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便是中书监韩鹤徵了。

话里透着温润,看似如沐春风,极好相与的一个人。实则是一口束之高阁的剑,不用这剑时,锋刃就藏在鞘中,极具观赏性,自是领教不到利刃的凛冽。待到真正出鞘时,才知锦绣皮囊之下,是一副冷血心肠。

林家的郎主张了张嘴,已是说不出话。

吴玉轩更是面如土色,半晌都挤不出一个字来。

满堂的官员各有各的心思,只有李持功心里快要笑出花来。要不是场合不对,他真恨不得当场鼓掌,大喝几声彩。

“小娘子。”

韩鹤徵温声开口,看向仍拿刀抵着吴玉轩的伏维则:“把刀放下罢。这般抵着人,手不累么?”

伏维则腕上力道未松,眼里满是警惕地看着他:“我若放了手,他定来捉我。”她总觉得来的这个人古怪,心里更紧张了,“我才不傻。”

“怎会呢。”韩鹤徵不急不恼,很耐心地向她解释,“只是得请武卫将军随我们往都官曹走一趟罢了。”

他身边簇拥着班剑和虎贲,还有同行而来的营兵。营兵接到他的眼色,上前来扶住了吴玉轩的双臂。像是礼让,又像是不容反抗的缉拿,将他从蒙古刀下“解救”出来。

趁着这时机,伏维则被李忠眼疾手快地拉到了身边:“你这丫头,胆子真够大的。”

伏维则将刀放回刀鞘,这才发觉手心里攥出了好些汗。

灵堂风雨,就这样结束了。

一行人匆匆地来,又匆匆地散了,给林府留下一地残局。

李持功埋在心底的那口窝囊气,终于吐了出来,心情好得不得了。如果不是在灵堂,他真想再瞧一眼吴玉轩的脸色。

李忠叫上伏维则,一行人出了林府。

不知怎的,李忠忽然觉得肩头一松,像是卸了千斤重担。就好像,一湖平静的死水,在今日终于被搅弄起一圈涟漪。

他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果然啊,他这个小妹,不是会安稳度日的人。

“郡公,还请留步!”走到府邸外,身后有人叫住了他。

李忠脚步一顿。不必回头,也知道是韩鹤徵那厮。

他缓缓转过身,袖手朝对方一揖:“韩君可还有事?不妨直讲。”

韩鹤徵扶着剑,颔首还了礼:“不知令妹可方便?韩某改日想登门拜访。”

临出门时,也没来得及问一问李行弱。撞上韩鹤徵要不要应付?如何应付?

李忠想说不方便,别来,不欢迎。

但是对上韩鹤徵那双看透人心的眼睛,他就知道没招,索性揣着明白装糊涂:“老朽那府里呀,尽是些上蹿下跳的皮孩,成天闹得人头疼眼疼,实在没什么值得您来的。”

说着,他像是想起了什么,“哎呀哎呀”摆着手,将身后的李持功一把拽到眼前:“您瞧这小子,今日这一闹,不知道要让多少人笑话呢……老朽还得赶回去教训这小子呢,就不妨碍韩君办公务了。”

也不管韩鹤徵有多少计策,他反正三十六计走为上。只要听不见,就拿他没辙。

李忠头也不回地往前走。

站在原地的韩鹤徵也不恼,和落在后面的伏维则道:“小娘子,你腰间这把短刀,能否借我瞧一瞧呢?”

伏维则还从来没听人提过这种要求,赶紧把刀捂紧了,用力晃着头,严词拒绝道:“不行!不能看!”

韩鹤徵笑道:“小娘子,你这对宝刀似乎是宫里赐下的。若是说不出个正经来历,可是要吃断头饭的。”

呵,又来这一招,他吓唬谁呢!

伏维则眨着眼:“我堂堂正正,从来不做鸡鸣狗盗之事,没道理抓我!”她不上他的当。

“是极是极,所以能否借我一观?”韩鹤徵伸出手去,一副非看不可的架势。

可把前头竖着耳朵偷听的李忠给急坏了,又巴巴地跑回来:“韩君有事跟老朽说便是,何苦为难一个小孩子。她年纪小,又才来,什么都不懂呢。”

韩鹤徵道:“那郡公可以帮韩某带话了?”

“带带带!”李忠真是撞到鬼了,“……韩君想带什么话?”最好说些人能听明白的话。

“郡公何须紧张。”韩鹤徵见他要憋死的模样,不免觉得好笑,“我不过是想请令妹,过府来看一看她的儿女罢了。”

还以为会是人话,结果比鬼话都不如。

李忠可不敢做李行弱的主:“实不敢当啊。府上的郎君娘子,这些年全仗韩君悉心抚育,从未受过郡公府一滴水,一粒米,郡公府可不敢夺功。”

韩鹤徵道:“你我两家虽没做成姻亲,儿女的血脉却是斩不断的……还是劳烦郡公将话带到。”

说着,凑前一步道:“今日这趟差事,不知道令妹是否满意?”

行行行,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

李忠声音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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