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九经刚回到军营,便收到百川城姚景送来的奏折,奏折上报的是枫溪镇消失的事。
他自己就是亲历者,只是也不好将缘由公之于众,只好让他们好好彻查一番,待他们查不出时,自然也就只能不了了之。
***
花静禅安排好所有事宜,便打算和墨麒先行回浮玉山,谁知,正要走时,突然感应到了凤芝似乎遇到危险。
她和墨麒对视一眼,旋即身影消失不见,连茅草屋都未来得及收走。
刚到浮玉山,远远地便感受到了一股波动,其中便有凤芝的气息,余波撞击在结界上,竟然将花静禅布置在浮玉山上的结界都破开了一道口子。
随后从破开的结界处,飞出两道身影,其中一道身影似看到了远处的花静禅和墨麒,顿了顿,最后消失不见。
花静禅同样看到了那两道身影,只是未看清面容,只隐约看到模糊的身影。
她并未顾及得上那两人,而是直奔浮玉山后的寒池,只因她感应到了凤芝受伤了。
墨麒同样未曾来得及去追那两人。
只见浮玉山后山处,尘烟硝起,原本葱郁的树林被夷为平地,只剩光秃秃的一片焦黑,鼻尖传来烧焦的味道。
花静禅来到此,四顾望去,便看到凤芝侧躺在寒池边,嘴角还残留着血迹。
她疾步上前,扶起凤芝查探伤势,凤芝眼睑微阖,见到花静禅:“师祖......他们......跑了!”
花静禅右手覆在凤芝胸口,眉头紧蹙:“先别管了,守住心神,我为你疗伤。”
墨麒面色焦急地半蹲在一旁,不敢开口打扰,又帮不上忙,于是只能按耐住,去查看寒池情况。
片刻后,花静禅这才松了一口气,凤芝的伤势总算是稳住了,凤芝倚靠在花静禅怀里。
缓了缓,凤芝掀开眼帘,墨麒这时三步并作两步走了过来,低声道:“师祖,寒池的结界破了,我在寒池下,感受到了寂灭魔珠的气息,只是寂灭魔珠应该被取走了。”
凤芝半支起身子说道:“是冯冀......”
花静禅和墨麒对此人并无印象,满脸疑惑:“冯冀?”
凤芝点点头:“我听到司贺岐是这般喊他的。”她看了一眼花静禅。
花静禅听到司贺岐时瞳孔紧缩,旋即回想起刚刚结界外那人模糊的身影,想来便是司贺岐了。
凤芝虚弱地说道:“我一路跟着冯冀......从人间西漠到无烬海,又去了方寸山,一路到了入云城,他便直奔浮玉山后山。”
她缓了缓继续说道:“我本想等师祖你们回来再说,结果这个冯冀并没有停留的意思,不知用的什么法宝,竟然破了结界进了寒池。”
“我只能跟着,眼见他直奔寒池打开寒池结界,里边竟然真的是寂灭魔珠,未防他带走,意图不明,我只能出手想要截下寂灭魔珠。”
墨麒听到这,忍不住插了一句:“那——冯冀,怎会是你的对手?”
凤芝呼了口浊气,感觉好了些许:“的确,冯冀并不是我的对手,只是寂灭魔珠即将到手时,突然冲出来一人。”
她顿了顿,抬眸看向花静禅:“那人......是司贺岐。”
“他趁我不备偷袭,我一时不察,中了他一掌,不过他没想取我性命,夺了寂灭魔珠便遁走了,我观他神色,似有些复杂。”
花静禅听到司贺岐时,总觉得已过了许久,她有些意外但又觉得在自己意料之中,她早就怀疑司贺岐或许并未身陨,如今也不过是确认了。
倒是墨麒,很是惊讶,看了一眼花静禅:难道师祖早有察觉,这才让我去查司贺岐死因。
花静禅:“先回去吧,你的伤已稳住,但还需静养,司贺岐拿寂灭魔珠有何意图还不明,无论如何,他定是都要回仙域的,待你伤好,我们便回仙域。”
两人闻言点头,目前也只能如此。
花静禅让墨麒先带凤芝回去养伤,自己则留了下来,她要去寒池下查探一番,寂灭魔珠虽然被拿走,但或许还能找到些许线索。
她来到寒池边,上边的结界果然如同凤芝所说那般,被破掉了,她目光梭巡,心中隐隐有所猜测。
这寒池的混沌结界不是被强行破开的,而是解开的,这说明是布下这个结界的人自己解开的,到过此处的冯冀和司贺岐,两人中便只有司贺岐有这个能力。
而在无烬海,花静禅探查到的那股新生的混沌本源,就只能是司贺岐了。
从寒池和旱龙镇守的魔界通道也能看出些许端倪,这两处的混沌之力都颇为驳杂,似乎并不纯粹,而无烬海深处的那股混沌本源却是纯净的。
这也说明,初始司贺岐只是勉强摸索用了某种方法掌握了混沌神力,只是并不纯粹或者是不熟练。
而这五百年间,他假死隐匿在无烬海,便是为了彻底掌握这股混沌神力,催生出了新的混沌本源,他到底要做什么,这是花静禅五百年来一直藏在心里的疑惑。
现如今,五百年过去,他——司贺岐,还是走上了歧路,这般方法掌握的混沌神力,显然并不是走的正道。
花静禅心中叹息,这师徒情分,终究是要斩断了,想她在神域虽顽劣,却从未心生恶念,没想到自己的第一个徒弟,却是这般邪魔外道。
来日若是遇上,必定要亲手清理门户了。
她袖袍飞扬,寒池水面滚沸翻涌,顷刻间裂开一道仅容一人通过的通道,地下漆黑一片。
花静禅缓步下了寒池地底,一股腐朽的气息扑面而来,来到地底,水面自行合拢恢复正常,她挥手将夜明珠置于石壁,莹莹光亮逐渐亮起。
寒池地底下,是一片宽阔的广场,目之所及无遮无挡,一览无余,只尽头处伫立着一座高台,上边应是原来用于盛放寂灭魔珠的底座。
如今,寂灭魔珠被取走,上边还残留着封印的结界气息,以及隐约地寂灭气息。
脚步声在空旷的广场回响,这里寂静的就连轻微的呼吸声都清晰可闻,花静禅靠近高台,越是靠近越是笃定,这里的确曾经封印着寂灭魔珠。
甚至高台上还布置了阵法,可借助阵法吸取人间怨气,汇于寂灭魔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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