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言重,文武百官皆以陛下为尊,何来门客之说,”龚今良还是笑着,“王爷现在不用上朝,让那些嘴碎的人说去吧,现在王爷是陛下跟前的红人,他们那是嫉妒的。”

“听龚大人的意思,今早朝上又有人参本王?”

龚今良有心挑拨,“左右不过是兵部王大人,说王爷在南门无故锁城门,导致百姓无法正常出行,还因此耽误了马车出城,恭桶破裂,现在禁卫司的人还在清,又滥用李将军这层关系,用禁卫司抓了平头百姓,昨夜王大人去要人,还被北安军的几个将军给顶回去了。”

薄屹寒边听边笑,这几个罪名扣脑袋上,天王老子也得褪层皮,他问:“想来,陛下怒了?”

“王爷哪里的话,明眼人都瞧着,陛下器重您看重您,那王松尧说完,陛下连个眼皮都没抬,嘿嘿,想来是不会与您计较这点子小事的。”龚今良笑着。

薄屹寒冷笑一声。

不计较是不可能的,这位陛下是最喜欢做表面功夫的,现在没发作那是等着他查假密折一事,时间长了,这闲话多了,他薄屹寒即便把南夏打下来,也无济于事。

龚今良瞧着他默不作声,心里一下也有些忐忑,摸不清他的脾气,思索了一下,又接了一句,“陛下这不是把禁卫司的人都拨到王府里来保护王爷了不是。”

“禁卫司?”薄屹寒哦了一声,没确认也没否认,“龚大人记性真好,禁卫司那么多人,竟然还记得。”

“是,正巧见过外面这位。”龚今良笑了笑,从怀里掏东西,“近些日子王爷忙碌,入秋之后长安多雨,下官备了些薄礼,给王爷府上添些炭火以备过冬。”

一张银票就这么落在书案上,正面冲着薄屹寒,他没拿,撇了一眼看见数笑了,“龚大人,这本王可不敢收。现在北安军的军饷、百官的俸禄都拖着,单单给本王一人,你是嫌参本王的折子不够多吧。”

“下官怎敢,”龚今良拱手道:“王爷,下官有话直说了,这么多银子,下官就是干两辈子也挣不来,这都是二殿下的意思。长安就这样,没银子办什么事都不顺,王松尧那里,王爷不往心里去是对的,但总归是个麻烦事不是,下官不才,愿意为王爷跑这一趟。”

薄屹寒呼了口气,靠着椅子斜眯着眼睛没说话。

龚今良以为他有顾忌,边解释道:“这银子的出处,是一个跑南闯北的茶商名下的,二殿下特意嘱咐了,干净的银子用着放心,若真是哪天有人查下来,二殿下一句话,这茶商就能从世上消失,查不到您头上。”

薄屹寒还是没动,抖了抖腿,说:“你的意思,本王明白。可是龚大人,”他俯身,手指轻点银票,“陆家倒台只是时间问题,没了陆英,二殿下算个什么?东宫更是都不屑对他出手,本王现在收这银子,是打东宫的脸啊。”他把银票推了回去。

龚今良垂眸看着银票,脸色有些难看,像被人当街扇了耳刮子一般,半天才道:“王爷,咱们都是湖州出来的,也算是半个老乡,下官从一介布衣爬到今天,看多了皇权冷漠,凉州的五万北安军,相信您比我更清楚结果。二殿下的意思,如果您愿意,那五万军,他替您保在手里,不管未来如何,他都能给您这个承诺。”

薄屹寒这回是真笑了,困意全消,道:“承诺?龚大人一把年纪还挺天真,相信什么承诺?”

“二殿下是个藏不住事的主子,一片赤诚,否则现在这个时候,旁人避之不及,下官也不可能还对二殿下死心塌地。”龚今良换上了那副气定神闲的稳重嘴脸,“王爷怕是不知道,近来这些日子,东宫的门槛都要被踏破了,可是——”

龚今良还没说完,门被扣响,外面是齐涑的声音,“王爷,茶来了。”

薄屹寒道:“进。”

齐涑端着一壶泡好的茶,赵熙端着杯子和两样点心跟在后面走进来,给他们各自倒了一杯,又放好点心,又退了出去。

被打断了的龚今良笑着,喝了口茶,道:“下官有个消息,能和王爷交换。”

薄屹寒挑眉看他。

“和东宫有关,王爷听完再决定这银票也不迟。”

“你说。”

龚今良压了声音,靠近桌案,手指点了点茶水,在桌上比划了一下,留下一道浅浅的水渍,“今年春夏,兵部发过一封催战的密折,可是王爷不但没有行动,还擅自分散了北安军的兵力。”

薄屹寒嘴角落下,盯着他。

“不知情的人,当然都知道王爷此举是因为南夏议和诏书,作出最好的部署,可是因为这封密折在,王爷就成了,不尊皇命,擅自作主。”他声音很轻,仿佛在说隔壁家的一些不为人知的趣事,“下官这些时日东奔西跑,终于为王爷查到些苗头。”

薄屹寒冷下眸子,端起面前的茶碗,却没喝,淡淡道:“龚大人,拉拢人可不兴威胁。”

“王爷先听下官说完。”龚今良把银票折好,放在一边,笑道:“这密折既然能到边关,那内阁,兵部,长安到边关的每一座城池,都要打点疏通,这里头谁能神不知鬼不觉的瞒着做这事。”龚今良抬头看他,“相信王爷也找过吧,不过下官查的方向应当王爷没有查过。”

他笑了笑,继续道:“长安商贾盛行,来往需得银子,这运作当中有一环是无论如何都逃不开的。”

书案轻晃,薄屹寒伸手又翻开了那张银票。

长安银柜。

五一的话像洪水猛兽一般涌入脑海里。

“那贺大元一见银票,整个人都傻了,吓得一句话也不敢说!”

薄屹寒终于明白了。

当时的贺大元怕的并不是银票上二皇子的印戳,而是银票出自长安银柜。

下意识伸手按了按头,薄屹寒抬起眼,看向龚今良,没什么表情,“龚大人,能在长安混到现在,你的确有点本事。能知晓密折,能查到本王查不到的地方。可是有一点你说错了。”他站起来,手还端着茶杯,“东宫和陛下忌惮本王手里的兵权,二殿下能容得下,所以你替他来当这个说客。可你忘了,这长安之内,皇权之巅,还有一人,能待我如故友。”

他抬手,手腕轻转,茶水自高处落下,飞溅书案,浇湿了摊开的银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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