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被刻意塞在茶几底层的垃圾，被小绿找来的扫帚统统扫了出来，还顺手把客厅里犄角旮旯的脏污都收拾一遍，就在准备打扫完毕的时候，李怀石换好裤子下楼。
“……”
面对被小绿打扫出来的垃圾，李怀石惊愕的同时又有些愧疚，他低头红着脸，给人添麻烦实在很失礼，“抱歉啊！”
“顺手的事。”大喇喇的小绿倒是浑然不觉得尴尬。
但有疑问。“不过，你家怎么搞成这样，我记得之前来的时候很干净清爽。”
沉默半晌，李怀石最终嗫嚅道，“钟点工大姐说要休假回老家……我实在是不太会打理……”
小绿再看一遍她打扫出来的垃圾，暗忖，这不是不太会打理，压根就完全不会打理！
上帝果然是公平的，某人的技能树哪怕是在绘画天赋上点满，总有其他方面缺失，比如生活自理能力。她也就仅仅拜访过他家两次，两次都出状况，李怀石这家伙要是没人伺候是不是得要饿死！
面对一地狼藉，连小绿都有点焦头烂额，“你再这样到处乱丢，很快家里就要成垃圾堆。”
再漂亮的别墅也架不住差劲的生活习惯。
李怀石像是个做错事的孩子，低头听训。“我想过再找阿姨顶上……”
想过就是没实践！小绿就猜到怕麻烦又社恐的他，很难再找个不熟悉的陌生人来家里。
“李学长，不如考虑考虑我。”小绿自告奋勇。
李怀石惊诧地望着她，怀疑自己耳朵是不是听错了。
眼见着李怀石没有回应，小绿又再说一遍，“反正阿姨休假暂时没有人搭理，你找别人顶替不如找我。”
“……你？”李怀石还是难以置信，又重复一遍。
“对啊，”小绿大大方方承认，“我接下来恐怕和奖学金无缘了，总要赚点生活费，不然要喝风。”
李怀石邹眉，抓住她话里的重点，“你怎么就断定和奖学金无缘了？”
“这不是重点，”小绿含糊其辞，顾左右而言他，“重点是我需要这份兼职！”
小绿明显是话里有话，李怀石很快猜到前因后果，“宁白亦是拿奖学金威胁你放弃女主角的位置？”
既然心里明白又何必说出来，平添伤疤罢了。小绿叹息，权当做肯定，嘴上却是半威胁道，“你到底同意不同意我来做兼职？”
压根没见过哪个求职还能带着威胁理直气壮的。
“兼职不行。”
小绿手上的扫帚往地上扔，落地发出“啪”一声响，吓得李怀石一愣，差点没把后半句话接上。
“……直接做全职吧，住我家，免得来回也奔波。”
虽然宿舍到他家距离不算远，但是来回还是相对消耗时间，与其往返还不如没事就待在他家里，反正学校里面如今留言纷纷，她大概率也不想待在里边听人在背后指指点点，还不如远离是非，过了风头再说。
全职也不错，还可以免伙食费，对小绿来说百利无一害，没有拒绝的道理。
就这样，小绿收拾收拾，搬进李怀石的家。上课时间正常上课，下了课，小绿会上上下下把别墅打扫干净，尽量不放过任何犄角旮旯。
受君之禄，担君之忧。
她总不能白拿工钱，打扫必须要认真。
哪怕是李怀石不在家的时候，也要把她分内的工作做好。
别墅地面之上是有三层半，一层是日常吃饭待客的地方，二层是李怀石用来创作的工作室，小绿的卧室也安排在二层，而三层是李怀石卧室，还有所谓的半层是指在三层之上还有阁楼，阁楼有小步梯可以通达，步梯起点就在李怀石卧室门之外。
小绿打扫小半月，整个别墅所有区域都已经大致了解。
李怀石是个内向至极的人，尤其是在他画画的时候，切忌不要打扰，否则打断思路的锅不那么好背。万幸李怀石在画画的时候，都会把工作室的大门反锁，外面刀劈火烧都不会影响他半分。
识趣的小绿自然也乐于不去打扰他，她做什么事，李怀石都不会插手去指指点点，任由她自由发挥。这样优质的雇主，百年难得一遇。
人的本性就是会好奇，一旦对环境熟悉起来之后，小绿对顶层阁楼越来越好奇。几次三番找机会去一窥究竟，但无奈每次都是无功而返。
顶上阁楼很神秘。不知道是干嘛用的，门锁得很紧，连一丝门缝都没有。
李怀石的整个家都是满满艺术家气息，三步五步就可以看到装饰画之类的，唯独通往顶上阁楼的门和步梯，没有任何装饰，甚至光秃秃的像是毛坯就如此，墙面连基础的乳胶漆都没有。
就是这样粗糙的步梯却一路通向李怀石卧室大门，小绿想着，难道他每天起床的时候有喜欢看不完美毛坯的习惯？如果是这样重口味，大可以把整个家的装修风格都装成诧寂风，没道理其他地方都有装饰，偏偏就留一道通往上锁阁楼的步梯不装。
趁李怀石打开工作室的门，假装在二楼打扫的小绿赶紧狗腿上前。
“李学长，那个……全家上下我都打扫完毕了，就是顶上那个阁楼，铁将军把门，我打不开。”
李怀石挑眉，很快表情又恢复平静，“那个地方不用去管。”
“怎么，学长金屋藏娇？”小绿调侃。
“一些用不上的杂物，就丢里面了，没有打扫的必要。”
“哦……”看毛坯风的装饰推测，的确里面应该是装的不必要的杂物，但矛盾点在于……“杂物还要上锁啊？里面装了不得了的杂物？”
“……这，”李怀石呼吸一滞，索性语气冷淡，“都叫你不用操心哪里，做好自己分内的事就行。”
简单而疏离的拒绝，李怀石又回到他们最初遇见的模样，拒人于千里之外。
他越是遮遮掩掩，越是欲盖弥彰，越是让小绿有探索的欲望。
但是眼线他显然是不想再与她多做纠缠，所以在阁楼一事上说再多也只会增添李怀石的反感，还不如退一步，等风头过了之后再做打算。
“好。”小绿扬起无邪的笑，狗腿道，“谁付钱谁就是老大。”
嘴上说着答应，但背地里要不要遵守，那是她的事，与他无关！
李怀石个性很宅，但不代表他一周7天，每天24小时都待在家，他也需要出门上课或者跟导师见面，又或者……他出门也未必事事都跟小绿汇报，毕竟他是找个全职保姆在家打理卫生，又不是找个全职监视自己的人。
小绿也很识趣，不会主动去了解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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