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确是三成力,不过三成力而已,也就是打得他肋骨骨裂、关节错位、血液倒流而已。

玄烈忘了,他没有血液。

那么这翻腾的力量到底是什么?

对方好似在紧逼着玄烈死死绷着的神经,逼他驱使他这身体完全不可承载的力量。

玄烈吃痛不已,脑子和内脏被内外力的相互作用挤压混杂成了一团浆糊,他似乎听到对方所说着“就差一点”。

要不是炳灿和阿盼冲上来搭一把手,下一刻对方的手刀就要劈砍到了玄烈的喉管。

炳灿拳头攥得“咔咔”响,倚仗他出色的拳腿功夫和没有收敛全力以赴的进攻,两个身影叠加,不相上下地打了几个回合。

阿盼也没闲着,他体型壮硕,目标明显,好几次牵引住无名机械体的注意力,才成功为炳灿赢得了打个平手的机会。

但再有耐心的人也没空一直在这玩过家家。

玄烈头疼欲裂,有些变形的手苦苦掐着太阳穴,心想这个对手实在难缠,再一睁眼,炳灿和阿盼全都四仰八叉地倒在两边。

等不及他挨个把他们扶起再拍拍身上的灰或者摸摸头安慰两句,对方就直接上技能。

由于操作太快,玄烈被闪花了眼,他没看清楚那两条如同繁杂树枝的闪电是如何从对方手里释放出来的。

一开始柔弱如藤蔓,后又带着荆棘一样的尖刺风驰电掣般袭来。

玄烈紧急招架,可那难以捉摸的闪电一经触碰就麻利地导向全身,耳边是连绵不绝的“呲啦”爆响,麻木和疼痛交杂,四肢的感觉时有时无,好像一会断掉了,一会又自动接了起来。

炫目间,玄烈看到炳灿跑向自己,原想喊着“不要靠近”,凭空张了半天嘴,一个字也说不出。

关键时刻阿盼推开炳灿,用覆有绝缘壳的手臂外侧大力斩断了这条贯穿两只机器人的电河,“不许伤害玄烈!”

刚如释重负,那闪电便像杀不死的小强缠上了阿盼的身体,他被电得昏厥。

另一边,炳灿趁对方双手均忙着“放电”,高扬起攥着刀的手臂,大力向对方背后刺去。

无名机械体早有预判,他打算直接转身挡开那刀给这偷袭小鬼来个了结,到了临头又突然动弹不得。

定睛看,才发现是玄烈顽强地将闪电牵引到自己身上。不知哪里来的强硬躯壳和意志,他就定定地站在那里。

身后炳灿也放心大胆地刺穿了那人的肩膀。反射出晃眼光的小小刃尖从他肩膀穿出,他手里闪电减弱半分,回身给了炳灿狠毒一掌。

“你不是只用三成力吗?!”炳灿险些吐血。

“我只说用三成力,没说不杀你们。”机械体一声闷哼,插在肩膀的刀竟自己撤了出去,消失在丛林深处。

“这就是你的三成力?”

玄烈手捧发着时白时金的雷电,整个人阴郁地像一团乌云。他感觉任督二脉大开,浑身有使不完的力气,脑子却仍然混沌。

“杀你和碎片之前,我还是选择杀你。”

对方语调轻悠,从始至终神情均没有变化,此时却眼里发狠,瞬间大力合掌收回了姿态妖娆的闪电。

下一秒,他双眼绽出通透的白光,两道光柱在他手里经一团小型爆炸后彻底爆发出来,直奔玄烈眉心而去。

一阵刺骨的凉,玄烈动弹不得,他紧闭双眼,只求痛苦来得更痛快些。

却没有了结果。

我已经死了吗?可我还没有感受到那光柱刺穿我的身体。

朦胧间睁眼,玄烈看到一团浓墨重彩的雾气高高立在身前替自己挡住了那凌厉耀目的攻击。

定睛一看,那是红色,红色的身影,女人身姿曼妙,看似柔弱的小小身躯居然在对方毫不手软的攻击下不为所动。

——太遗憾了……我最喜欢你……

如一把锋利箭矢插入心脏,一缕缕模糊记忆上头,玄烈几乎就能认定眼前这个身影就是他寻找了近二十年的人!

但他实在无力负担,颤抖的手攥起匕首,颤颤巍巍许久也拾不起力气向前迈几步发起问候。

无名机械体对这位从天而降的强者惊讶不已,他用了三成力攻,那女人也只用了三成力挡。

就像浑身劲力都被那女人吸噬而去,像个无底洞,他也不敢再贸然出手,合掌收回了攻击。

“你是谁?”女人低沉肃漠的声音响起。

对方眼睛不眨,“你不需要知道。”

“你是韶赋修的手下?”女人平静如水地追问。

韶赋修是谁?玄烈听得出了神,这名字是有点耳熟的,仔细想却一点头绪也没有。就像撬开一个上百年前的珠宝盒,结果里面空空如也,唯有沉积的灰尘扑面,扫兴得很。

听此,无名机械体脸上终于浮现一丝笑意,语调却依然清冷,“不是手下,是勋章。”

正到他骄傲的点,不等无名机械体骄傲地仰起头,手环便闪起了通讯提示。

“我猜,你是背着他偷跑出来的,”女人短发清爽利索,树影间洒落的光照耀了她泛着深红的发色,在微风中有力量地飘荡,“如果他知道你偷跑出来是为了杀了玄烈,你猜他会怎么惩罚你?”

说罢,女人轻笑起来,对面人神色难看。

手环还在尖锐作响,无名机械体后撤两步,“我们还会见面的,只是下一次,玄烈,不要再躲在别人身后了。”

无名机械体一跳腾空,刚要转身,被女人叫住,“等等!”

“把刀拿来。”

机械体闷哼一声,反身迅速窜入树林里,搅落排排树叶,在触不可及的黑暗深处拨弄出沙沙声响,很快,声音消失了。

临走前,他甩下了那枚工艺精致闪闪发亮的高级刀刃,锐利的刃擦破徐徐的风,□□地斜着插入女人身前的地面。

玄烈再也站立不住,体内能量翻腾不息,那人释放的余电还在体内流转,他“嗵”地倒下,眼前是阿盼和炳灿大叫跑来的身影。

不知过了多久,恍若只是一瞬,玄烈又听到了粗鲁的声音由远及近,不过不再是那机械体的声音,而是引擎声。

睁开眼,红色身影已经消失了,自己正被炳灿和阿盼焦急地摇晃着,反胃感油然而生。

然后是纪凛烛的声音。

“玄烈!”

少女迫切的银铃般清脆声响起,玄烈忽感一桶冰水从头叫到尾,浑浊的大脑冷静下来,他被慢慢扶起来。

纪凛烛麻利地搬出医疗箱给他们查看伤口。阿盼没什么事,只是惊吓过度,炳灿被一掌拍得飞出去老远,身前倒是没什么事,背后却磕得满是伤痕。玄烈伤得更重些,身上伤痕累累,裂的裂,断的断不说,还有轻微脑震荡。

轻轻地,玄烈被扶上了车。

纪凛烛来得匆忙,发丝在风中凌乱片刻同汗水搅在一起贴在脸侧也不自知,看着玄烈没有生命危险,她也终于放下心来,脱力地靠着一边威猛炫酷的黑色大摩托。

“炳灿,你给我的定位器什么鬼啊?”说着,纪凛烛从兜里掏出一枚闪亮亮的小物件,“进了树林没两步就不动了,我发现它的时候就躺在路边。要不是我听声辨位找到你们,恐怕我现在还在树林里兜圈呢。”

炳灿脑子“轰”地一响,蹙起眉头把写满震惊和埋怨意味的眼神投向阿盼,“阿盼!我给你的定位器呢!”

“什么定位器?”阿盼一脸茫然,貌似是还未从电击中晃过神来。

“就是这个!”炳灿拿过纪凛烛手里的小亮片,几乎要塞进阿盼脑袋里,又猛烈地摇晃着阿盼,“你怎么随便就丢了啊!要是凛烛现在找不见咱们!玄烈可能就死了!”

听到玄烈要死了消息,阿盼“哇”地一下大叫起来,手舞足蹈跑到玄烈面前上下一通摸索,“你伤哪里了,你伤哪里了……”

玄烈本就脆弱,阿盼手下不知轻重痛得他险些呕吐出来。

阿盼抚摸着玄烈的伤口,脸皱得像个在暖气上放了八百年的干瘪橘子。

“你怎么啦?”玄烈问。

阿盼抽抽搭搭的,明知挤不出眼泪却还是一副痛哭流涕的样子,“要是我会流眼泪,玄烈,你早就在受伤之前被我的眼泪淹死了!”

后来等阿盼彻底,脑子活泛起来,他和炳灿又来回争执不休。

“我让你拿好的啊!你怎么就随便扔了!”

“我怎么知道!不是你说容易迷路让我留记号的吗!”

“我是说让你标记路!那你随便拿个什么树枝石头都行啊!这可是定位器!很贵的!”

“我、怎、么、知、道、它、是、定、位、器、啊!”

阿盼这嗓子一出,活生生惊得树林里鸟兽惊恐起来,躁动不安。

“我告诉你了啊!”炳灿扯得嗓子累了。

“你什么时候告诉我啦!”

“就在你要喝鞭炮味营养剂的时……”

说着说着,一开始底气很足的炳灿却缓缓虚了起来,他陷入了回忆。

当时他将定位器珍重地塞到阿盼手里,并说:“你要拿好它,咱们能不能活着出来,就靠它了!”

而阿盼那时正和营养剂柜台的服务人员争执不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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