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姐,我不去了。”宵衿羽撇嘴躺回了榻上,满脸都写着不高兴。

田云将花束放进了她床头的瓷瓶中,怪道:“不去?你不是嚷了一年么,这好不容易才等到花神节,怎的又不去了?”

田云还记得去年自己回来说起花神游行时,师妹还生着病,眼泪汪汪地听着,那样子别提有多委屈。

宵衿羽嘴巴翘得老高,又气又恼道:“我不太舒服,花神游行回来太晚了。”

“哪儿不舒服?”田云歪头凑进纱帐内,看着面色红润,气血充足的宵衿羽。

“我…我来癸水了…这次有点疼。”宵衿羽生怕田云一直追问,只好翻身躺向了里侧,

“不是上旬刚来过,又来了?”田云屈眉,拍了拍她的肩。

她们几人在一起住得久了,所以连癸水日期也都相近。不过女子癸水无常也并非奇事,况且宵师妹老老实实,从不会无端撒谎骗人。

田云不曾多想,只替她裹紧被角,“那我把暖石拿来给你捂着肚子,等会儿再让银雪熬些姜糖来。”

“现在还好。师姐你别操心了,快下山去吧,别叫她们等着急了。我也想再睡会。”宵衿羽怕自己说多错多,便想催着田云下山。

“那我先去吩咐银雪一声再走。”

田云听她声音懒恹,只当她还不舒服,便也不再扰她。出门找到女侍银雪吩咐她熬些姜糖水后,便和其他女弟子们汇合下了山。

一个人孤零零躺在屋中的宵衿羽,望着床头开得正盛的鲜花,心里既委屈又难过。

修炼十载,她从未见过神仙。别说是她,即便是万法宗几百余岁的掌门也没见过神仙。

传闻不知千年还万年前,水神怒触不周山后,天柱折断,弱水下灌。凡间唯一一条登仙路也被阻断。

至此,世间再无一人可渡弱水登阶,上达成仙。

千万年过去,即便世人仍不肯放弃修炼的执念,却也因为久不见仙,逐渐失去道心,开始怀疑这世上根本就没有神仙。

而每年三月十五,花神赐福人间,万花一夜而开,五谷一夜丰登。唯有到了这日众人才愿意相信,这世上,真有仙人存在。

百姓们感念花神赐福,故而每年都会举办花神游行。那场面,甚至比过年都还要热闹些。

她起身打开房内斗柜,看看空空如也的抽屉皱起了眉头。

迷香已经用完了……若想再有,就只能去她师父的药阁内偷偷再拿几瓶。

好在今日几位师姐们都已经下山了,正好不会有人发现她溜进药阁。

宵衿羽随意从柜中掏了件外衫套上,而后匆匆往药阁而去。她身上没有钥匙,便只能撬开一楼不高的窗户,从外边翻了进去。

一进药阁,里面便是堆得乱七八糟满满当当的东西。

这地方虽叫药阁,实则是素问真人的杂货间。无论珍宝还是破烂,她都堆在一处,又不许旁人整理。故而每次找起东西来,都宛如沙里淘金,非得寻摸个大半日才能找出来。

宵衿羽翻了翻堆满瓷瓶的箱子,每个瓶子都长得差不多,上边没写字,也不知哪个是迷香,哪个是毒药。

她每个都打开闻了闻,可感觉都不太像。师父云游在外已近两年多,或许迷香用完后她就并未再制了。

“没有迷香可怎么办呐……”宵衿羽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急得眼睛都快红了。

若是没有迷香,她又如何能与南师兄共浴?总不能直接跑到南无玉面前问他,要不要与自己一起和浴吧。

那南无玉定会当她是个发了痴的疯女人,把她锁进地牢里。

宵衿羽想不出更好的办法,只能重新起身从一堆又一堆看不懂的药里头找着。

她后背不慎撞上一个架子,传来咕咚一声,像是有什么东西掉下来了。

宵衿羽立刻转身去寻,生怕碰坏了师父的宝贝。

很快,她就从柜缝里摸出了滚落下来的药瓶,还好还没碎。她转动着瓶身细看了一眼,发现这药瓶两边竟贴着条子。

一面写着三个字:隐身水

另一面写着药效:此水可令身骨透明,适用于两军交战前,先遣队服下后即可深入敌营于无形,直取敌将首级。

“这么厉害啊!”宵衿羽看着药瓶,双眼冒出精光。

若是她喝了这水,岂不是就能提前蹲进浴池,然后神不知鬼不觉地与南无玉共浴了?

“真是天助我也!”

如今迷香找不到,就只能用它先顶上了。宵衿羽径直将那药瓶塞进了袖中,翻窗出了药阁。

之前她向银霜打听过,南无玉每日大约会在戌时左右,前往天泉谷的热泉内沐浴。

南无玉有洁癖,众人皆知。所以天泉谷,是只供他一个人沐浴的场所,即便是宗主与长老们,也从不踏足。

宵衿羽常常觉得,宗主对南无玉的偏爱几乎到了一种不可理喻的地步。

哪有宗主会为了一个弟子,特地叫人替他修一个浴池的,实在匪夷所思。

虽然她常听人说南无玉出身极高,可也无人说出到底高在哪儿,只知道是南族后裔。

可这南族究竟有何神奇,她不清楚。她的师姐们也说不出个所以然,只知道,宗主待他与旁人是极不同的。那真叫是捧手里怕碎了,含嘴里怕化了,养亲儿子似的。

酉正刚过,宵衿羽便已经早早来到热泉边等待。她三天前刚刚来过此处,就躲在远处的石壁间,所以算是熟门熟路。

她怕南无玉万一早来没时间准备,便仰头先将那药喝了下去。

此药果然奇效,身体热了一阵后,就看见自己的手指倏然消失得无影无踪。吓得她赶紧捏了捏自己的手指,确认肉.身实体还在后,才松了口气。

原来所谓隐身水,只是将人的身骨整个变成了透明色而已。如此看来,也并没有什么神奇之处。

且这药只能改变身体的颜色,变不了衣服的颜色,她看着自己身上宛如悬空般挂着的一套裙衫,好生诡异。

可若是叫她脱了去……

不知是否是站在热泉旁的缘故,她一想到这衣服不能留,浑身就都有些烫了。

原本她一心念着完成任务,除了对不起南师兄外,似乎还并未觉得有什么。

可此刻她站在热泉边,想着等会儿要赤光光入池水之中,脑中又回想起昨日那怪梦中,与师兄在水中纠缠的一幕……无端生出了欲心。

真该死。

宵衿羽立刻掐诀念了一段清心咒,阻止自己再想下去。

不知是否已至戌时,她忽然远远听见狭道内有脚步回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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