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一个人太累了,应溪懒,不会记住任何人的仇恨。

不有句话说得好?当断则断。

当你感受到不舒服时,那就是缘分走到了尽头。

应溪这个人轴得很,认定的事绝不回头,放弃的关系也是。

热闹的广场上,最炫民族风响彻云霄,两个高个子男人缩在一起,悄悄破坏城镇植被。

“所以我说,应溪不会原谅我了。”楼里低下头,连草也不拔了,像个八九岁的小学生,撅个嘴丧脸。

孙最也没接话。

因为他想起来应溪对他说了很多个原谅。

很多个。

“没例外吗?”他张了张口,声音没什么力气。

楼里摇头,说没有。

“你也知道任何关系的断裂都是长期积累的结果,能让应溪决定的,得是她委屈堆的最久的。”

他的意思是劝孙最别再痴心望想。

人类悲喜不相同,当穿着统一秧歌服的阿姨们扭起扇子,孙最本干涸的眼眶再一次湿润。

他不说话了,后槽牙咬的嘎嘣脆,手里的草攥的紧,足以表现情绪在极度忍耐。

“话说。”楼里望着那群“绿红”的方队,生了八卦心思:“你和她谈恋爱,怎么谈的?”

身旁的人动了动,换了个腿做支点,晚风吹起,过滤了他喉咙的沙哑:“什么叫怎么谈的?”

谈恋爱不就那些事,该做的不该做的都做了。

拿胳膊推了他下,楼里凑过来,偏过些头偷看不远处的应溪,她正和孩子们一起玩滑板,偶尔摔倒装作难过要安慰。

孩子们一副“大人”模样,无奈扶额老成叹气,做完一系列动作后拽她起来,贴心拍去尘土。

“就是……”他又凑近,语气暧昧:“你们的昵称?”

情侣恋爱都有昵称,宝宝宝贝,哈尼亲爱的,楼里其实挺好奇应溪会在恋爱里叫出什么腻歪称呼呢。

“孙最。”孙最打破他的幻想,语气平淡,趁对方无语时擦去眼角。

这么一滑让本就发红的眼尾颜色加深。

幸好是夜晚,幸好他们离中央广场灯远。

“她就喊我孙最。”

当然也叫过别的,也就那两晚,被他坏心思骗来的。

“那你呢?你喊她什么?”楼里不疑有他,自家妹妹那个性格确实难腻歪,平日喊个哥都费劲。

不等人回,他自答:“小祖宗~”

尾音拉长,嗓子缝隙夹起来,混在晚风里不知道的还以为谁的车胎漏了气。

话说出去没两秒,楼里忍不住喷出来,拍着孙最的肩笑的眼睛眯起来。

“不是我说你,谈恋爱谈成孙子,你绝对是第一人。”

这个昵称是他从江忱西那里听来的,知道应溪喊错了名字时属实没笑死。

“不过你俩也是有缘,应溪耳力一向好使,偏偏那天没听清。”

他嘟囔了一句,感叹都是孽缘。

广场舞还跳着,换了首动感音乐,孙最嗤了声,反击了他的嘲笑:

“孙子怎么了?我可不像某些人一门心思想给人当爹。”

孙最有幸目睹过楼里和陈妍恋爱的场面,那叫个甜腻,跟随新潮学着国外叫sweetie。

稍微了解了下那个圈的文化,搞得他一阵恶寒。

真没想到两个看起来的正经人背地里玩的那么花。

两个人谁也不服谁,孙最嘲笑他玩的花,楼里就嘲笑他当孙子人也不要,痛楚被精准打击,谁也不让谁。

“阿最!”

在差点面红耳赤干起来时,蒋书旗又一次出现在他们中间。

小镇没什么人追星,她打扮的又朴实,没引起其他人的关注。

插到二人中间,蒋书旗自来熟地查看他们在做什么,目光触及到“一排排草尸体”,翻了个白眼:

“你们多大的人了,还玩这么脏的东西。”

声音不大,也不算小,顺着风传至又和小朋友们玩起纯天然过家家的应溪耳朵里,本用石头敲击树叶试图“榨汁”的手因而停了下来。

几秒后,她拉起正等待“妈妈”做好饭的孩子们的手,去了洗手间。

见她离开,孙最也想跟着走,蒋书旗眼疾手快按住了他的肩膀。

大半个人的重量几乎压在他的后背,试图撒娇:“我一天没吃饭了好饿。”

“我又不是饭。”不顾情面躲开她的碰触,孙最站起来,甩给楼里一句话:

“给江忱西打电话,让他死也要死过来。”

他走后,迫于无奈的楼里与面露失望的蒋书旗面面相觑。

半天,没忍住嘟囔了一句:“谁愿意给江忱西打电话。”

蒋书旗来到老湖镇人生地不熟,楼里和她在高中时也有些交情,姿态优雅的蹲在孙最刚才的位置,与他寒暄:

“我听说陈妍遇到了问题?需要帮忙吗?”

楼里笑,语气疏离:“谢谢好意,但不用了。”

高中时蒋书旗和李娜是好闺蜜,她没少助纣为虐,对陈妍进行身体言语的霸凌。

尽管后来在孙最的“教训”下与李娜绝交,对陈妍表示了歉意,可心里受过的创伤永远不会抹平。

楼里自然也不愿意原谅。

不想和她寒暄,他甚至不愿意和蒋书旗待在一片土地。

抛开她交友不慎外,蒋书旗自身的性格也娇纵无礼,十四岁被接到江家后成为了沉京最娇贵的大小姐。

他不太喜欢这种娇滴滴的女人,也就江忱西能不分青红皂白的惯着她。

掏出手机,楼里正欲拨打江忱西的电话,一辆黑色迈巴赫在广场前的路口划出一道漂亮弧线,乘月色,男人从驾驶座下来。

清冷的脸,一双鹰一般锐利的脸迅速锁定楼里身旁的蒋书旗。

他感受到刚才还游刃有余的姑娘身体瞬间紧绷。

“楼里,你家是不是在附近呀,我可以去参观吗?”

蒋书旗舔了舔干燥的唇,欲拉住他的衣袖,有了女朋友的楼里自觉得很,快速闪开。

他没听出来她的颤音,只当她又在搞什么把戏,和江忱西打了声招呼,双手插着裤兜往家里走。

顺手骗走了一个小孩的冰棒。

广场上的居民见这两天镇子总出现外地车牌的车辆,一时间广场舞也不跳了,聚在一起议论。

皮鞋踏在水泥路,发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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