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卫璃已经在顾希晔府上住了七日。在顾希晔上朝或是出府的时候,卫璃会借着采买物品的机会离开少师府,回到她与萧屹川居住的贫巷小屋,屋内空空荡荡,始终没有萧屹川的踪迹。

正当心中焦灼之时,太子妃杜云娇突然命人约她见面。见面的地方是京中最雅致的茶楼,屋内燃着淡淡的伽南香,杜云娇坐在茶桌旁,烟雾的缭绕让她有种若即若离的感觉。

“卫姑娘,请坐。”

卫璃朝杜云娇磕了头行了大礼,小心翼翼坐到杜云娇对面,然后为杜云娇斟茶。

杜云娇笑了笑,“卫姑娘果真有谋略,才几日的功夫便投靠到了顾大人身边。”

杜云娇说这话的时候语气正常,但听到卫璃的耳朵里,每一个字都像是针扎似的刺得卫璃心口疼。卫璃藏在茶桌下的手死死攥着裙摆,压制住内心翻滚的情绪。

“阿璃多谢太子妃夸奖,顾大人有经世之才,承蒙顾大人不弃,能为顾大人谋事,实乃阿璃此生之幸。”

“那表哥呢,你把他放在什么位置?”

“他是阿璃的夫君,阿璃始终把他放在心尖上,最重要的位置。”

杜云娇叹息着,眼中蒙了层水雾。

“那卫姑娘可知你的夫君如今身在何处?”

听杜云娇这话,她应该是知晓萧屹川如今身在何处,从她这副要哭了的神情看,萧屹川应该处境不妙。

“他被太子囚禁在了安愉庄园,至今已有整整七日,也不知他过得如何,身子可还康健。”

安愉庄园卫璃曾听到过,是萧明津称帝后,太子萧霆山建造的私人庄园,位于京城西郊,是个供太子休闲放松之所。

“时候不早了,本宫就先回了。”

杜云娇已经离去多时,卫璃依旧坐在那里,伽南香已经燃尽,杯中的清茶也已经凉透。

这段时日通过与萧屹川的接触,卫璃觉得萧屹川不是个毫无谋略的人,杜云娇所言的事真实性是存疑的。

若萧屹川果真被囚禁,卫璃理应去救他,那样的话她这些天接近顾希晔的努力就都白费了。

夜幕降临,卫璃把自己弄得一身酒气,回到了少师府。

顾希晔端坐在椅子上,见卫璃醉醺醺走过来,眼底的杀意渐渐散去。

“你这丫头这是去了什么地方,喝了多少酒?”

卫璃咧嘴笑着,知晓顾希晔不喜酒气,又故意张开嘴,将口中的酒气展露出来。

果然,顾希晔被她搞得作呕。

“萍儿,快带卫姑娘下去休息。”

名叫萍儿的丫鬟听到顾希晔叫她,赶忙走过来,露着卫璃的胳膊。

“卫姑娘,我们这边走。”

“不……我要喝,喝酒!”

卫璃挣脱了萍儿的手臂,扑到顾希晔身上,然后跪倒在地,抱着顾希晔的大腿,哭得甚是凶猛。

“卫璃,你松开,有什么话你与本官说,莫要抓本官的腿。”

“顾大人,我想宫里的姐妹们了。我今天就站在宫门口,守宫门的大哥说什么都不让我进去,说我身上没有腰牌。”

卫璃一边嚎啕大哭,一边吸了口空气,随后打出一个响嗝,口中还未散去的酒气弥漫开来,引得顾希晔肠胃翻滚,几乎吐了出来。

“顾大人……我不是尚服局的司衣,如今连凤台宫的小宫女都不是,我是萧屹川那个无能之辈的妻子。”

顾希晔正在奋力抖动被卫璃抓住的腿,卫璃说的话他听得并不太真切,只听了个大概,说是卫璃想念宫里的朋友了。

“卫璃,你松手,你想要做的并不是什么难事,说说你想见宫中的谁,明日我便让那人来我府上见你。”

卫璃吸了吸鼻子,睁大了眼睛,露出极渴望的神色。

“顾大人说的是真的?”

“本官从不说谎。”

“我……”

虽说卫璃自认为装醉这场戏她演的还不错,令顾希晔到现在都未察觉她是故意为之,但顾希晔这人城府深沉,又不会轻易相信别人,贸然说出她想见的人的名字恐怕会给那人带来杀身之祸。

“我想见……”

话未说完,卫璃便佯装酒醉睡到顾希晔的腿边。

夜幕深沉,顾希晔的书房依旧灯火通明,一个玛勒族人跪在他面前。

“先生,又到了一批货,您要不要去将她们处理了?”

“这次多少人?”

“十人,算上之前留下的,共计三十五人。”

顾希晔朝窗外望了望,今夜卫璃酒醉,若是去那个地方,倒是能省下许多麻烦事。他点了点头,换好衣裳,跟着那玛勒族人朝府外走去。

他们乘坐的马车自少师府出发,一路向东行驶,转了几个弯,渐渐驶出繁华之地,最终在京郊义庄停尸之处停了下来。

义庄之内多是无人认领的尸体,停满三日,若依旧无人认领,便由守尸人将尸体埋入后边山上。

这个地方阴森恐怖,一年到头见不到什么活人来这。藏在马车下跟随顾希晔到此的卫璃透过缝隙瞧见义庄的匾额,心中困惑深更半夜顾希晔为何会到这个地方。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顾希晔从义庄出来,身上却多了股浓烈的鲜血味道。

回到少师府,待顾希晔离开,卫璃小心翼翼从马车底下钻出来,趁着四下无人,悄悄回到了自己的住处。

伴随着四肢的酸痛与顾希晔深夜来到义庄的困惑,卫璃没多久便睡熟了。

第二日上午,皇帝身边的总管太监杨植亲自到少师府传旨,要卫璃入宫,帮忙缝制龙袍。

杨植说卫璃犯错被贬后,新上任尚服局的司衣能力有限,送上来的龙袍有三颗珍珠镶嵌错了位置,陛下震怒,今日下了早朝便下旨将那新上任的司衣直接杖毙,又要杨植前来传旨让卫璃入宫。

若卫璃估计不差,这一切应该有顾希晔在背后推波助澜,虽说新上任的司衣与当初陷害她谋害皇后脱不了干系,但毕竟是同在尚服局,就这样因为她想要见宫里姐妹的愿望被陛下处死,她心中是过意不去的,入宫这一路上都心事重重。

“卫姑娘。”

杨植叫到卫璃第三声的时候,卫璃总算给了回应。

“咱家记得皇后寿宴那日你便与废帝在一块儿了,而后皇后娘娘又给你们主持了婚礼。你怎又跑到了顾少师的住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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