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面漂浮的残骸仍在冒着青烟,陈骁半跪在泥泞中,手指轻轻探过沈昭的颈侧。脉搏虽然微弱,但还在跳动。他解开战术夹克,撕下内衬布料,紧紧压住她左臂的伤口。布料刚一贴上就渗出了暗红色的血渍。他用绳索缠了三圈,打结时手微微发颤,最后只能用牙咬住绳头,用力拉紧。
林晚秋跪在一旁,手里紧握着那块烧焦的电路板,指节因用力而发白。她抬起头,声音沙哑得像是砂纸擦过铁皮:“她失血太多了。”
陈骁没有回应,只是从腰带里抽出防水证物袋,将电路板和胶片小心地塞进去,贴身收好。他摸到警徽,边缘那道新划痕硌着指尖。他咬破手指,将血抹在金属面上,心中默念:“钢印来源比对。”
视野中瞬间浮现红色方框,锁定在那件中山装左袖翻卷处的金属片上。【线索关联】启动,数据流快速滚动:材质为镍钛合金,刻痕深度0.37毫米,编号序列有三处微小崩口——与三年前环保局纵火案现场提取的打火机钢印完全吻合,匹配度98.7%。
他凝视着那件漂浮的中山装,衣袖随波荡漾,第六根手指显露出来,指腹上刻着“致永远的铁头”。他取出随身携带的小镊子,夹住钢印残片,举到晨光下仔细观察。纹路与系统投影严丝合缝。
“三年前那场火……”他低声自语,“不是意外。”
手机震动。他划开录音功能,口述备案:“周慕云左手六指钢印,与环保局纵火案物证同源,建议重启该案卷宗。”加密通道上传完成,屏幕显示“已送达内网督查组”。
远处警笛声由远及近,蓝色警灯在江雾中扫出断续的光带。两辆警车停在堤岸,医护人员抬着担架冲下来。陈骁扶起沈昭,将她背起。她的头歪靠在他肩上,呼吸轻拂着他的脖颈,微弱得几乎感觉不到。
“全程录像。”他盯着医护组长的眼睛,“任何人不得单独接触她。”
担架被放上车,车门关上前,他最后看了眼沈昭的脸。苍白如纸,嘴唇发青,银簪已经不在了。车灯亮起,救护车驶离现场,轮胎碾过湿泥,留下两道深深的痕迹。
林晚秋想跟上去,他伸手拦住。“你去档案库。”他说,“调取三年前纵火案的全部记录,特别是助燃剂检测报告。”
“你呢?”
“我去看看火是怎么烧起来的。”
她没再多问,转身走向停在路边的黑色轿车。车开走时,后视镜里映出她低头翻包的动作,像是在寻找什么。
陈骁站在原地,风灌进他敞开的夹克。他摸出钢笔咬在嘴里,翻身上车。引擎轰鸣,车灯刺破晨雾。
手机再次响起。
他瞥了一眼,是支队值班室。
“城东电子厂发生密室火灾。”接线员语速急促,“消防通道被水泥封死,监控提前48小时离线。初步判断是电路老化,但现场残留助燃剂气味,**已经封锁现场。”
陈骁握紧方向盘,指节泛白。
系统突然弹出提示:【检测到同源助燃剂残留特征,匹配度91.3%】
他盯着屏幕上的数据流,脑中闪过三年前环保局火灾的卷宗照片:焦黑的办公桌,扭曲的文件柜,墙上一道被高温熔化的时钟,指针停在凌晨两点十七分。当时的报告写的是“线路短路引发爆燃”,没人追问为什么消防通道也被水泥封死。
一样的手法。
一样的封路。
这次的火,也是他放的。
他一脚油门踩到底,车轮甩起泥浆。后视镜里,江面最后一块残片沉入水中,只留下一圈涟漪。
二十分钟后,电子厂出现在前方。厂房外墙被熏得墨黑,顶楼窗口还在冒烟。警戒线拉了三层,消防车停在门口,水带仍在滴水。几名技术人员正在用切割机拆卸侧门。
陈骁下车,战术腰带上的装备沉甸甸地压着胯部。他出示证件,警员敬礼放行。
“谁报的案?”他问现场指挥。
“清洁工,早上六点打卡时发现的。”对方递过记录本,“人现在在隔壁便利店,受了惊吓,话没说全。”
陈骁点头,径直走向厂房后侧。消防通道口果然被水泥封死,厚度超过三十公分。他蹲下身,从工具包取出采样刀,在水泥表面刮下一点粉末,装入证物袋。
系统无声响应:【成分分析中……含硅酸盐、氧化钙、微量铝粉,与三年前环保局封道水泥配比一致】
他站起身,走向主入口。门刚被切开,焦黑的门框边缘还冒着热气。他戴上手套,跨过门槛。
内部一片狼藉。办公区桌椅全烧成炭架,天花板塌了一半。他踩过碎玻璃和烧卷的电线,走向起火点——一间独立隔间,门牌上写着“数据存储室”。
门被高温炸开,门框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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