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草很像问问老朱是不是也成精了。
不过这老头凶起来比孙老头吓人多了,甘草不敢真的问出来。
“朱伯伯,我就是…就是表达一下对你们家人参的喜爱。”
“几年不见,你倒是学会了油嘴滑舌。”朱舍人眼里闪过嫌弃,“快去洗洗你那张脏脸吧,老子看得眼疼。”
甘草嘿嘿一笑,走到旁边的水池洗脸,目光却不着痕迹地从指缝里打量朱舍人和榆安安。
从发现朱舍人后,甘草就注意到朱舍人虽然在跟自己说完,但余光都落在榆安安身上。
现在她一走,朱舍人更是堂而皇之地打量榆安安。
从上往下,又从下往上,仔仔细细地打量。最后他目光落在榆安安左眼下的泪痣上。
彷佛回忆起什么,神色变得悠远。
“舍人。”巴图见他愣神,喊了一声。
朱舍人回神,想起正事。
“跟我来吧。”
这句话是对榆安安说的,眼见着榆安安跟着走了,甘草麻溜地洗好脸小跑跟了上去。
榆安安能进朱家门,肯定有缘故,甘草好奇是什么缘故,连带着她也跟进来。
“你叫安安?”
朱舍人将手里刚拔的萝卜丢给巴图,走到那菜地旁边的水池前洗手,转头问榆安安。
榆安安冷酷的气质收敛,低眸回话,“是,晚辈姓榆,名安安,是湖湘榆氏人。”
朱舍人不耐烦摆摆手,盯着她的脸问道:“今年多大了?什么时候出生的?”
榆安安顿了顿,回答:“二十六岁了,六五年四月二十六日出生的。”
朱舍人盯着榆安安的脸看了许久,语气听不出其他情绪,“知道你的名字是谁给你取的吗?”
榆安安停顿了两秒,回答:“听巧姨说,我的名字是妈妈在我出生时就取好了的,是个小名。后来我意外流落在外,妈妈找回我后,就没改名字,说这个名字就很好,国泰民安。”
朱舍人听完走神了大约两秒,等回过神,他擦干净手,背着手往旁边的石桌走去。
“听说你是七年前被找回来的?”
榆安安垂首,忙跟了上去。
“是,之前在湖湘一个叫流云山的避世的大山里生活,后来才被母亲找回。”
“就是这个叫巧姨的照顾你?”
被朱舍人问及以前的事,榆安安停顿了一秒。
“照顾我的是一对很好的夫妻和一个巧姨,我回榆家前,秦伯,也就是照顾我的夫妻生病去世了,后来巧姨也忽然离开,我现在也不知道她在哪里。”
“倒是巧。”朱舍人意味不明地说了一句,继续问道:“榆辛夷是怎么找到你的?你的医术是跟谁学的?”
“医术以前是照顾我的秦伯教的,他当时病得很重,去世前告诉我,他通知了榆家人来接我,后来我才知道我是母亲的孩子。”
听榆安安一五一十地交代自己的身世,甘草忍不住唏嘘。
大概六年前,榆辛夷夫妻忽然带着榆安安到医院,宣布他们还有哥女儿。至于这个女儿是怎么回事,他们只说是养在外面,近期才接回。
其他情况,外界人一概不知。甘草那时候还听人议论过,有人说榆安安是捡来的,或者亲朋的孩子,原因是榆安安和榆辛夷夫妻包括她的双胞胎弟弟长得都不大像;也有人说榆安安可能只是因为某些原因,被养在国外或者其他亲戚家,原因是榆辛夷夫妻对她比对她弟弟还好。
但无论哪种猜测,都没人想过榆安安是被带到大山里去了。她是被人拐走的?还是有什么其他原因?
想着这些事,甘草看榆安安的目光就流露出同情。
因为朱老头走得慢,害得跟在后面的榆安安和甘草也只能慢悠悠地散步。
明明和石桌不远的距离,走了半天才到。三人到石桌前各自找空位落座。
朱舍人看到她,才想起来她似的。
“你这丫头怎么也跟过来了?走远点,去给老子拔萝卜。”
甘草现在很好奇榆安安的身世,不想走,很诚恳地道:“您放心,我半截身子都快入雪山了,最近听力视力都有所下降,不影响你们谈话的。”
朱舍人:“...”
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不在意她在这里听,没管她了。
榆安安竟然也没管她。
“那两个照顾你的人,在榆家人接你之前,没告诉过你的身世?”朱舍人道。
甘草竖起耳朵认真听。榆安安摇头,“他们从不谈论这个,只让我好好学习医术,说我以后会知道的。”
甘草机灵地发现朱舍人准备提桌上的茶壶,忙先一步提起来,给三人都倒了一杯茶。
倒完问站在朱舍人身后听候差遣的巴图:“巴图哥哥,你要喝茶吗?”
巴图对着她无奈摇头,甘草见他不喝茶,便自己捧着香茶品。
还没喝,她就闻出这是今年清明前后采的来自四川蒙顶黄芽,名茶中的极品,甘草喝完一杯再续一杯。没想到朱舍人也爱喝蒙顶黄芽,倒是和她喜好有点相似。
“榆辛夷对你好吗?”问了一个风牛马不相及的问题。
榆安安毫不迟疑地回道:“爸妈都对我很好,我很感谢他们。”
朱舍人笑了笑,以上位者欣赏后来者般说道:“你很聪明。”
“您谬赞了。”
榆安安说完,端起茶杯敬了敬朱舍人。朱舍人似乎心情不错,哈哈大笑起来。甘草坐在他们中间听他们打哑谜,压根听不懂。
余光忽然注意到朱舍人身后的巴图抓耳挠腮,脸色有些急躁,电光火石之间,甘草忽然想到什么,顿时开怀了。
于是,她端起茶杯遥遥敬了敬两人,一饮而尽。
朱舍人被她如牛饮水的粗鲁动作吸引,嫌弃地瞥她一眼,“怎么,榆家找药,你们孙家也掺和进我们族里的事了?”
甘草想着刚才榆安安说的,灵机一动,脸色板下来,老老实实讲述:“晚辈一岁前的记忆没有,听村里人说,我是一岁的时候被老孙带回村,老孙对我很好。”
“晚辈也不知道自己妈是谁,前段时间我被榆大小姐叫回湖湘让我搞什么采药集训,回家后,老孙就逼着我来了。”
“我也不想来,唉,我还什么都不知道。”
朱舍人:“…”
被学的榆安安:“…”
“噗嗤——”旁听的巴图没忍住笑了出来,朱舍人抖着嘴唇好半天没说出话来,过了一会儿,他才吹胡子瞪眼,没好气说:“滚滚滚,老子就不该多嘴问你。”
甘草也瞪眼,“您怎么能区别对待呢?”
“老子就区别对待了怎么地?”
甘草不服气,但没再多犟,她反正也就随便提了一下,没真的指望什么。
“朱老。”榆安安适时拉回正题,“您既然知道我们是来找药的,能不能给我们凤鸡,让我们这次行动顺利点。”
朱舍人无情道:“一支人有一支人的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
【nmxs8.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