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传来捉狭的笑音,“真的,你确定?”

令雪阳默不作声的往旁边挪了两步,用行动表示你随意,赶紧的,而另一头守在无线电台旁的他队友,在耳麦里已经惊呆了,“卧槽,哥,你他妈在干什么?”

夭寿啊,他妈的,不说他一个狙击手怎么半夜突然跑去跟人贴脸打近战这种不用细品都觉得逆天的操作了。

杀到一半转过身去了什么意思?嗯?

根本不能细想,今晚发生的这破事小助理一细想就觉得自己要脑溢血。

大半个小时前

外头暴雨倾盆,电闪雷鸣。

一个从来不加班的人突然心血来潮说要加班,隔壁大楼的资深社畜们,将007刻进生命的牛马大厂打工人,都提前下班回去躲台风“山竹”了。

而他,一个苦逼的打工人,基地的狗都睡了,他还没睡,陪着大哥在外面鲨人的苦逼马仔。

好不容易,等到大哥装备齐全,趴在天台上,把狙架得好好的,连风速都测好了,只要扣个扳机,就能送今晚的任务目标上西天,一劳永逸。

结果这哥们频频走神不说,收到个短讯,枪也不架了,人也不鲨了,直接带着短刀,去另一边上门单刀赴会去了,踏马的,几个意思。

连他的宝贝迷彩m200都撂天台上不管了。

他真是操了,看看,现在还把窗帘给拉上了,你来鲨人的啊大哥,不是来偷情的,你拉鸡毛啊,

被留在对面高楼天台上的小助理左手拎着15斤重的银色合金电脑,右手扛着迷彩大狙,瞬间想骂娘的心都有了,而经过这么短暂的几分钟的耽搁,一楼的安保团队明显已经反应过来了。

是的,顶级安保团队。

身为地产大亨的独生子,阮青余目前居住的这栋三层复式独栋小楼,配备的是年薪千万的业内顶级金牌安保团队,虽然别墅的电源被他们切断的很彻底。

但安保都这样了,别墅内自然也配备了相当完善的配套措施,这其中,自然也包括一个独立的发电机。

没电没关系,现造现发呗。

小助理看着高清监控器里的那些正举着高频率手电筒抹黑前行的雇佣兵们,为了紧急排查撤退路线,敲键盘都他妈快敲出残影了。

然而早在刚刚,在青年衣服滑落的那一瞬间起,令雪阳就把别在耳旁的黑色耳麦给摘了,其中自然也包括复合型功能麦所附带的微型摄像头。

所以就出现了一个特别搞笑的情况。

台风天,电闪雷鸣杀人夜。

楼下安保在摸黑发电,牛马小助理在发癫,而这头二楼的露台里,两位正热衷于互相调情的老师,在打啵。

时间倒回两分钟前,

逐渐忘记初心的某天才黑客,正听着身后细碎的衣物摩擦声,按着隐隐作痛的眉心,第一千零一次在心里忏悔,今夜为什么要手贱登这个门。

对方甚至还挺有礼貌,“嗯,穿好了。”

然后就在令雪阳转身回头的一刹那,紧接着,他就被一阵巨力贯在了墙上,肋骨被撞的生疼,挂在墙边的复古油画被震得落了下来,砸在光洁的大理石地面上,发出砰地一声脆响。

少年人不由自主地发出一声闷哼,光洁额头被护目镜略显崎岖的边缘划破,自额角处缓缓滑下一道蜿蜒血线。

但很快,在他额角磕出伤痕的墨茶色战术护目镜,就被摘掉,毫不留情的甩在了地毯上。

男人抚过他额角伤口的指尖很轻,踩在他大腿上的军靴力道却很重,过重的动作,让本就不甚结实的束发皮筋被崩断了,鸦青色的半长发散落下来,在骤然明亮的暖色灯光里,

青年鸢尾色的澄澈眼眸里,碎光浮动,让人恍惚觉得他似乎在笑,语调却冷冰冰的,有种锋芒毕露的美,“小孩,不得不说,敢夜半来爬我的窗,你胆子真大。”

“……”

“但没有长辈告诉你,不要随便将背后,暴露在敌人身前吗?还敢心软,啧。”

“……”

令雪阳已经黑着脸气得不想说话了。

他略有些揾怒的偏过头去,自然是没人回话的。

但很快他偏过去的头就被人强行掰正,阮青余眼见那双琥珀色的眼睛里,几欲要喷出火来,心情极好的笑了笑,“你还真是不长记性,怎么有人能在一天之内,同一个坑里跌倒两回呢。”

从口罩下传来的声音闷闷的,“我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

下一瞬间,就被人揭掉口罩亲得喘不上来气,看他被强吻的眼眸水光盈盈,不停急促喘息的样子,阮青余剧本被人打乱的不爽感被削减了不少。

可架不住恶趣味上来了,所以他几乎是有些恶意的俯下身去,揭穿了这猫抓老鼠你追我赶的情景扮演paly。

一边揭穿,轻蔑的拍他脸,还要捏着人下巴给人上课,“还装蒜啊,白天不是很硬气的吗?被夺了初吻,哥哥给你钱都不要,怎么刚一入夜,就眼巴巴的追过来找场子了,嗯?”

“……”

“以为换个马甲就能在我这找回面子?好天真呐。”

“……”

令雪阳倔强的偏过头去,并不答话。

开始在心里第一千八百零一次恼恨,今天出门为什么没看黄历,不然为什么,事事都不顺。

等到那张漂亮的令人心动的脸露出来,他用手撩了撩少年还在往下滴水的墨蓝色碎发,还在恶毒的继续补刀,“我是该叫你雪阳宝贝好呢,还是该叫你拿不稳刀的菜鸟杀手大人好呢…”

显然,他还在记恨刚才的事。

也是,像他这样随心所欲的导演,是很讨厌别人不按他预先设定的走向来的,尤其是他牺牲了宝贵的美容觉时间,用来钓狗,对方明明心动的要死,还偏要装模作样的粉饰太平,死装的时候。

他捏着人的脸,语调也越发恶劣,“还不承认啊,还是你想告诉我,这世上的双生子能双到连被我亲破的嘴都一模一样?这么神奇啊?”

给人小年轻逼得双眼发红

连ai都看不下去了。

【够了,青余,人都被你欺负哭了,收敛点。】

阮青余低头一看。

啧,眼眶真有点气红了。

对方显然有点破罐子破摔了,语调也变得生硬冰冷,“所以呢,你要去告密吗?”

阮青余摇摇头,“不…我是站在你这边的,但有个条件。”

他往前欺近一步,身上打了个死结的缎面真丝睡袍,在日光下呈现出流动碎光。

活色生香的大美人踩着他的腿,用指尖勾起少年人棱角分明的下颌,居高临下的命令道,“亲我。”

回答他的是少年人陡然错愕的脸。

见他不答,阮青余瞬间冷脸,眼睑下那点浅褐色漂亮泪痣在光下跳了跳,扳着他下颌的手收了回来,干净利落的重重甩了他一耳光。

语调带着三分轻慢两分疏冷,还有点显而易见的羞辱,“不是想让我装作什么也不知道,将时间回退到两分钟前吗?可以。”

“取悦我…一直到我开心为止。”

“我讨厌被人拒绝,别让我重复第二遍。”

“长辈的命令,你只需要遵从就…唔…”

然而,狠话刚放到一半,他话还没说完就被捏着后颈猛推到墙上,在寂静的晚间,忽明忽暗的室内,少年人琥珀色的瞳孔微暗,变成了深沉的黑。

后脑被紧扣着,身体严丝合缝的强行下压,属于少年人的气息无孔不入地侵入了进来,甚至眼角被迫涌出了生理性的泪水,拂面气息热辣滚烫,似乎有人在他耳边喊,“就这么想被我亲?被我拒绝就这么生气?”

“……”

“呵,看来你的技术也不怎么样嘛,哥哥。”

阮青余昏昏沉沉,精神恍惚的想,艹,好像玩脱了。

小狗逼急了他是真咬人,啧。

好爽,这小孩晚上回去加练了?

但这种单方面压制的情形并没有存在太久,

就在这时,门外响起了一阵杂乱的脚步声……

……

半个小时后……

主卧繁复的象牙白雕花大门依旧紧闭着,穿着统一安保制服的雇佣兵们正扎堆挤在门外,尴尬的面面相觑,救命!人怎么能闯这么大的祸。

当你发现自己拿着年薪百万,但一直在吃干饭,好不容易在雷电交加的台风夜,有所作为,发电救人一条龙,但你即将精心捕获的——准备用来给财阀雇主当投名状的闯进别墅的杀手,疑似是顶头大boss的情人的时候,你肯定会比徐志摩还更想去见今晚的康桥。

还好大老板很淡定,“把灯掐了。”

头顶的水晶吊灯不甘心的闪了闪,

很快,室内重新恢复了黑暗。

阮青余看了一眼,“窗台下的人也撤走。”

窗台下蹲着的一队人,不久前吓得屁滚尿流刚惊慌失措从露台上摔下去的另一队人,都如同幽灵般连夜踩着风火轮走了。

又过了没多久,连雨也渐渐停了。

不速之客再没了继续滞留的理由,果断抽身要走。

身后穿着浅色浴袍的青年倚在窗台前,依旧笑盈盈的,嗓音清亮而富有磁性,像是刚上过松子油的大提琴,“外面还在下雨,不带把伞再走么?”

穿着黑色夜行衣的不速之客看着大剌剌递到面前来的雨伞,抬脚往左边不着痕迹的避了避,并顺手拉上了连帽卫衣的拉链。

他默不做声地,缓缓挪开了视线。

呵,雨伞什么的,他才不需要。

天才黑客顶着还在滴水的湿漉漉的刘海,单手扒住窗棱,看准了楼下的绿色草坪,默不作声的就准备往下跳。

可就在他跳下去的前一秒,风中传来了相当浅淡的一句,“我说到做到,这次没说谎呦,我的条件你好好考虑一下,男朋友?”

然后就见干净利落在半空中跳出一道完美抛物线的黑色身影在落地时肉眼可见的歪了一个趔趄。

倒霉拐到脚的令雪阳:……

偏偏有人还要恶趣味的来一句,“雨天路滑…小心摔倒呦。”

他强撑着直起腰来,加快步速、翻过雕花铁门、落荒而逃的走、啊不,跑了。

而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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