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不系倏地张大了眼睛。

埋藏在崔拂雪心里多年的秘密第一次被说出口,这些事,她连蓝田都没有说过。

江不系静静听完。

他看着崔拂雪的眼睛认真道:“此案我在京中并未听说,若照你所说,你那所谓的姑父是自己摔倒,意外身亡,退一万步说,即便是你在挣扎中推倒了他,导致他后脑砸在了钉子上,拂雪,你那是为了自保,不是杀人,他的死与你毫无关系,是他妄图凌辱你在先,上了公堂也是定他的罪,你根本无需自责。”

崔拂雪看着他:“当真?”

江不系点头:“想来顺天府亦是如此定案,否则,京城里早贴满了你的通缉令,我怎会一点不知?”

这道伤口再次被撕开,崔拂雪低下头忍着心中的钝痛。

江不系将手轻轻搭在她的肩头:“拂雪,是不是因为他们,你才不愿意回京?”

崔拂雪身子一颤,人是死了,但是噩梦从未消散。

她轻轻一点头:“是。”

江不系放缓了声:“不怕,事情已经过去了,京城,不愿回咱们就不回,我在金陵陪着你。”

崔拂雪一怔。

江不系换了个轻松的口吻:“金陵多好,美人在侧,美食相伴,有没有老爹的唠叨,如果有人愿意收留,我愿意一辈子都待在金陵。”

崔拂雪含着泪忍俊不禁,声音还带着丝丝哭腔:“小侯爷胃口大,一般人可收留不起。”

“那是,”江不系得意扬扬,掏出帕子替她拭了泪,“所以说,拂雪不是一般人。”

崔拂雪挑眉:“那我可得好好验验,有些人值不值得我留。”

“验,随便验,”江不系凑过去,“包君满意。”

崔拂雪止了哭,好像,心口真的没那么疼了。

马车突然停住,江不系惯性地压在崔拂雪身上,脸贴着脸……

“小侯爷回来了。”

外面有衙役喊了一嗓子,江不系忙坐起来,崔拂雪直接越过他跳下车,又转身掀开车帘揶揄:“小侯爷,你脸红了。”

王知权早等急了,见崔拂雪下车迎上来,却迟迟等不到江不系下车。

他疑惑不已:“崔娘子,小侯爷未曾与你一同前去三河镇?”

崔拂雪一脸正经:“早起跑了一天,小侯爷有些累,回来时在车上睡着了,这会子刚醒,府台大人莫急。”

正说着,江不系出来了。

王知权一拱手:“为了应天府的案子奔波,小侯爷辛苦了。”

江不系瞄了崔拂雪一眼,只见她冲他吐吐舌头,差点没绷住,轻咳了两声,理理衣襟:“府台大人太客气了,都是分内事,里面请。”

跟在王知权身后,两人眼神一番交错,江不系被气得哭笑不得,忿忿地决定,今晚要多吃一点,好叫崔拂雪知道他的厉害。

验尸已经完成的七七八八,贺文章和两名应天府的仵作判断,七人基本同时死亡,均死于心脏处的刀伤。

七人鼻腔内都发现了迷药粉末,死前被剜去了双目,死后被剖开腹部,取走部分脏器,于腹腔内放置了密封竹筒,手脚均有死前捆绑的痕迹。

王知权听得连连咋舌。

江不系耐不住,不等贺文章说完,抢着问:“可验出死于何时?”

贺文章:“约莫十二个时辰前。”

江不系看了眼漏刻,现下是酉时,往前推算十二个时辰,也就是昨日酉时左右。

看外面的天色,还没有完全黑,即便黑透了,这会儿还没到夜深人静的时候,多半不会抛尸,入夜抛尸,至少在亥时以后。

江不系大致心中有数:“还有旁的吗?”

贺文章摇头:“尸体被水泡过,很多东西已经无法验出,不过我们在七名死者的眼窝中发现了这些。”

贺文章拿出几张宣纸,打开,被河水浸湿,上面的墨迹晕染开,已经看不清内容,只隐隐约约能看出有些弯弯曲曲的线条。

江不系看了半晌,没看出个所以然,“嗯”了声:“老贺,各位,辛苦,你们先回去休息,”他又问王知权,“府台大人,去各县衙的人可回来了?”

“有两人已回,去的是句容县和溧阳县,都没有符合的失踪人,再等等,应当快了。”

江不系耐着性子,与崔拂雪一同翻看贺文章做的验尸记录。

不多时,陆陆续续有人回来,可无一例外,几个县中并没有合适的失踪人员。

只剩下去上元、江宁和六合三县县衙的人还未回来。

江不系又将贺文章给的那七张纸打开,依旧毫无头绪。

正思索无果,去上元、江宁和六合三县县衙的人先后回来了。

其中上元县有三名符合死者特征的失踪报官,江宁县和六合县各有两名,加起来正好是七人。

不等江不系说话,王知权忙道:“小侯爷,本府这边去安排人,明日一早,便去这七家询问情况。”

江不系还想说什么,王知权又道:“小侯爷肩头的伤尚未痊愈,明日便在府衙里等着,今日已经奔波辛苦一路,要留着好身子,才能破案。”

崔拂雪赞同道“是”:“府台大人言之有理,小侯爷,莫要抚了大人一番好意。”

江不系拗不过两人,只得向王知权道了谢,回去休息。

回去一路,江不系还在想那七张纸条上看不清楚的线条是什么意思。

崔拂雪连喊了他两声都没听见。

崔拂雪伸手在他面前晃了晃,江不系猛地醒过神:“怎,怎么了?”

“想什么这样入神?问你晚上吃什么?”

听到吃,江不系咧开嘴,还没开口,又被崔拂雪截住:“欸,先说好,你身上的伤尚未痊愈,昨日又饮了酒,今晚只能吃些清淡的,最多,加一碗黑鱼汤,补伤口的。”

江不系“啊?”了一声,撅着嘴,满心的不痛快。

崔拂雪笑道:“等你伤好了,我亲自下厨,你想吃什么,我就给你做什么,成吗?”

江不系这才算满意。

晚上回秦淮炊烟,崔拂雪叫厨房蒸了蛋羹,烧了黑鱼汤,又煮了碗瘦肉小米粥,最后还切了盘苹果。

清淡是清淡了些,好在味道足够鲜美,江不系倒也勉强接受。

吃了饭,两人慢悠悠晃回家,崔拂雪一边给江不系换药,一边道:“小侯爷……”

“打住,”江不系不满地撇撇嘴,“能不能不要总是小侯爷,小侯爷的叫,我不是什么侯爷,那是那些人抬举我,你也跟着,叫的多生分。”

崔拂雪笑得狡黠:“那叫什么?江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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