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若琴换了身丫鬟装扮,乘坐了一辆不起眼的马车,在天即将擦黑时,停在了一座不起眼的宅邸前。
她下了马车,亲自前去扣门。
不出片刻,门打开了,一个老仆探出头来,见一身丫鬟装扮的裴若琴,连忙请了进去。
袁鹤声正在书房,一身灰色家常便服,看不出一丝奢华,任谁也不觉得这个普通宅子里住的竟是淮州赫赫有名的盐商。
他身形魁伟,双目炯炯,单是这体形,袁璋的确和他有七八分像,不过少了些精明算计。
听见裴若琴来了,立时迎了出去。
“不是跟你说了近期不宜见面吗?怎么还是找过来了?”
他语重心长地说道,语气中不乏担忧。
二人进了正屋,袁鹤声又亲自给她斟了盏茶。
裴若琴没碰那茶也没坐,单刀直入地问:“你是不是要将所有家业都给你那长子?”
袁鹤声眉头一皱:“不是说了外头那些子虚乌有的传言勿要相信?”
裴若琴:“无风不起浪,若是你没这心思,怎会传出这样的传言?”
袁鹤声:“胡说!长叙是我儿子,璋儿也是我儿子,我怎会厚此薄彼?”
裴若琴将信将疑:“真的?”
袁鹤声:“这么些年你看我有亏待璋儿和柯儿?”
裴若琴这么一想也是,虽然还是有些狐疑,脸色也好了不少。
袁鹤声见此眉头舒展开来,扶着她的肩膀坐下,又将茶端给她:“你说说你,竟瞎想。”
裴若琴这才慢慢喝起了茶。
袁鹤声端详起她。
这些年裴若琴也算养尊处优,年近四十也风韵犹存,如今一身丫鬟打扮,看起来竟年轻了不少。
袁鹤声有些意动。
裴若琴却问:“你要将家业都交给你那长子的消息是如何传出来的?”
袁鹤声颇有些自得地哼笑道:“还不是璋儿长得太像我,与那白面书生相去甚远?被人发现实属正常。如今这些传言不都是从这里传出来的?”
裴若琴还是谨慎道:“这真的无妨?我最近总觉得不太顺,总觉得十几年的那事不稳妥。还有,柯儿被圣上罚了禁足府里两年,今后谁还会同我们议亲?”
袁鹤声也知道此事,虽不似裴若琴这般,却也觉得应当谨慎。
他道:“柯儿亲事不要紧,若是晋王被封为太子,定会有大把高门前来提亲,若是情况有变,在淮州为柯儿也能找一门顶好的亲事。至于十几年前那件事,咱们的确要谨慎些,终归小心使得万年船。”
裴若琴听他这么一说,心下虽没开解多少,却多多少少放心了些,便准备起身回府。
袁鹤声却从后面抱住了她。
“既然来了,明早再走吧。”
“不是要小心使得万年船?”
“不急于这一时半刻。”
……
袁鹤声赁的宅子并非京城的繁华地段,相反,还颇有些许市井气息,这样他与那些要员往来时也不会被注意。
是以,天刚微亮,市井商贩已经忙碌起来,街头巷尾已经出现他们忙碌的身影。
裴若琴从袁鹤声的宅子出来时吓了一跳。
她出来的已经够早了,怎的这个时辰,街巷中竟已经有了这么多人?
她赶忙低下头,迅速上了昨晚来时的马车,离开了这条街巷。
她虽然一身丫鬟装扮,但文安伯府丫鬟的装扮,在这条街巷依旧十分显眼,许多小贩笑着猜测,可能是哪个高门的丫鬟夜会情郎也说不定,纷纷猜测议论了几句便去做事了。
不远处一个婆子和一个小丫鬟则双双瞪大了四只眼睛,看着马车消失的方向。
婆子揉了揉眼睛:“雯儿,那个是文安伯府的……裴氏?”
这个叫雯儿的小丫鬟肯定地点了点头,脆生生道:“是她,咱们府和文安伯府做了这么些年邻居,他们府里的老鼠我都不会认错!”
二人正是文安伯府隔壁府的下人,专门替主家采买食材。
这府里的主人家时不时好一口市井之食,偶尔会让府里的下人出来采买些,也因此文安伯府对其颇为嫌弃,时不时讥讽几句上不得台面。
因此两家虽然为邻,却一点也不交好,仆从也颇为不对付。
在树上守了一夜的陈平见此“嘿嘿”一乐,心道,这倒是省了他不少事。
他轻轻一跃跳来下树来。
他一身商贩的衣着装扮,袖子挽到臂弯,微弓着背走过来,顺着二人盯着的方向,笑着道:“二位认得那个小丫鬟?”
婆子和雯儿转头瞅了他一眼,见是个样貌朗俊的商贩。
雯儿立时红了脸。
陈平见二人不答,只盯着他看,便自顾自笑着道:“那个小丫鬟可厉害咯!我瞧她是从那宅子出来的,那宅子里你们可知道住的是何人?”
婆子回过神来,两眼放光:“何人?”
陈平:“住的啊,是淮州最大的盐商,袁鹤声。”
婆子一惊,这不就是近日传闻之一、众人猜测的袁姓兄妹的亲生父亲吗?
但她又有些狐疑:“盐商这么有钱,怎么会住这种地方?”
陈平摇了摇头:“这就不是咱普通人知道的了,或许有钱人都有点不同寻常的癖好呢!我也是偶然知道这里住的是他。”
话落,摇了摇头向街巷另一边走去。
婆子和小丫鬟对视一眼,立刻回了府,将今早所见禀报了主母。
主母一听当即来了精神,笑道:“正好前些日子收到了定国公府宴请的帖子,今日定要好生为隔壁加把火!”
袁鹤声给裴若琴吃了一颗定心丸,这两日她心情好了不少,但是那眼皮却跳的厉害。
还未想出个所以然,她的贴身丫鬟忧心忡忡地来报,说她前日里去见袁鹤声被人瞧见了,现在京城中,都传公子和姑娘的亲生父亲是淮州盐商。
裴若琴听后身子一颤,被丫鬟搀扶住。
正当她不知所措一片茫然时,又有丫鬟急冲冲来报:“夫人!不好了!昨日有人去顺天府报官,说、说十几年前书生袁敬是被人谋害!顺天府尹已经上报刑部,现在刑部来人请您跟他们前去问话!还有、还有因这两日传出您和袁鹤声关系匪浅,如今他已经被传去了顺天府!”
裴若琴一抖:“什么时候传去的?”
丫鬟:“就刚刚。”
裴若琴一听当即就晕了过去。
与此同时,金福带了一众侍卫并几名礼部官员,大张旗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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