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边?

这里有什么特别的,值得她在这种情况下提出请求?

商时序咬着这两个字,但找不出什么破绽。

但她口吻不对,他的心跟着沉入水底,很陌生的感觉。

“你喜欢海?”他不动声色地问,引着话题,想抽丝剥茧找到答案。

但楼衔月没有按理出牌,她飞快低下头,抿抿唇:“不去就算了。”

“没有不去。”

商时序说话很慢,他一边思考一边讲,“下周五有公司团建,我看了方案,三个都是去海边玩的,刚好满足你的要求。”

楼衔月点点头,很乖地应了:“好,那挺好的。”

看她多识趣,把自己位置摆得很正,有一段就够她回味,多的任何要求都不奢求。

但商时序没有放过她。

“你有什么特别的意见吗?可以提一提。”

他口吻轻松,眼睛却看着她的侧脸,“比方说海边烧烤、海上活动之类的。”

“……这个只问我不好吧。”

“当然不会,下周一应该就会发问卷调查了。”

她心不在焉地,笑了笑,“那我到时候填一下。”

“你还没有回答我,为什么突然强调海边?为什么心情不好?”

商时序没有让这桩试探结束,他盯着她,“还是说,你有别的在意的事情?”

“我没有——”

楼衔月抬起头来,她反应快到不正常,唰地一下。

但她很快又意识到这无从抵赖,又或者说,她这反应已经将她暴露无遗。

是很煎熬的寂静,她思绪被放进坛子里颠来倒去。

最后,她只能呼了一口气,轻轻说,“抱歉,我今晚确实情绪不对,所以想去海边散散心,可以吗?”

“有没有人和你说过,你真的很不会撒谎?”商时序陈述道。

她没料到他连这点都要拆穿:“没有。”

楼衔月装不了洒脱和不在意,“只有商总会这么一针见血,不留余地。”

他凝视了她一会儿,似乎想要看清她层层表情下的,究竟是难堪,还是自嘲。

“是我能看明白,我也会和你说。”

商时序道,轻描淡写的,“正如你能看明白我,并且和我说一样。”

楼衔月陡然一愣。

他总是这样洞察人心、深谙谈判之术,是与生俱来的天赋。他能在商场上做最好的安排,自然能明白在她面前可以说什么样的话。

她自乱阵脚、兵荒马乱,但在他看来,可能就是小孩子闹脾气,一句话就能哄好。

她沉默了一阵:“我能看明白你?”

“你看明白过。”

“别人难道不能?”

商时序笑了笑:“如果我这么容易能被看明白,你又如何显得珍贵?”

他不紧不慢地补充,“我父母、哥哥、朋友,都未必能做到。”

“也许我也没有你想象的那样能看明白你。”楼衔月说,“你会失望吗?”

“小姐,你不是我商场上的对手,有时候也不需要看得这么清。”

楼衔月笑起来,过了一会儿,她说:“商时序,有没有人说过,你真的很会哄人。”

好的坏的他都能说,总有无数个理由。

她原封不动回敬他,他便也点着头:“没有,因为只有你会这么难以捉摸,需要我花这样的心思。”

没有人再提海边的事情。楼衔月是自知临渊羡鱼,本能地后退,而商时序则是不愿破坏这种氛围,她好不容易恢复心情,此刻追问,很不理智。

前方的挡板早就升起,司机听不见后面的一场争论开始又平息,只是按照吩咐往既定的道路上开。

楼衔月有心思在意周围环境时,才发现深城的暴雨压根没有停歇。

豆大的雨点就这么砸在玻璃窗上,噼里啪啦,能够想象的震天响。

也得亏是这辆隔音效果远超一般的商务车,和水里的游艇一样,无声无息在路面航行。

“我们去哪?”

商时序的手还在她腰上,她也就没好意思回到原位,扒拉着窗看,“你有计划吗?”

街边几乎没人,只有路灯在黑夜里亮着。也许是因为雨是真的很大,茫茫一片,飞机只延误到这会儿也是不容易。

“原本是打算接你吃个夜宵。”他说着,看了看表,“你饿不饿?”

“是有点饿。”她没吃晚饭,摸了摸肚子,“但是你确定现在还开着门?”

问得好,表上的指针长短重叠,已经过了凌晨。

“那就剩一个问题了。”商时序问,“你宿舍门还开着吗?”

二十分钟后,纯黑的商务车缓缓驶入公寓的地库。

这里安保很好,从大门到门禁,有两道闸口,有二十四小时值班的人朝他问好。

“你们家客房的物品是齐的?”楼衔月慢吞吞问。

“齐的,有洗干净备用的一套。”

他颔首,试图从她脸上看出情绪,“不放心的话,你也可以睡主卧。”

“我哪里有这么过分。”

借住一夜就算了,还堂而皇之霸占他睡的地方。

电梯间识别到了商时序的脸,自动亮起了对应的楼层:“你也可以更过分一点。”

楼衔月一开始没有明白她这是什么意思。

等到进了他家的门,看着他洗干净手打开冰箱,侧目问她“有什么想吃的”之后她,才后知后觉发出了声“啊?”。

她穿着一次性拖鞋啪嗒啪嗒走过去,那冰箱里头不说琳琅满目,但真的是有摆放得很整齐的蔬菜,再往下的保鲜层,新鲜的肉类也分门别类摆着。

“你还会做饭?”她像听见天方夜谭。

“为什么不会?”他反问。

“我以为……”

“以为我十指不沾阳春水?”商时序挑挑拣拣,上下抛了抛番茄,触感正常,应该没坏。

他脱了西服,一件勒出腰身的衬衣,怎么看怎么不像是会在厨房里待着的。

楼衔月用表情表达了自己这番想法,为他找了个借口,“是不是因为你在国外上过学。”

“这和国外有什么关系?”

“不是都说去国外读书,就能顺便修一个厨师双学位吗?”

商时序瞥她一眼:“我读书时,公寓里是配有管家的。”

“那你是为什么学会的?”

楼衔月一晚上翻来覆去逃不开这个想法,她脱口而出,“为了前女友学的?”

说完她才知道说错话,有点懊恼地低下头:“抱歉,我不是故意的。”

她的半张脸扭到了黑暗中,剩下半张淹没在头顶昏黄的灯光下,一点儿苍白的倔强。

他顿了下,没有责怪的意思,蹙了蹙眉:“你怎么……”

他虽然没有掩饰过自己有过前任的事情,但他有印象,她已经是第二次提这个词。

事出反常,她心里肯定有什么计较——而她会肯定得这么明确,不外乎是那个下午,她在公司楼下看见他们俩时就猜到了。

也难怪,邬婉的半生不熟装得很蹩脚,她会意识到很正常。

商时序咽下原本的话,很淡的语气:“不用道歉,我也没有为她学过。”

“为什么?”她靠在岛台上,一动不动维持着这个姿势,如很久没有上油的机器人,“因为她会为你做?”

“谁说的?”

“我猜的。”

“有力气猜这种事。”商时序熟练地手起刀落,“看来还不够饿。”

他完全没有要展开讲讲的意思。

楼衔月看他脸色,既不生气也无波动,就好像提起了个完全不值得在意的人。

但如果真的不在意,为什么他不乐意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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