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 第 31 章

螭离打开房门，只见秦苑正紧挨着一个血肉模糊的东西。听到有人破门而入，屋内俩人立刻分散开来，秦苑负手站立在一旁，手上还在滴着血珠，鲜血顺着手腕流到了地上

螭离冲上前就要杀了那个长相诡异的怪物，秦苑却猛然冲来护在那怪物身前。

“让开。”螭离的话语中带着严厉和震慑。

秦苑没有说话，也没有摇头，只是用呆滞的目光看向他，螭离看到她的眼神之后略微一怔。

这根本不是平常的她......

式魂已经赶到螭离身后，见秦苑护着身后那人彘，悬着的心也放下了，他轻笑道：“不错，干得很好，不愧是中了我噬魂术的人。”

螭离听后，向式魂投向凌厉的目光，式魂顿时明白螭离要找的人竟是这个人类，他又道：你要找的是这个人？只可惜她已经被我控制。再说了，她不过是一个人类。”

螭离袖袍一挥，一阵狂风呼啸而来，这风声中夹杂着龙吟，聚成一条无角之龙充满杀气地朝式魂奔去。式魂恰手成诀，周身漂浮着数百道游魂，不能抵挡，重重向后摔到了墙里，口中喷涌出鲜血。

螭离气在心头，还要施法，忽然脚下一痛。低头一看，原来是秦苑的右脚踩在了自己的脚上，他默默地挪开被秦苑踩着的脚，准备杀了式魂，但这秦苑的脚却还多次不分轻重地踩上来，他只好甘心地受着，却也是好脾气没有发火。

尝试了多次没甩开秦苑的脚，他干脆不去管踩着他脚的秦苑，再次施法想要杀了式魂。

就在这时，秦苑突然木讷地抓住他的手臂，不让他有任何行动，螭离甩开秦苑之后，秦苑居然整个人紧紧环抱住他，面上毫无波澜地望向他。

淡淡的香气扑面而来，是从发梢还是衣裳处传来的他也搞不清。秦苑的力气不大，想要挣脱其实很容易，但当他看向她时，却不知为何使不上力，任由她将自己揽着。好奇怪，原本满腔的怒气却也在一时间都消散了。

好在式魂已经被螭离打得失去力气，没有办法偷袭他们。式魂卸力坐在地上，心下明白螭离并不会伤害眼前这个女子，这恰好也是他破局的关键，他擦去嘴角的血渍，强撑着力气扶着胸口靠在墙上。

“你还不懂吗？”式魂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沙哑且虚弱，“如果我死了，她就永远都是这副模样，如果你不在乎她的死活，便杀了我吧。”式魂笑了起来，笑声尖锐而邪恶，令人不禁想到猿猴的哀鸣。

听到这里，螭离霎时理解了秦苑这番行为原来都是为了保护式魂，他心里泛起一丝酸楚，轻轻推开了秦苑。

式魂道：“若是鹊山神君不嫌弃，不如多留下几天陪陪她，若是那天她彻底把深儿治好了，我就让她恢复正常了。”说罢，他爱怜地看向地上那团面目全非唯有一双黑黝黝眼珠的人彘，“你若与我同心的话不久便能治好深儿。”

“我正发愁，人类的血不是能保持她恢复人身吗，为什么这才一个时辰不到就又变成这样了。”

深儿必然就是地上那团非人的东西了，螭离一眼就看出来式魂是在用禁术为已死之人重塑肉身，他也知道式魂失败的原因，因为现在的秦苑根本就不能算作真正的人类，只是半个游魂罢了。

他很清楚，若是想要重塑肉身，绝对不是血祭那么简单，真正的方式比这要残酷上几万倍。

他并没有告诉式魂原因，只是咬牙答应了留下几天，说不定能想到别的办法。

秦苑要想恢复正常，需要一个鲜活的人类来到鬼界，可这基本是不可能的事情。而且他也很清楚，让那个人类来替代秦苑，秦苑自己也不可能接受的。

*

式魂将螭离安顿在一间厢房，他担心秦苑安危，一整个晚上都守在秦苑的房外。他靠在门上，魂不守舍。

忽然，门从里面被打开，感受到动静的螭离立刻警戒起来。门内的人似乎有些局促，发现门后有人便又要将门关上，螭离反手卡住门，不让其关上。看清门外的人后，秦苑没有说话，只是迅速拉着螭离进到了屋内。

秦苑关上门，道：“你你吓死我了，站我门口干什么，我还以为是式魂起疑心了。”

“我......我”螭离有些不知所措，憋了半天最后憋出几个字来，“我正好路过。”

怎么五百年不见，螭离说话还变得些结巴呢？不过秦苑此时顾不上那么多，她急于把知道的事情告诉螭离：“我正要去找你呢，我跟你说——”她声音压得很低，螭离没有听清后半句。

“什么？”螭离伸手在秦苑面前晃了晃，秦苑云里雾里，不知道他今天又犯什么病：“怎么了？”

螭离见她确确实实和平常没什么两样，不禁道：“你不是被式魂控制了吗？”

秦苑听他开口，顿时感觉一口老血涌上心头，合着这么多脚都白踩的是吧？她还奇怪为什么前面螭离那么配合表演，装的滴水不漏，原来是压根没懂她的暗示，那他被踩这么多脚居然都没生气？

房内并未点灯，但式魂却在外处安置了许多长明灯，屋内不暗不明，有一种朦朦胧胧的感觉。

许是这昏暗的光线令秦苑胆子大增，她反问道：“你要不要仔细看看我有没有被他控制？”说罢，她便凑近螭离的耳畔，对他耳语道，“贺良的游魂已经不在鬼界。”

灯火低微，秦苑身上淡淡的香气满溢而来。她讲话时紧贴着螭离的耳畔，微微气流分明搔弄的是他的耳垂，可他却觉得自己的心口处痒痒的；她的声音分明很小，可他却听到自己心脏剧烈不已的跳动声。

好奇怪的感觉......

秦苑有些无奈道：“我还以为你什么时候这么会演戏了呢，原来是根本没看出来。”

见他半天没有反应，秦苑又轻轻唤了他几声。螭离这才回过神来，只见秦苑的脸在长明灯的余光中显得更加明艳动人。

螭离不敢细看，别过脸去，语气冷漠至极：“既然贺良的游魂已经知道不在鬼界，你又没被他控制，我们直接回去找云中不就好了，你先前为何要那般护着式魂？”

秦苑知道螭离平生最讨厌与人触碰，她为了不让式魂一命呜呼，不久前不仅碰了他，几乎可以说是拥了。他一定是在数落自己的无礼，秦苑火速为自己辩解道：“神君大人，我真不是故意要碰你的，那是迫不得已的下下策，神君大人应该不会降罪于我吧？”

螭离没有说话，秦苑继续解释道：“虽然我没有被他控制，但是这世上不止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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