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一度的元宵灯会,向来是城中青春男女自由相看的好时机。

镇国公家看上了将军府的独女段婉心,有意让幼子与其结亲。

媒人还没上门,借着出来逛灯会,两家打算让孩子们先自行相看一场。

这场元宵大戏,是主演们第一次集合亮相的重头戏。

饰演段婉心的演员孟瑜今年才刚从舞蹈学院毕业,签进云灯的公司里。

这是她首次参演长剧,在老板的资源带动下,才拿到如此重要的角色。

上来就要和两位一线地位的前辈搭戏……

灯火葳蕤中,她紧张得手心儿打滑,拿不稳丝帕。

云灯在旁边擦拭袖箭的箭筒,“很好,保持住,待会儿见了情郎就要这个感觉。”

“……”

云灯饰演的女主沈言秋,身份原是庆朝皇后所生之女,因宫变而被送到皇城之外。

护送的嬷嬷谎称她是战场遗孤,送她进将军府当了小姐的贴身侍女,隐去皇姓,只叫她言秋。

言秋与段婉心自幼一同长大,念书识字,弹琴对弈。名义上是主仆,私下里亲如姐妹。

将军府这代只得一子一女。就这么一个掌上明珠,自然是万千宠爱地娇养着。段婉心的妆扮富丽华贵,发髻也不像寻常武将人家那样干练,而是梳了对灵动的望仙髻,珠花步摇点缀满头,配着外罩薄纱的粉色斜领襦裙,紧张地双手捧脸,像只小水蜜桃。

“要是哥哥在就好了……”

“他替陛下去打仗,我陪你也是一样的。”

“可我还是心慌。”

“相个亲而已,你看不上就不嫁。镇国公家难道还能吃了你?”

“你怎么把嫁人说得这样轻松,那干脆等我兄长凯旋,就叫他娶你做新娘子好了!”

“又在胡说八道。”

“谁胡说啦,他心里有你。你也是很盼望他回来的对不对?你们可瞒不过我。”

两人对着台词,布景和群演都已就位。城中摊贩花灯堆叠,游人如织,热闹非凡。

叶平川来时,正看见她们在笑。

云灯穿了一身配色简洁清爽的绿襦裙,发髻上没有太多装饰,站在那处仿佛蕴着光。淡玫瑰色的嘴唇弯起羞涩弧度,水盈盈的一双眼眸中闪烁着欣喜,明亮动人。

叶平川很久没见过她露出这种怀春少女的表情,站住脚步,在不远处原地看了几秒。

云灯余光掠过他,念台词时的小女儿情态一扫而空,“怎么这么晚?”

果然只有演戏才会这样。

叶平川冷哼一声,继续走过来,大步流星,一般人都跟不上。化妆师小跑给他补妆。

“看一下剧本,昨天晚上跟导演商量调整了你的出场。”

云灯把待会儿要拍的两页纸递给他,“找找这个感觉,要是觉得不行,咱们待会儿再调。”

“还轮得到我感觉不行啊。进了你的组,当然全听你的。你是领导。”叶平川一目十行地扫了一遍,吊儿郎当。

“领导让怎么演就怎么演。”

“……”

阴阳怪气。

还没等云灯开口骂,他又悠悠地补充了句,“早就让导演拍照发我了,来的车上看过。”

“还有,凌晨收工回酒店,开到天亮才回房间,你那也叫昨晚开会吗?没事多备点清心丸,免得着急上火晕片场了更耽误功夫。”

云灯道,“你怎么知道我回房间的时间?”

“你管我。睡不着起来遛弯也不行吗。”

不必听他满嘴跑火车,云灯即刻便猜到是身边出了叛徒。

刚开始谈恋爱那会儿,叶平川就拿双倍月薪贿赂她当时的助理。她还想怎么那么巧,每次工作都跟他碰上,散场后一起吃了无数次早午晚餐。

后来才知道,自己的行程早就被出卖了。

梁天是个cp脑,这种事不用给钱她也乐得向叶平川透露。

云灯懒得管这些小九九,只卷起剧本敲了一下他的头,“正经点。”

叶平川个子太高,站着化妆师够不着,正弯腰屈膝,仰着脸。额头上挨了一下,他剑眉一挑,“你把我粉底蘸走了,还我。”

“……”

“噗。”

孟瑜实在没忍住,拿手帕掩住笑,用问候掩饰尴尬,“呃……那个,叶老师好。”

叶平川没见过她,淡淡地嗯了一声。

“行了。”云灯把人推走,“去找导演,让她给你讲讲戏。”

演员都已就位。邓晓琼坐在摄像机后,让镜头先过一遍确认动势,角度高度,构图的色彩和照明效果,让画面达到满意的状态。

灯火交相辉映,故事在这座繁华的不夜城中正式上演。

谢凭渊公务繁忙,平日并不参与人挤人的灯会,这次是受亲友所托,陪镇国公家的小公爷姬垣一起出来相亲,免得孩子露怯。

话虽如此,他也不甚懂得风花雪月之事。

早年间他在老家曾有位未婚妻,说是两人还在娘胎时便已经定下,是指腹为婚的娃娃亲。可惜那女子实在身体羸弱,都已经定了成亲的日子,却还是没能撑到进京之时。

谢凭渊本就对男女情爱不甚热衷,只嫌后院吵闹会耽误他做公文上朝,索性便以思念故妻之由,回绝了无数联姻。

否则也不会三十出头了,还是孤寡一人。

侯府与国公府的长辈叫他来相陪,自然不可能是相中了他身上的超绝孤寡力。而是指着他相貌俊美,仪表堂堂,跟着来壮壮门面。

等见着将军之女段婉心,姬垣可比他活泛多了,又是给买糖人,又是陪放河灯的,完全不用操心。

他便只当个移动的人形门面就够了。

同样与他跟着当摆设的,还有段婉心的侍女言秋。

段婉心只出发前心里打鼓,见了人压根不怯场。前面一对青春男女似乎很谈得来,言秋便也只安静地跟着,买了什么帮着拿一下而已。

姬垣惯会讨女孩子欢心,但凡段婉心多看一眼的东西,他即刻便买。

小姐倒是玩得欢快。可怜言秋只有一双手,很快就要拿不下了。

“给我吧。”谢凭渊温声道。

沿街的灯光映亮他高挺的鼻梁,眉眼十分好看,说话的声调也叫人如沐春风。

寻常小厮侍卫必不会生得如此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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