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始终现在已经嫁了,不要总和姑爷斗嘴,还是要把握机会和姑爷拉进距离才行。”豆汁似乎看穿了她心底所想。没旁人在的时候,这位姑爷总是叫自家姑娘“薛梨”,只有在老夫人和顾家兄嫂面前,才不情不愿的叫一声“娘子”,这些豆汁都看在眼里。

“这顾景旭刻薄冷淡,他不喜欢我,我有什么办法!”薛梨的声音中听不出多少沮丧——她有更重要的事情要操心,没空顾及顾景旭对自己的态度。如今,这需要操心的事情中又加上了这一件——她见过太多这般赌徒,最后连妻儿都当了去也不足为奇。

“依我看,姑爷并非不喜欢姑娘,前段时间,姑爷命人将花园的月季拔了个干净……”豆汁笑道,“后来,香雪告诉我,这是怕月季刺多,划伤了姑娘的手,想来,他还不知姑娘手上的伤是采药所致……”

薛梨仰起头,将手放在阳光下仔细查看,细细的划痕三三两两,自己从未在意。

豆汁看在眼里,一时竟然有些哽咽:“药婆婆不让姑娘戴指套,不然……”

“这有什么要紧,记得前年冬日,冰天雪地之下,我和曼茵还要凿冰抓鱼呢,那时,我们手上满是冻疮,比现在可难看多了……”薛梨说的,自然是前世的冬日。

“话说起来,好些日子没见苏姑娘了。”总听自家姑娘提起苏曼茵,豆汁也忍不住对她充满感激。

“明日我们去找她吧!”薛梨忘了烦恼,重新欢快起来……

“梨梨,你坐着,这些事不用你动手。”几日后的顾府正厅内,沉香袅袅,顾老夫人手中的《金刚经》被穿堂风掀动。她看着正坐在织金蒲团上为她捶腿的薛梨,眼里笑意盈盈。“正好你也听听,府上这些收支账目,你也心里有数。”

薛梨点点头,起身接过香雪手中的安神茶,在顾老夫人身旁坐下。

顾景琪捧着账簿,逐一说明各项收支,老夫人有一搭没一搭的听着,偶尔问两句。

站在一旁的顾家大奶奶脸色愈发铁青——薛梨每日都来陪顾老夫人,老太太看她的眼色也满是疼爱,更是让她听府上收支账目。自己夫婿顾景琪本就不是老夫人亲生,更不用说府里上上下下都很喜欢薛梨。如此下去,恐怕顾家当家迟早要归了顾景旭这一房。

“两百两可不是小数目。”顾老夫人突然放下经书,攥紧佛珠,抬眼看着顾景琪。

“米铺好些账收不回,也有几家铺子和一些佃户交不上来租,因此……”顾景琪捧着账簿的手稳如磐石。

薛梨盯着供桌摇曳的烛火,蜡泪在青铜烛台上凝成山峦。那日巷中汉子说的“一百两”在舌尖滚了又滚,终化作一声轻叹。

半响,兄嫂报备完了账目,走出门去。

薛梨追上那对身影:“兄长留步,前日在东市……”

顾景琪警惕的左顾右盼,似乎知道她要说什么似的,道:“弟妹慎言!我们房里的事……”

“我看到兄长欠了银子,说收了租就有钱还了,今日……”薛梨没打算放弃。

“你想暗示什么,你是想说我夫君贪污家里的款子吗?”没等薛梨把话说完,大奶奶收起了方才在顾老夫人面前恭顺的脸,挺身而出道,“好你个薛梨,来了不过两个月,就在这里搬弄是非,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想争这管家权!”

“我要是想搬弄是非,刚刚就在母亲那里说了,我出来只是想提醒兄长,如果常常短缺,恐怕母亲也会知晓,我只是不想让母亲伤心,还请兄长……”薛梨急忙澄清。

“好呀!居然轮到你来教训我夫君了,你还有没有大小尊卑?”大奶奶像是来了劲,嫉妒早已在心中翻腾,此刻倒是寻了个好时机一并发泄。

顾景旭的皂靴踏碎枯叶而来。薛梨望着他蹙起的眉峰,将本要脱口而出的话收了回去。

“兄长见谅。”顾景旭作揖时,眉头依然拧成一股绳的样子。他不由分说拉上薛梨,将她拽回了房间。

“薛梨,你又想做什么,你明知道母亲身体不好,为何还多生事端和兄嫂争执?”顾景旭毫不客气。

“我亲眼见到兄长在街上被人追债,欠了整整一百两……”

“你管好自己的事情即可,不要去招惹兄嫂!”顾景旭根本不愿听细节,只是一味责怪。

“算了,每月亏空上百两,我倒是要看你顾家有多少银子可以亏,现在从铺租佃租里克扣,以后保不齐就要卖田卖地了!”薛梨见顾景旭如此不信任自己,也是气急败坏,坐到床边,闷闷不乐起来。

顾景旭倚在桌边把玩黄铜镇纸,讥讽道:“依我看,嫂嫂的担心也不是没有道理,你倒是会讨母亲欢心,当日费劲心机要嫁入顾家,莫非真是为了顾家的管家权?”

“我才不要这管家权,我只要不饿死就好了。”薛梨脱口而出。

“哼,每月有二十两月银,吃穿都另有安排,怎么就至于饿死你了。”顾景旭冷冷道。

“可是月银大部分都被你拿去……花天酒地了……”说到这里,薛梨喉头一哽。

“又是陈停云告诉你的罢!”顾景旭声音越发冰冷。

薛梨不理他,将脸转向阴影之中,努力忍住将要溢出的泪水。

“我没有……去花天酒地……”沉默了半天,顾景旭放缓了语气,“总之你信也好,不信也罢,我请州学同窗去烟花之地,不过是为了办事……并非……”

“我才不管你去干嘛!”像是赌气似的,薛梨低声嘀咕。

“若是真的我流连烟花之地,你也毫不在意?”顾景旭眉头紧皱。

薛梨不置可否。

顾景旭在薛梨身后的床沿坐下,轻轻环住她的腰,将下巴缓缓靠上她的肩膀。这突如其来的亲昵,令她扬起洁白纤细的脖颈,小小的肩胛骨随着他的唇轻轻抖动,像扑腾着两只小小的、脆弱的翅膀。

顾景旭柔声道:“我自小离家,兄嫂待我并不亲近,况且……兄长的生母已经去世,对我本就有些防备……我不想家中因这些银钱之事吵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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