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花臂手里的那袋东西,安姒不要了。即便他现在还给她,她也不要了。
他碰过的东西,安姒觉得无比恶心。
安姒现在只想走,她转过身来,但仍旧被挡住。
大花臂似乎不想放过她。
安姒闭了闭眼,电光火石间脑中已经想好逻辑。
光天化日之下,她人在“曲街”,没人敢对她怎么样。大花臂这样拦着不让她走,就是想吓她。
想看她害怕,看她痛哭流涕,看她向他求饶。
以拿回那天当众被她揶揄的面子。
果然,下一秒大花臂开口,面目可憎:“求我啊,喊声好哥哥,就放你走。”
“我……”想好的话只说出一个字,安姒细柔的声音便被一道低沉的嗓音盖住。
“求我啊,喊声好哥哥,就放你走。”一模一样的话,被厉远说出不一样的腔调。
他唇角扯着痞痞坏坏的笑,手里夹着根烟,一脚踩在大花臂的大花臂上。谁都没看清楚,那么壮硕的大汉是怎么被他放倒的。
大花臂还没来得及哼哼一嗓子呢,厉远已经发狠似的连踹了几脚下去。
沉闷的声响传来,整个大街的人都被吓到。
绕开的绕开,远看的远看。
男人眼中平时吊儿郎当的不正经样全无,一双漆黑的瞳仁里浸满了薄寒戾气。
安姒没想到,会在这里碰见厉远。
等到她反应过来,这个男人已经变成了她平时从未见过的样子,像雄狮觉醒,野性倴张。
“起来打!”厉远又是几脚连踹,根本没给大花臂招架的余地,他低声骂着脏话,像头被激怒的小野兽。
路人已经有被吓哭的。
有的叫着打人了打人了,在报警。
安姒也被吓坏了,她扯着厉远的衣袖想拉他。可她力气太小了,他根本没察觉到。
厉远气死了。
从小到大,从没有人敢动他的东西!
谁敢动,试试。
大花臂被锤得鼻血汩汩外冒,眼泪直留。厉远一把就把人提着衣领捞了起来,那大花臂看起来没有二百也得一百八上下的体格,就被他这么单手提小鸡仔似的拎起来。
他力气是真的大。
“还他妈叫不叫你哥哥了!”厉远嘴里骂着,凶得很。
安姒不能再什么都不做了,再这样打下去,他得出事。
“不要打了,厉远。”
“不要打了。”
然而打架中的男人已经红了眼,安姒细弱的喊声根本刺激不到他。
安姒急了,拼进全力拉着厉远的胳膊用力后拽:“你不要再打了,我叫你不要再打了,你听不见吗!”
厉远晃一回神,才看清安姒的脸。
那张脆弱的脸现在已经挂满了泪痕,一双漂亮的杏核眼焦急地看着他。
厉远神经一绷,彻底回过神来,手一松,大花臂像脱了气的麻袋似的软瘫在地上。
厉远垂眸,手腕间多了一道白皙的手指箍着他,不知道已经拉了他多久,拽了他多久。
她用得力气很大,把他手腕都给掐红了。
可他皮糙肉厚,居然刚才一点点都没感觉到。
吓坏她了吧。
厉远转过身,扶住安姒摇摇欲坠的肩,看着那双满是湿意的泪眼,低声道:“别哭了,我不打了。”
“都听你的,你别哭。”
*
厉远收手了,看热闹的人才渐渐敢围上来。
无数人围着他们,议论纷纷,嘈杂声一片。
安姒脸有些惨白,心脏在胸腔里狂跳,手渐渐收紧。
厉远拧了下眉,察觉到什么,扭头冲着人群就是一嗓子:“看什么看,谁看打谁,滚!”
任谁都没见过这么凶的人,地上躺着那么壮的大汉还在眼前直哼哼呢,谁还敢看。
人群迅速散开,厉远才满意地回过头来,声调比刚才低了不止几度:“他们都被我赶走了,你别怕。”
安姒愣了好久,想说话,但是喉咙好像被棉絮卡住一下,半个字都说不出来。
思绪飘了好久,她垂眸深吸一口气,眼眶里的眼泪因为着急大滴大滴的下坠。
“你、你快跑啊。”安姒终于努力得说出一句话,激动的情绪让她的嗓音变得干哑。
她声音很轻,带着极度压抑的哽咽,像受了委屈的小猫呜咽。
听得厉远的心直软乎。
厉远满不在乎,笑了声:“我跑什么?”
安姒又急了,素银的手杖急得直杵地:“有人报警了,你会被抓走的。”
警察蜀黍要来了,你再不跑马上就跑不掉了?
厉远听出了几分意思,明白安姒在急什么了。
没来由地来了兴致,他故意站着不动,想听安姒接着来会说什么。
跟他讲道理,还是又被他气哭呢?
她那豆大的水晶般的泪珠子,坠得他心发软,却又发坏想看她继续这么掉眼泪。
她是为他哭的吧。
一见厉远那漫不经心地的样子,还真不当回事,安姒真的急了,眼圈都急红了。
那双漂亮的杏核眼尾肉眼可见的速度染上绯红,衬得她皮肤雪白,脑后的马尾辫晃晃悠悠,发丝扫过她白皙纤细的脖子。
厉远不想再逗她了,刚准备说话,浑身像过电般一僵。
安姒伸出手来,冰凉柔软的指尖握住了他温热粗糙的大掌。
女人嗓音柔软,语气却坚定:“我带着你跑。”
他比她个子高了一个头都不止,她拄着手杖头本就垂着,他能轻而易举居高临下地看到她柔柔的发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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