景已经足够称得上仙境,却不曾想影壁之后才是真正的蓬莱。
轻纱罩美人,美人插珊瑚,珊瑚映烛台一片嫣红。
铜雀衔金盘,金盘滚明珠,明珠入镜面似璀璨玉琼。
琵琶声碎吴侬软语,犹恐在梦中。
在梦中……路埜摩挲着下巴,幡然醒悟,朝白玉兰投去询问的目光。
白玉兰看出他心里所想,点点头:“除了人,都是幻觉。”
“素闻花妖擅长幻术,今日才算见了世面。”路埜掏出一把折扇,装腔作势对白玉兰拱了拱手,随后悠然扇动,径直往舞池走去。
白玉兰再次拦住他:“路公子,请坐这边。”
路埜垂头丧气,兴致跌了一大半,跟着白玉兰倚窗而坐。窗边离舞池较远,也最清净。
“关于青平居,公子想必已道听途说,我就不卖关子了。这里镇压着一只百年祟妖,有千变万化的本事,光凭我一人之力无法将其降服,所以才想请公子相助。”
“既然知道这祟妖实力不俗,为什么妖后不多派点人?”路埜望眼欲穿,身在曹营心在汉,去寻舞姬纤腰一把。
“公子有所不知,妖族对祟妖一般采取镇压的处理方式,这种折中的手段才不会既赔夫人又折兵。每一处都派有专门的妖守阵。可是不知为何,原先在青平居守阵的那只花妖竟然擅离职守去游山玩水,”
白玉兰微微蹙眉,神色凝重,
“每到月圆之夜阴气加重的时候,祟妖妖力变强,缺少守阵人的压制,它便可破阵而出,久而久之,这阵已经快要困不住它。”
“你是来接替守阵的?阵破了修好不就成了吗,还是说你不会修阵所以让我帮你,”路埜收回流连于舞池的目光,终于注视向白玉兰,“可惜你找错人了,我对阵法一窍不通。”
白玉兰摇了摇头:“没有这么简单,它已经不在阵内。我方才讲过,这只祟妖千变万化,它可以变成任何一个人,”
正说着,她清丽的面庞突然变得狰狞,露出猖獗的笑容,一双青葱般的玉手长出爪牙扑向路埜,“也包括我!”
路埜问候了一句不知谁的老母,折扇顷刻化作一把凤凰翎,与白玉兰……不对,是祟妖碰撞在一起:
“当你路爷爷我是吃素的吗,早看出你不对劲了。我告诉你,女孩走路是用腰肢带动双腿,而你的腰虽然细,但硬的像块铁。还有,哪个女孩好端端的会突然比兰花指,你搁这装儇子呢!”
祟妖被路埜的言辞激怒,舍弃白玉兰的样子,现出原身--竟是个高大粗犷的壮男儿。
他的手臂不断伸长再伸长,变成墨绿枝条蠕动,还是只树妖!
树妖双眼猩红,盯着路埜像盯着盘中餐:“不知道凤凰的口感如何,你长的水嫩,肉质应该很鲜美。”他边说边舔了下嘴唇,一大串口水顺着他张大的嘴角流下。
树妖的口水也是墨绿色的,像青苔拌鼻涕。
这次路埜问候了他的老母,不再恋战,真身化百鸟而逃:“不是小爷我打不赢你,是你太恶心了,别影响我待会儿吃宵夜。”
树妖的躯干延伸出更多藤条来缠住低飞的数百只鸟,却没有一只是路埜的真身。他气急怒吼,藤条狂舞,打碎了层层幻境……
路埜喘气逃至热闹非凡的街上,听得人声鼎沸,仿若劫后余生。树妖并没有追出来,看来青平居内的阵法并未被完全破坏,尚且能将它困在楼中。
幸好,不然整个青平镇恐怕都得遭殃。路埜心有余悸地回头忘了眼阴森森的青平居,忽然回忆起刚才他与树妖打斗时闹出那么大的动静,里面的人竟没有丝毫察觉,依旧沉醉于觥筹交错之中。
很不对劲。
难不成那些人也是幻觉?路埜暗自思忖,早知道他就该去揽一揽舞女的腰,试一试是否有触觉!绝对没有趁机揩油的意思……
算了,各人自扫门前雪,自求多福吧,他路埜肚子饿了要先去寻找东西吃。
天色渐明。
白狐带着宋欲一路向南,到一处山脚舔了舔爪子后又咬住宋欲裤腿,似乎在说“快到了”。
宋欲对此视若无睹,打量起周遭环境--很偏僻的一座山,住着些粗布衣服,饮食简朴的农民,自给自足。晨鸡报晓,伴随着阵阵鸡鸣,已经陆续有村民扛着工具,哼着不成调的曲子出门干活了。
宋欲拎起白狐颈部的毛皮,像拎狗一样,侧身一闪,躲入密林中。
他一身血迹,不能被发现。
白狐对宋欲刚才拎它的动作十分不满,张嘴想咬他的手,余光瞥见还挂着血的残枭,又默默收了獠牙。
宋欲嫌弃地将手一松,白狐冷不防被摔在地上,露齿低吼,摆出攻击姿势,一副不战死不罢休的气势。
宋欲扫了它一眼,似乎觉得很好玩儿,于是不作声握住剑柄,默默将残枭拔出一小截。果然,白狐又收了獠牙。宋欲脸上破天荒流露出笑意,很浅很浅的笑意。
如果路埜有幸在此看到这一幕一定会哭爹喊娘称奇迹。
一人一狐离开村寨,向半山腰出发。
桃林遮掩,一座小木屋位于其间。还未接近,已先感受到淡淡的鬼气萦绕。
宋欲眉头一皱,挥出残枭接下不知从何处袭来的匕首。一道红色的身影一晃而过,立于桃林前。
“贵客?”孟殇似笑非笑的盯着宋欲。
眼前的女子身形纤丽,內着红裙,外披红纱,眸似桃花浸春水,分明是勾魂摄魄的艳色,偏生眼波流转间尽是凉意。黑白混杂的长发缠绕着鸦色绸缎,在腰间轻晃。
两人警惕地注视对方,都没有再出手。
白狐见自己被忽略,气愤地跃起。孟殇这才将注意力转向脚下:“是你带他来的。”
有磨牙声从白狐口中传出,看来它被气的不轻。于是,它一仰头,化成一小姑娘,约莫豆蔻年华。
宋欲看着她的眼神变幻莫测--原来她有人形。
此狐演傻子有一套。
“好久不见啦,鬼公主,”白狐化成人形第一件事就是狠狠瞪了眼宋欲,然后理了理齐肩短发,“现在,你该履行承诺了。”
宋欲再次看向她的眼神多了诧异--原来她会说话。
此狐演哑巴也有一套。
孟殇捡起地上的匕首,揣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
【nmxs8.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