窈月被裴濯的话震得脑子嗡嗡作响,乖乖,还真不是裴颐的正室所出啊。

窈月低下脑袋扯了扯嘴角:“夫子告诉学生这些,就不怕学生说出去吗?”

“你会吗?”

窈月一愣,立即摇头。

裴濯笑了,抬手轻轻地碰了碰窈月的发顶,“乖。”

窈月的脑子眼下很乱,裴濯分明是发现了她与陆琰之间的关系,才会离开水榭出现在她面前。若当真是这样,他现在又故意透露自己生母并非裴颐的原配发妻,这究竟是在示好,还是在设套?

唉,脑到用时方恨小。

窈月苦兮兮地看着眼前的裴濯,这副皮囊的确是很好看,却怎么也看不透皮囊下的他,不禁闭眼哀嚎一声,“夫子……”

“嗯?”

“学生脚疼。”其实是头疼,但窈月的话一出口,裴濯就又俯下身,小心地将她的右脚握着抬起,微微调整了一下上头绑着的腰带,“还疼吗?”

“疼。”窈月耷拉着小脸,没办法,谁让我现在看着你就头疼。

裴濯又将腰带缠得紧了一些:“还疼吗?”

“疼。”窈月忍住想要上弯的嘴角,嘻嘻,看着你没法子的样子,头好像就不那么疼了。

裴濯把窈月的右脚重新放了回去:“那就忍着吧。”

“……”

夜越来越深了,洞顶除了偶尔传来鸟雀飞过的扑棱声,静的可怕。

窈月把目光从洞顶收回来,叹了好几声,又挪了挪坐僵了的双腿,半玩笑道:“夫子,他们该不会喝酒喝过了头,把咱们忘了吧。”

裴濯似乎还认真地思考了一会:“有可能。”

这下窈月急了:“那、那咱们岂不是要在这里待上一夜?不,也许他们酒醒后就把咱们忘了,或许还以为是做梦来着。然后林司业发现夫子连同学生一起失踪了,找人,报官,查案,等他们一层层地查来,终于来这里发现咱们的时候……佛祖保佑,千万保佑我别是被京兆尹韦大人发现的。”

裴濯忍俊不禁:“你就这么怕韦大人。”

“韦大人肯定是勾魂的无常鬼投胎,”窈月撇撇嘴,“我可害怕见他了,因为每次见他,不是有人死了,就是有人在找死。学生年纪小,还想在这红尘里多滚上几年。”

说着说着,窈月突然来了兴趣,歪着脑袋凑上去问:“夫子和韦大人的关系好像很不错呢,上回还帮他抓孙昀来着。不过韦大人看着可并不好亲近,板起脸孔的时候都能去戏台上扮钟馗了。”

裴濯笑着回道:“我与他都曾是国子监的监生,也算是同窗。”

“同窗?”窈月在脑中浮想了一下韦良礼跟裴濯坐在一个教室里听课的场景,那画面想想就可乐,“可韦大人、韦大人看起来比夫子年长很多啊。”

裴濯轻描淡写地吐出四个字:“大器晚成。”

窈月“噗嗤”一声就笑了:“学生学不来夫子,学着韦大人这样也挺好的。来日就算当不上京兆尹,当个京兆府的管事主簿也不错嘛。”

裴濯像是被窈月勾起了回忆,嘴角带着笑意:“那时在国子监,他的诨名就是‘韦大人’。年纪大,脾气大,字也写得很大,曾被当时还是司业的许祭酒评价,永远都不能从国子监结业。”

窈月恍然道:“难怪他跟许祭酒不对付,原来还曾有这样的过节啊。还好现在的许祭酒上了年纪,嘴没以前那么狠了,不然学生这样的肯定天天被他扯着耳朵骂。”说着,她又看向裴濯,“像夫子这样的好学生,当年肯定也跟郑修一样,整日被夫子们捧在手心里吧。”

裴濯摇摇头:“少年心性最是不稳的,当年我还差些被赶出国子监。”

为人师表的裴夫子居然还曾与这么荒唐的过去,窈月的八卦之心立即熊熊燃起,好奇地简直想揪着他的领子追问:“为什么啊?”

“因为,”裴濯的声音陡然就低了下去,“出了桩人命案子。”

窈月吃惊地捂住了嘴,天哪,裴夫子的过去果然荒唐!不过少年嘛,血气方刚的也正常,但是血气方刚的裴濯……窈月捂着嘴,还是掩不住“嗤嗤”的笑声。哎哟哟,那弄出的人命该不会是常生吧……不对不对,年纪好像对不上……

裴濯看见窈月异样的表情,怔了一会后,也反应过来,在她的脑门上轻拍了一下:“你又在胡乱想些什么。”

“当年有名监生莫名暴毙,死在了医馆里。而我在前一天与他曾有过赌约,我给他出了一副上联,他若一夜对不出,便要自请离开国子监。可第二天的早上,他就被发现昏死在房内的书案上,之后虽送去了医馆,却再也没能醒过来……当时都说,是我把他给逼死的。”

裴濯说完,自嘲地笑了一声:“我也是在那时醒觉,年少轻狂的代价竟是如此的残忍。”

窈月听完也沉默了,她想起了沈煊。如果那次,不是她为了遮掩自己的行踪,故意煽动沈煊他们一起去梦华居,或许现在,沈煊还能活着。以后,郑修、林钧或者其他朝夕相处的同窗们,会不会也再因为她,而无辜丢了性命?

头痛欲裂的窈月抱着脑袋埋在膝间,眼前却不断出现同窗们的面孔。她不禁在想,下一个死在她手里,又会是哪一个?

“怎么,脚又疼了吗?”

“不,不是,”窈月闷声答道,“学生只是困了。”

裴濯见状,将她披在身上的外袍又往上拉了几分,却突然见她抬起头,一双眼睛在黑暗里异常明亮:“怎么……”

“嘘——”窈月伸出手指抵在裴濯唇边,眼睛却眨也不眨地盯着洞口,周围静得只剩下彼此的呼吸声,却又好像隐隐夹着其他什么声响,过了好一会才听清是人声,是有人在喊裴濯的名字!

窈月蹬地就跳了起来,欣喜若狂地指着头上的洞口:“夫子,有人!有人来找咱们了!”

裴濯拾起被落在地上的外袍,从容地起身,却注意着另一事:“你的脚不疼了?”

窈月立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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