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同学你们好,我叫舒与。”她边说边背过身去在黑板上写下自己的名字。
“我是你们的班主任,未来两年......”与初次见面不同,舒与这次穿了一身休闲运动装,马尾高高扎起,如果不是笑起来时眼角露出微微细纹,倒像是个刚毕业的大学生。
“这个老师我知道,原先是十班的,听说人很好。”靠窗的女生小声讨论着,同桌将耳朵顺势贴了过去。
“那可不,我听说十班解散的时候,她给全班都买了奶茶。”提起奶茶,周边几个女生纷纷瞪圆了眼睛。
台上说着话,台下也说着话。
舒与扫了一圈,在教室中央发现了几个熟悉的身影。
任命班委,舒与拿着花名册前后翻着。
像点豆豆一样选班委,教室里一个接一个学生被点名起身,简单作了自我介绍。
许岁有些不敢抬头,总觉得对视之后,自己就会被点名。最后一个职位安排完,她才松了一口气,慢慢抬头看向黑板。
“班长跟我到办公室一趟。”舒与微笑着朝台下挥了挥花名册,“你们讨论的声音尽量小一点,外面还有巡课老师。”说罢,转身出了教室门。
离下课还有小半时间,教室里的新面孔都开始互相熟悉起来,新同桌是个男生,两人从坐下之后几乎没怎么说过话。
“许岁。”熟悉的声音从右手边传来,她扭头看见了孙月。
她坐在自己右手边,两人之间只隔了一个过道。
“你们班班主任哎,我真是好运气。”她边说边笑着,顺手递来一包小饼干。
教室里悬着声响,她的思绪没有停留在原地,不自觉飘到了隔壁。
“我们闲话就少说点,我叫李应诚,是个教语文的,很高兴教室里能有这么多熟面孔......”
——
徐枝从医院大门出来,手里提着袋子,今天和管理员提前请假,医生的嘱托还停在耳边,不断环绕,她有些心力交瘁。
公交车靠站,她投了币,找了手边一个靠窗的位置坐下。车子行驶,每到一站就有人上下车。
“你们这些小年轻,怎么这么没素质啊,也不给老人让个座。”站在扶手栏边,一个满头白发夹着几缕银丝的老太太指责着周围,“都有胳膊有腿的,身子又硬朗,让座是很难的事儿吗?”
徐枝顺着抬头环顾四周,她口中的老太太好像说的是她自己,徐枝上下扫了几遍,除了白发和脸上的皱纹,这位太太和老这个字可以说是沾不上半点关系。
比起手边正勾着头看手机的年轻男人,这位太太的腰背挺拔的突出。
“看什么看,说的就是你。”老太太扭过头,直冲冲的对着徐枝大声嚷嚷,扶手栏也换了一个,硬是挤到了她旁边。
徐枝没心情理会,撇过头看向窗外。老太太见状,脸上的表情立刻扭曲起来,抬起手就指着她大骂:“你这什么表情?不让座就算了,还翻白眼?不得了你了。”边说着就开始扯她的袖子。
车子拐进下一条路,一个转弯,徐枝直接被扯离了座,放在怀里的袋子也被一并扯落在地。
药盒和诊断书洒出,徐枝急着去捡,身旁的年轻女人率先将她扶了起来,另外几个乘客也弯身把散落的东西一一捡回,重新放进袋子。
“我可没拉你啊,这摔了可跟我关系。”老太太离得远远的,尖锐的嗓音刺进她的耳朵。
“您就别嚷嚷了,公车上是写了给老年人让座,又没说这位置一定就是老年人的,人家阿姨生病凭什么要给你让位置?”帮扶起来的女人忍不住开始回话。
“她看着年纪轻轻的,生什么病?就是不想让座!”老太太还一副蛮横不讲理的模样,唾沫横飞,眉毛都拧在一起。
“我看你就是厚脸皮,倚老卖老,就不让你坐,怎么滴。”带着耳机的女孩,取下耳机戴在脖子上,“我看你身子可硬朗的很啊,我可是看见了,要不是你非要拉这个阿姨,她能摔地上吗?马上就去医院做检查,出了事,你第一个跑不了。”
周遭的指责声越来越大,刚才不少被老太太内涵过的小年轻纷纷加入声讨。
“好了好了,都安静,安静。”司机透过驾驶位,大声吼了两句,“老太太,马上到下一站,你再看看有没有位置吧。”
车内很快恢复宁静,徐枝微笑着抬头望着面前的女人,说了句谢谢,声音很轻,但女人也同样回了笑容。
到下车,老太太都没找到一个座位,眼前刚出一个瞬间就被抢了去,有的甚至坐的不是人,最后硬是让她一站到底。
老人脸色闷白的下了车,徐枝右手的位置空了,面前的女人顺势坐了下来,她动了胳膊肘碰徐枝。
“阿姨,下次还是少坐公交车。”她用手指着徐枝抱在怀里的袋子,声音又低了几分,“尽量少去人员密集的地方,有的公交车上还会碰到吸烟的。”说着就向后偏头,身后的老男人手里正叼着一个烟尾巴,一个劲的咂嘴。
徐枝勉强的微笑着点了点头,年轻女人很是热心,一直跟徐枝说着如何饮食,该吃些什么样的食物,最后干脆自己在备忘录里整理了一份,快下车时让徐枝用手机对着拍了下来。
轮到自己下车,在下车门处,刚才那个带耳机的女孩伸手递给她一根棒棒糖:“阿姨,这个味道可好吃了,你尝尝。”
徐枝接过说了谢谢,车子开远,她朝着公寓大楼走,也许是一天的舟车劳顿,腿脚像是压了千斤重,走起路来一拖一拖的,很是疲惫。
今天的晚班已经取消,她被通知以后的晚班都将被削去大半。
晚饭热了些中午剩下的,吃了药正准备去屋里休息,桌上的手机铃声正巧响了。
来电上标着熟悉的人名,徐枝等了片刻才按了接听。
“妈,你猜猜我们班班主任是谁?”电话对面是一阵俏皮的愉悦。
徐枝咽了咽,调子同样保持着欢愉:“是你认识的老师?”
“对,不仅认识,人还超好。”那头越说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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